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舒凌鹤脸上有汗:江总,真是抱歉!虞小姐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江瑾泽却不好应对。
  这话我不想听到第二遍,他整理好衣领抬起头,尤其是我们要合作了,舒总。
  他这是在提醒舒凌鹤,舒凌鹤不敢再说,只道:这事儿我会处理好的,江总放心。
  临走时,她看了一眼周围人的表情,心中有些担忧,这里虽然离s城很远,但纸包不住火,总有走漏风声的一天,她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漫不在乎一般:嘴长在别人身上,你问心无愧就行。
  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
  即使我们之间上过床,他不由分说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撞进自己深邃的眼神中,又算什么问心有愧?
  他不在乎伦理,甚至嗤之以鼻。
  她震撼不已,立马喊了声哥哥,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还有司机在!
  他却神色淡然,修长的手指卷着她的头发捻了捻,态度不容置疑。
  她抿紧嘴唇,不敢言语,他轻轻嗤了一声,回身闭目养神。
  回到江宅时,天气骤然转凉,还需要穿外套。
  江夫人对那条项链很满意。
  那是一串圆润的珍珠,通体纯色,呈现淡淡的血橙光晕,是极为罕见的品质,这东西比起上千万的钻石宝石,不算昂贵只是价值百万的货,但在他们这样的家庭,金钱不是问题,贵在心意。
  突然,张姨说起一件事情。
  小姐,从你房间里打扫出来一件物品,看着和其他东西不同,有些年代了,想问你要不要扔?
  她定睛一看,是个有年代感的铁盒,看着廉价不值钱,她之前一直放在柜子顶上。
  她小心翼翼拿过来,发现边角磕掉一块,她面露心疼,却不好说什么,只是紧紧抱着。
  江夫人瞥了一眼:扔掉吧。
  她难得没有照做:江姨,这对我很重要。
  那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既然是重要的东西,换个盒子装。
  她来时带着的。江瑾泽瞥了一眼。
  他转头对张姨说:张姨,您该小心点。
  他对下人少有问责,她微微愣神,却不是因为这个。
  她以为他之前连半点眼神都不会分给自己。
  那时她刚来,他也刚回国,第一次来江家,江家房间太多,她迷路了,她抱着盒子误入他的房间,看见睡着的他,他冷着脸,半阖着眼对她说:出去。
  她还记得那种害怕和压迫感,自那之后,他们话不多,她也不敢惹他。
  有些话他能说,她不能说。
  江夫人没再强求,对她说了一句收好。
  她点点头,张姨向她道歉,她摆了摆手:也有我没有放好的原因。
  她去处理铁盒,江瑾泽没去公司,反而留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她的背影,青春窈窕,尤其是裙子衬得她腰肢纤细,臀下很有肉感,他摸上去时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手上。
  他眸色暗了一些:她也大了,该搬出去了。
  江夫人诧异:怎么突然说这个?
  他解开西装扣子,坐在金丝楠木椅上,双腿交叠:她进国金工作,我帮您好好培养她。
  江夫人不满:你别把你妹妹也带成工作狂,和你一样。
  他挑眉,带了些笑意,似是玩笑:那好,我扶持她,国金集团以后改她姓。
  江夫人被他那样子和话气到:乱说!
  故意和我作对,国金集团是你爸爸的产业,除了你,谁当接班人都不行,江夫人斩钉截铁,小爱交男朋友的事儿,你也上点心。
  上着呢。
  上心是没有的,人倒是上着的。
  他解开领前的纽扣,露出凸起的喉结,一副倦冷又矜贵的模样。
  屋外,四季轮转,下了一场大雪,像是这个冬天最后的一场雪似得。
  接下来几天,虞爱变得忙碌起来。
  主管给了她一份任务,让她汇总资料,做一份报告,那些资料少说上万页。
  坐在她对面的linda说道:如果没有你出差,咱们的合作也谈不下来,你要是不想学太多,不做也行。
  同事linda善解人意,她却心虚不已。那是他的功劳,她有什么功劳?
  她拿着便签,做着批注。
  这是她来国金之后上级给的第一份任务,她想留下来,就得好好做。
  不过想要按时完成,只能加班。她靠苦咖啡撑着,直到所有人都走了,还有几页没看完。她撑着头,困得不行洗把脸继续,就像以前考试周那样,能看多少是多少。
  她看着看着,就忘记了时间。
  楼下,江瑾泽的车内,司机汇报:江总,虞小姐还没下来,这几天都很晚,差不多在您下班前才下来。
  江瑾泽听了汇报,摇下车窗,整栋国金大楼此时没剩多少人,零星亮着。
  她接到江瑾泽的电话,匆匆忙忙从楼上跑下来:哥哥对不起,我忘记时间了,让你多等了!
  他没多说什么,下巴轻抬略微颔首。
  这几天,她和江夫人说坐他的车回去,江瑾泽总会晚归,所以她也有理由在公司多待一会儿,江夫人不会过问。
  车行驶在道路上,接近凌晨,路边没什么人,只剩下城市的霓虹从窗外闪过,逐渐斑驳成绚丽的色彩。
  她靠着窗户,却发现车并没有往江家的方向开。
  她疑惑:我们这是去哪儿?
  时间太晚,去我那儿。
  她点点头,又反应过来不对:我的东西
  都准备好了。
  她的心脏突突直跳,半晌才反应过来去他那儿意味着什么。
  她沉默着,手指戳着车窗。
  这几天不行。
  她生理期,同时工作压力大,有些焦虑,指甲在车窗上轻轻摩擦,又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希望他能放过自己。
  她拿他当幌子和借口,能够多做些工作,晚回去;他作为商人,也不会做无利可图的事情。如今她在他位于市中心商业中心平层上,从露台就可以眺望城市的繁华。
  现在,她没有理由拒绝。
  江瑾泽还在打电话,没睡。她换上家居服出来,他把玩着红酒杯,掀起眼皮,淡淡看向她。
  哥哥,我去睡觉了。她小声说。
  冰箱里有牛奶,去喝。
  她点点头,慢吞吞去倒牛奶,却找不到杯子。
  在寂静的空间中,电话声格外清晰。
  江总!您这是什么意思?对面带着哭音,您知道这几天合作商纷纷找我解约,这损失我真的受不起啊!江总,那天是我们嘴贱,在背后妄议您和您妹妹,我错了!那些话我们不该说!对面甚至传来清脆的耳光声,接连不断。
  她眉心一跳,差点呛到,有人在背后讨论他们的关系,果然引起怀疑了!还提到了她,难道他在处理她之前担忧的事情?
  他随手将电话扔到一边,对拿捏这些人没什么兴趣。
  他示意她过来,抽出纸巾擦掉她唇边的牛奶。她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只能被动接受。
  一切都很正常,若不是对面的求饶声,若不是他将纸团扔进垃圾桶。
  江瑾泽总是难以琢磨,他开口:下面的人处理得太温和了。
  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招手让她回去睡觉,她听话地挪动脚步,在背后听到最后一句,他的嗓音低沉漫不经心,却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敢议论我的人,就要做好粉身碎骨的准备。
  她想着,妹妹也算是他的人吧。
  电话挂断,她脚步加快。
  幸好他这次只是让她睡觉,没做别的,她胆战心惊地回了房间,一晚上都没睡好。
  梦里,她梦到自己跑了,他扯住她,语气凶狠:虞爱,你敢跑,就要做好粉身碎骨的准备!
  她惊醒,她哪敢跑?
  精神压力大就是容易做噩梦,我看你要不别做了,反正主管也就是说说而已。第二天上班时,linda开导她。
  得知原因后,虞爱恍然大悟。
  她去茶歇间倒咖啡,感觉自己都快对咖啡免疫了。
  她听到有人议论。
  公主又在装模作样了。
  毕竟是公主嘛,我看她写得倒是挺认真,不知是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到时候交到主管面前才知道。那些人说着,还摇摇头,对她很不认可。
  他们这些人是天之骄子,从千万人中选拔出来,凭借实力走到现在,自然看不起没实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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