第15章

  电梯很快到达13楼。
  一走出电梯，桑心淇就迫不及待地拽住姜洵，“你为什么觉得我对廖易深有好感？”
  “因为他长得帅啊，”姜洵没心没肺地回答，“你不是喜欢帅哥嘛。”
  桑心淇：“……”
  “就因为这个？”她不死心地追问。
  姜洵一脸理所当然，“不然呢？”
  桑心淇暗自松了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
  可还没等她放下心来，就听见姜洵促狭地补了一句，“难不成...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桑心淇：“……”
  桑心淇抬腿就朝他小腿上踹了一脚，“喜欢你个大头鬼啊！”说完转身就往家门口走。
  姜洵一瘸一拐地跟在她后面，“没有就没有嘛，怎么还动手动脚的，我要找桑姨告状去。”
  走到家门口，桑心淇掏出钥匙“咔哒”一声开了门，故意把门敞得老大，“来啊，进来告状啊。”
  姜洵站在门口嘿嘿直笑，“算了算了，我走啦。”
  说完一溜烟往走廊尽头跑去。
  桑心淇“砰”地关上门，刚走进屋就听见厨房传来妈妈的声音，“回来啦？”
  “嗯，回来了，”她一边换鞋一边应着，走到厨房从后面抱住正在炒菜的妈妈，“妈，今天炒土豆丝啊？”
  桑果雨头也不回地点点头，“吃晚饭了吗？”
  “还没，不过我不饿，”桑心淇松开手，“热死了，我先去冲个凉。”
  “去吧，”妈妈的声音混着锅铲的翻炒声传来。
  桑心淇走进去卧室，拿着睡衣进了卫生间。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桑心淇闭着眼睛，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廖易深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她忍不住勾起嘴角，随即又猛地反应过来，懊恼地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嘟嘟囔囔的，“真是没出息，居然被个男人迷住了...”
  洗完澡出来时，桑果雨已经做好了饭菜。
  见她出来，妈妈解围裙的动作顿了顿，“真不吃点？”
  “中午吃太杂了，现在肚子还胀着呢，”桑心淇揉了揉肚子，打了个哈欠，“我好困，先睡了。”
  桑果雨看了眼挂钟，“这才八点多，这么早能睡着？”
  “能～”她拖着长音应着，一溜烟钻进卧室，扑倒在床上摸出手机。
  刷了会儿短视频，突然想起要给孟期望准备礼物。
  她点开购物软件翻找半天，终于眼前一亮。
  她迫不及待点开q.q找到廖易深的对话框，「我知道给孟哥买什么了！」
  消息发出去后，屏幕迟迟没有新消息提醒。
  桑心淇盯着手机看了半晌，突然懊恼地把手机一扔，早知道不跟他发信息说了。
  正纠结着，手机突然震动。
  她一个鲤鱼打挺抓起手机。
  廖易深：「买什么？」
  桑心淇嘴角不自觉上扬：「墨镜！」
  对方很快回复：「不错，这个季节正合适。」
  她手指飞快敲击屏幕：「你呢？想好没？」
  「耳机。」
  「哇！这个也很不错呀！」
  发完这句话，看着对方简短的「嗯」，桑心淇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廖易深脸上，对方迟迟没有回复，他的指节无意识地轻敲着手机边缘。
  忽然，他意识到什么。
  他发的这个“嗯”字，像一扇突然关上的门，别人根本就进不来了。
  有时候他挺羡慕姜洵这种性格的，没心没肺，每天都一副开开心心的模样，跟谁都能聊的来，很招人喜欢。
  不像他，话少还冷冰冰的，肯定不怎么招人喜欢吧。
  -
  次日，六人再次见面时，空气中流动着一种微妙的氛围，经过前一天的聚会，彼此之间的关系好像更近了一步。
  几人闲聊时，教室门被推开。
  孟老师推着轮椅进来，金属轮毂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照例没有寒暄，直接翻开讲义，“上节课我们讲到...”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黑板上的粉笔字擦了又写。
  不知是课程临近尾声，还是相处愈发融洽，时间流逝得格外快，转眼又到了周六放学时分。
  路边的柳树荫下，六人三三两两道别。
  桑心淇熟练地跳上姜洵的自行车后座。
  “明天干什么去？”她晃着腿问道。
  姜洵握车把的手微不可察地紧了紧，“不干嘛啊。”
  声音里带着刻意为之的随意。
  桑心淇抿了抿嘴。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太熟悉姜洵说话时每个细微的停顿，他分明在隐瞒什么。
  但最终她没再追问。
  拐过最后一个路口，到他们小区门口时，廖易深冲他们挥挥手，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当晚九点，桑心淇蜷缩在柔软的被窝里，刚洗过的头发还带着湿气，在枕巾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她盯着天花板发呆，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最终只是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
  挣扎几番，桑心淇再次打开手机，盯着屏幕，指尖在对话框上方悬停又收回。
  反复几次后，她终于下定决心，飞快地敲下一行字：「廖易深，明天有事吗？」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她的心跳陡然加快，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角，屏幕很快亮起。
  「没事。」
  简短的两个字，却让她呼吸一滞。
  她咬了咬下唇，指尖在键盘上快速跳动：「那明天一起去看电影怎么样？」
  没等对方回复，她又紧接着补了两条，像是怕自己会后悔似的。
  「最近上了一部动漫电影《一起加油吧》」
  「你想看吗？」
  发完这三条消息，她猛地将手机扣在胸口，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直到掌心传来震动，她才深吸一口气，缓缓翻过手机。
  「可以。」
  简简单单的一个词，却让她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她抱着枕头滚了两圈，又忍不住笑出声，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床铺里，脚趾都兴奋得蜷缩起来。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她连忙抓起来看：「几点去？」
  桑心淇咬着指甲想了想，手指飞快地敲字：「上午吧，我们先在外面吃个午饭，然后买下午两点的票。」
  发出去后，她忽然有些懊恼，会不会太早了？可消息已经发出去了，她只能盯着屏幕，忐忑地等待回复。
  几秒后，消息弹出。
  「可以的，明天11点我在你们小区门口等你。」
  桑心淇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她慢慢敲下回复：「好。」
  聊天结束，她却彻底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间，脑海里全是明天的画面，要穿什么衣服？要不要化点淡妆？他喜欢喝奶茶还是可乐？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这样，喜欢什么，就会忍不住靠近，直到彻底拥有，而这一次，她似乎又找到了新的目标。
  第13章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桑心淇从睡梦中醒来，盯着天花板发了几分钟呆。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甜笑，随即掀开被子跳下床，跑进卫生间洗漱！她嘴哼着小曲。
  等她洗漱好，站在衣柜前，她难得地纠结起来，手指在一排衣服间流连许久，最终选中了一条纯棉的白色长裙。
  她迅速穿好。
  “好像还差点什么...”她对着全身镜歪了歪头，忽然发现唇色有些苍白。
  从梳妆台上找了只口红，小心翼翼地涂上。
  镜中的少女顿时明艳起来，连眼睛都亮了几分。
  收拾好后，她走出卧室。
  “哟，这是要去哪儿啊？”餐厅里正在吃早餐的桑果雨抬头，看见女儿精心打扮的模样，挑眉问道。
  桑心淇蹦跳着来到母亲身边，裙摆荡起优美的弧度，“和朋友约了看电影。”
  “男生？”桑果雨敏锐地察觉到女儿耳尖泛起的红晕，这反应可不像是要和姜洵那小子出去。
  “嗯...”桑心淇绞着手指，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是廖易深，李姨家的儿子。”
  桑果雨放下筷子，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女儿。
  直到看见女儿紧张得睫毛都在轻颤，才缓缓开口，“那孩子确实不错，成绩好又懂事，你多跟人家学习学习。”
  “妈，我知道了，”桑心淇红着脸扑进母亲怀里，发丝间洗发水的清香萦绕在桑果雨鼻尖。
  “行了行了，”桑果雨笑着推开她，“锅里给你温着早饭，快去吃。”
  “好嘞妈，”少女雀跃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桑果雨望着那抹白色身影，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
  窗外的阳光似乎更明媚了些，连餐桌上的牛奶都映着细碎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