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徐阳瞧着林皖，他看她侧颜：笔挺的山根，细腻的肌肤——她，真好看。
  林皖注意到一股长视的目光，她转过脸，看徐阳：“你看什么？”
  “你好像很好看。”徐阳答。
  “？”
  “好像？”
  “我是确定好看。”林皖手更往下颐。
  徐阳忽然“哈”的笑一声。
  他好像真的很幸福，他说：“是，好看。”
  徐阳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很舒适，从来没有这么舒适的感觉。
  他视线往林皖搁于另一侧，微落在座垫上的手，徐阳心口热，他好想再握一次，想再握手。
  他觉得，看不够，但尽力克制自己的视线，他觉得，怕太吓着她，不能过于唐突。
  但她知晓了他知晓，也没有什么在意，徐阳视线垂落，他嘴瘪一下。
  两人在车内，一时没有说话。
  林皖是不在意徐阳知不知晓她知晓，不过他当下对她的一些态度，她想问，又觉得无有问。
  一直到徐阳将林皖送到她租住的小区广场前，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
  徐阳方才一路瞧着车往那种巷子里，之后到这处，他瞧眼外，视线转回，脸上很折。
  林皖已经开车门出去。
  她不说谢谢。
  徐阳立时下车，他转到林皖面前，想牵林皖手腕，林皖避开：“干什么？”
  “又拉扯？”
  徐阳抚了下鼻头，他言：“不是，想叫你停一下——”
  “说，什么事，还有？”林皖以往，从不会这样对他说话，指在她自请离徐氏前。
  徐阳眼内的光又暗淡一些下去。
  他心头有点酸，不知是为林皖目下的环境，还是以往。
  “你……就住这处？”徐阳环顾四周，光线在他视野里特别暗，但他能知晓这是怎样的地方。
  林皖道：“你能看得清？”这里的光比其他高档的小区都要暗。
  若是别人恐怕会以为这是一种嘲讽的提问，但林皖平平，她就是询问。
  而且徐阳，哪怕她再提高点音量，他也不会不舒服。
  她说话，如今，就是这样直白。
  哪怕是对他的这——隐秘。
  但他不会不舒服，反而感到放松。
  徐阳道：“看不大清，不过……你住这，好吗？”
  林皖道：“比不得别墅。”
  徐阳：“……”
  “那不如——”他是想说搬回去，他可以去跟姥爷说，求求，再拉上大哥，林皖当还是可以回去的。
  徐阳希望她回去。
  林皖拿一种奇异的眼光看他，她仿佛能知晓，他未说出的是什么，林皖道：“徐阳，不必你来可怜，我与徐氏、徐家，你们好，我也好，好日子，我可以自己带给自己。”
  她说：“我上去了，你让师傅送你回去。”
  林皖走上楼梯，徐阳在后，他唤：“林皖——”
  林皖未停，若是徐阳再唤一句，她要问徐阳今夜到底如何个脑子蹦出了如何的想法？
  怎么，她都不在意。
  徐阳一直看着林皖，听着她脚步声往上，一直停在顶楼，他听见楼梯口往左那地开门、关门的声音，知晓她确实进屋，他再看了一会儿，回车中，车门关上。
  第27章 第27章反正
  徐阳,变了。
  他不整日围绕着付姿，李折与孟奇向他提付姿，徐阳从开始的不回应,到第四次后,他言：“以后，小姿是我妹妹。”
  李折与孟奇拿一种牛眼瞪视着他。
  徐阳边刻印着版画，边道：“我以往……”他停顿一下,未说完,肘将凑过来的有着两双牛眼的脸轻撞开，他道,“我移情别恋了。”
  李折与孟奇眼睁、眨一下，回复正常模样,听徐阳道：“我喜爱林皖。”
  “我要追她。”
  李折与孟奇同时被呛到,他们牛眼又现：“你在发烧？”
  李折一只手就要到徐阳额上，徐阳眼扫过去,那里没有开玩笑，孟奇将李折的手拿下,他道：“他没开玩笑,但这，好让人震惊掉下巴。”
  “真认真？”他们问。这实在太难以让人相信了。
  怪不得近日，他不关注付姿,李折想到有时扫到他手机,都不是付姿的壁纸,只是当时没想什么。
  徐阳：“嗯。”
  “小姿,只会是妹妹。”
  徐阳之后，林皖上公共课，他有时跑去,林皖餐厅做兼职，他去吃饭，林皖给他将饭端到面前，徐阳问她：“累吗？”
  林皖拿一种白目的目光看他。
  不过徐阳到餐厅几次，许多人都看出了门道，他一直盯着林皖，且只在林皖上班的时候来。
  他看林皖，林皖不怎么给眼神。
  在一次林皖抱着画材往绘画工作室走时，徐阳在林皖经过一个拱桥时，在离几米处抓拍，他拍了张林皖侧了一点面的照片，抓拍怎么都这么好看。
  徐阳将那张照片设为了壁纸。
  李折、孟奇自然见到，他们不怪了。
  只是叹，世事无常，男人易变，没想到这个“花心”的人，是之前，他们以为的纯情种——
  且，变的对象也奇怪，人家之前追着，他避，如今，人家理都不理踩。
  林皖觉出了徐阳的变化，在她总是被徐阳的视线追着。
  他凑她面前，那日，终于对她言，他要追她，而林皖将口中刚喂进去的两粒爆米花吐他脸上，并且当笑话一样的“哈哈”笑两声，她明确拒绝，言：“怎么，你想把以前对付姿的用在我身上？”
  听提到付姿，徐阳只是道：“我，抱歉。”
  他又说抱歉。
  林皖没过多思量，不过“拒绝”徐阳后，林皖没过两日，就知晓了，徐阳两次说抱歉或许是何意。
  丁雅，这位许久未联络的同学，告知了林皖徐阳问她那什么她说的“瞎子”的事，还有那次，徐阳向她提了下，说那次，他出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付姿。
  丁雅对她说，也不知徐阳说在那个投影通道中出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付姿是何意，她就跟林皖提。
  之后，林皖翻看许久未见的邮箱，她发现，有个来自英国的邮件，是叶旭的，询问她，可否将那事，告知徐阳。
  林皖回忆她高三时，与徐阳、付姿一道去游乐场，她记得自己将徐阳牵出了暗通道，她握了他手，但尽力避免被发现，之后，在徐阳能见光前，撤手。
  也想到就那次后，徐阳对她好像就与付姿不同了，他对付姿更亲近，对林皖，变得有些漠。
  林皖又回忆，付姿与徐阳——她有点想法。
  这些事儿，原来是因这些，徐阳忽然知晓了。
  林皖在一日徐阳凑到她面前，她问：“你是不是，之前，”感觉不好说，林皖换了个说法，她言，“丁雅说，你在高二那年，欢乐城游乐场，投影通道出来，遇见的第一个人是付姿
  。”
  “那她，也早已知晓？”指付姿明晓他眼睛不好。
  徐阳：“嗯。”
  这下，林皖明白了，好啊，付姿原来，这还有一处。
  所以当初，徐阳，是会喜欢她的。
  她说：“难道你喜欢一个人，就是因这——？”
  徐阳要说，林皖道：“不要再说抱歉。”
  徐阳道：“我以前错，不过小姿她碰巧，后又…碰巧——”指听闻她说不喜瞎子的话。
  他向林皖解释了付姿也很早通过一些事发现他有夜盲症的事，游乐场那次之后，她一直没提，只是帮他，所以他弄错了。
  徐阳也觉，如何发生这样的事。
  林皖想，真碰巧？这样阴差阳错？
  呵。
  她说：“徐阳，你别说‘错了’，你那会儿的喜欢是真。”
  “且——”她说着近徐阳，“既然付姿也很早知晓，当初牵你的是谁，又重要吗？”
  徐阳没愣，直回：“不，现在拨乱反正。”他看视林皖。
  林皖没兴趣他拨乱反正。
  好个弄错，也让她认清吧。
  不过付姿——徐阳这样认为，林皖可不会。
  她未跟徐阳提，她会自己还回去。
  她还记得，付姿要在这年的雪山上，做什么呢。
  第28章 第28章引
  付姿知晓,徐阳开始追林皖了，他不惧被人知道，也不再付姿这处来,至少,近日，他都未到付姿面前。
  校里知晓的，与付姿关系好的女孩儿,到付姿面前,说徐阳，好个花心大萝卜,移情别恋，且还是以往他不喜的,奇了怪了。
  付姿道：“不奇怪。”
  “他以前可能没发现。”
  她的朋友道：“小姿,你该不是认为徐阳他连自己喜欢谁都不完全清楚？”朋友可不能信。
  付姿道：“不是，不是他不清楚,是认为自己该喜欢我。”
  “他这样想，也是喜欢。”
  朋友被付姿说得有点不明澈：“小姿你在说什么,何‘该喜欢’,你说的，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