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她低头不语,呼吸加急,很慌。
江夫人冷哼一声,把表摔在桌上,她心疼却不敢动:为查你费了些功夫,这样的手段不该用在你身上,但你真让我吃惊,你知道你名下有多少房产吗?
她一愣,江夫人查她了,可她不知道。
普通人一辈子都够不到的,哪来的?告诉我!
江姨,我不知道。这次她真不知道,摇摇头,一脸迷茫。
江夫人双手环抱在胸前:那上次呢?那天麻将局,中医给你看完之后,你去药店买了什么?
她双眼瞪大,猛地想起来,一时无措。
江夫人逼问,她抱着侥幸心理,硬着头皮回答:买了买了些治病的药。
是药?江夫人高高的抬起手,最后一次质问,声音怒不可遏,还是验孕棒?
验孕棒虞爱心中冰凉一片,紧紧地闭上眼睛。
第26章 被逼问她男人是谁
江夫人那一巴掌没打下去,虞爱碰到桌子,盒子掉落,里面的东西撒出来,全是些老物件。
江夫人看了,神情变得难以言喻,放下了手。
但不可否认的是,验孕棒是真的,这次江夫人誓不罢休。
虞爱在屋外罚站,外面虽然不冷,但是她穿得单薄,还穿着毛绒拖鞋。
江瑾泽来时,穿着宽厚的黑色羊毛大衣,光线勾勒出他凌厉的侧颜,轮廓冷白深邃。
他想领她进屋,她却不敢动。
你们在干嘛?江夫人站在屋外,她连忙站直。
有事进去说。他这个时候都能如此波澜不惊。
江夫人最终还是让她进来了。
她冷得发寒,江瑾泽坐在沙发上,对张姨说:泡杯热茶。
你倒是很关心你这个妹妹。
江夫人冷冷地说。
谁说给她的?给您的,您生这么大气,她该罚的,他说话哄江夫人,她怎么气到您了?
家丑不能外扬,江夫人让张姨出去。
你妹妹有男人了。
她想把自己藏起来,藏到谁都看不到的地方。
她这个年纪,没有才奇怪。他漫不经心,微微勾唇,似笑非笑。
她脸一红。
你什么意思,是我大惊小怪了?江夫人现在已经怒火攻心,眼睛细眯起来,你的意思是你也有?
不瞒您说,他漫不经心地靠着椅背,西装衬衫的领带系得整齐,透着一股禁欲的冷情,有。
她心口一惊,江夫人冷笑。
怪不得你对雪儿那样冷淡,江夫人并不惊讶,家花没有野花香,外面的女人都会勾人。
她把自己缩得更紧了一点。
他低沉的嗓音里压着磁性的沙哑,淡然处之:我自然有分寸。
你妹妹和你不一样,怀胎十月的是她,到时候大着肚子没有名分,别人会怎么说闲话,她又该怎么活?
您多虑了,咱们家不一样。
江夫人听着是一层意思,她听着又是另一层意思。
是,咱们家是有钱,可以照顾她,不会让她流落街头,但我绝不能允许私生子存在!再这么相处下去,断不可能,江夫人猛地转向她,说!到底是谁?
她咬紧牙关,死活不说,说了就真的天崩地裂。
他的手指翻过几页材料,指腹擦过纸张,这是江夫人查到的资料:真的有这个人吗?
你现在还要替你妹妹遮掩?
他抬起眼眸,和江夫人对视:江景别苑的房子,我送的。
室内骤然一静,江夫人愣愣地看着他,没有再说话。
虞爱也是同样,她毫不知情,这么多套房子,她定然不要。
那不是咱们家名下的。江夫人恢复平静,冷冷地看着他,语调也变冷了。
咱们家的房子,本来就有她一部分,自然要送亲手买的。
江夫人的手抖了一下:为什么?
做嫁妆。
他神色太平静。
江夫人怀疑:你知道什么?
江夫人没往其余方向怀疑,她松了一口气。
您知道什么,我就知道什么,他避开问题,江夫人刚想发怒,他声音镇定冷静,事已至此,您想要什么,您自己心里不清楚答案吗?
江夫人端着茶盏,狠狠往桌上一放,深吸一口气,她的心提了起来。
江夫人缓缓开口:她先从你那里搬回来,然后马上出国,舒家暂时不需要她去接触,她出国上学,人在国外,国内有什么人自然就断了。
她下意识摇头,见到江夫人锋锐的眼神,几乎快要哭了。
江瑾泽隐隐有种上位者的压迫感:您让她从我那里搬出来,是什么意思?
江夫人目光冷冽:你们兄妹两个瞒着我的,就是这件事情吧!我一直以为她在替你遮掩,没想到是你,你在替她遮掩!
江瑾泽皱眉,神色不自觉沉下来:她从小在您身边被宝贝着,放她一个人出国,您放心?
有什么放心不下!她都会自己找男人了。
她脸色苍白,浑身敏锐地感到羞耻,江夫人的话像是在她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她头晕发沉,看着自己的脚尖。
出国也好,出国也好,她安慰自己,最起码不用这般,谁都对不起。
他目光一扫,落到她身上,曲起修长的指骨轻敲桌面,莫名有些烦躁。
江夫人发了最后的命令:今天,要么出国,要么就自己把这个人说出来,断了联系,你自己选。
她还是不肯说,眼泪滴滴答答地掉落。
母亲,你要是非追究一个人,那就是我。
屋内陷入一片寂静,这声音淡而带着侵略性,听不出什么情感波动,可这话又如晴天霹雳。
她的哭声停止了,嘴巴张了张,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我也是男人,江瑾泽脸上坦坦荡荡,似笑非笑,您为什么不怀疑我?
桌上的茶盏被狠狠摔碎在地面,江夫人猛地拍桌子:胡闹!你是疯了吗?
江瑾泽和江夫人对峙,就在此时,屋外的门打开了,来的不是张姨,而是江父。
江父威严,头发染白,却俨然一副中年人模样,清瘦清俊,依稀能见到年轻时的风采。
江夫人的话噎了回去,江父扫视全屋,提点道:瑾泽,注意分寸。
江瑾泽略微颔首。
江父开口对江夫人说:他们兄妹两个关系好,有他护着,又能出什么事?
这个家是江父说了算,江父不会突然回来,是特意回来庇护的,江夫人也说不出什么。
江父和江夫人有事要说,他们退了出来。
走廊上,他见她泪水涟涟:怎么?在你江姨心里冰清玉洁的形象毁了?
他故意逗她,她却觉得他在说风凉话!
这么骗江姨,我真的不想我很惭愧,江姨对我这么好。说着说着,她咬着嘴唇哭起来。
她心中自责,道德感也强,和他在一起已经是离经叛道,而且还骗了关心爱护自己的人,真的好吗?
骗她又如何?他眼睛幽暗,眉峰锋利,挑起她的下巴,强势又不容质疑,整个江家都是我的,包括你。
她浑身一抖,被他身上的气质包裹着,喘不过气来。
他让她抬起头来:谁说一定要骗她?你也可以不骗。
他嗓音清淡,仿佛带着诱惑力一般。
她抽泣两声:哥哥,不要开玩笑了。
如果真相暴露出来,江夫人绝对不会饶过她。
屋内,江父和江夫人在说话。
孩子们都长大了,何必如此,江父威严,又颇显无奈,我们在中间夹着,难做,瑾泽是哥哥,妹妹犯错,自然有他教导。
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江夫人皱起眉,女人第六感有时候极其敏锐。
江父摇了摇头:小爱总有一天要嫁出去,你别忘了,她虽然是江家的人,但姓虞。
江夫人沉默了。
江父最后叫了虞爱去书房,她小心推门进去,江父面色不怒自威,她有些紧张,害怕他责怪自己。
出乎意料的是,江父问她有没有受欺负。
她一愣,忽然想起父亲的慈爱和沉默如山的关怀,眼眶泛泪,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你也长大了,自己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