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与此同时酒吧二楼的单向玻璃幕墙后。
  傅文京站在玻璃幕墙前盯着一个方向看去,“这就是陆宴的那个未婚妻?”
  坐在沙发上的黎枫随即给他比了个“嘘”的手势,接着一个眼刀甩过去,“别乱叫,小心封熤发疯。”
  “确实是漂亮,不然也不会勾的封熤愿意为爱当三呀,哎哎别叭我,我再看几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封熤冷着脸站在傅文京身后,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揪着他的后脖颈将人往回扯。
  “咳咳…咳咳咳…”
  看傅文京还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并且毫无察觉,黎枫在后面咳得肺都要炸了。
  “看什么呢?”
  “还有,麻烦你搞清楚点前后顺序,你说谁才是三?”
  傅文京听见身后传来封熤的冷冷的声音,不禁汗毛都竖了起来,接着讪讪地笑着转过来身子,向他解释道:“陶家这妹子和你是年少旧相识了,这陆宴怎么比得上哈哈。”
  封熤今天是心里带着燥火赶来的,他松开抓住傅文京的手,接着深深地看了陶书禾的背影一眼,接着便突然将手中未燃尽的烟按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便疾步朝着门外走去。
  “唉,他去哪!”
  陶书禾应对一个接一个的搭讪者有些身心俱疲。拿出手机正准备给崔明玉发信息让她火速前来救急。
  面前却突然被一片阴影覆盖。
  “妹妹一个人喝闷酒啊?”油腻的声线混着龙舌兰酒气朝着陶书禾袭来。陶书禾抬起头看去,面前是一个脖子上挂着金链子胳膊上纹着花臂的男人。他一个人的身影就可以完全罩住陶书禾独自坐着的僻静角落。
  陶书禾拧眉怒怼他:“滚开。”
  没想到花臂男不怒反而痴笑起来:“够烈,我喜欢。”
  就在花臂猥琐男的手即将碰到陶书禾肩头的瞬间,陶书禾迅速躲开并且眼疾手快地拿起杯子将里面剩下的半杯酒悉数撒向他正狞笑的脸。
  “让你滚开!”
  这一行为显然激怒了面前的花臂猥琐男。
  “你丫的!你找死是不是!别给我敬酒不吃吃罚酒!”
  就在花臂男强硬地想要再次触摸陶书禾肩头的那一刻,陶书禾正准备用高跟鞋怒踩猥琐男的脚,却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牢牢地钳制住花臂男的手腕。
  “谁让你在这撒野。”
  此刻清吧区的民谣突然转变为爵士乐。封熤冷冽的声线混合着随意舒适的爵士乐背景音闯进陶书禾的耳朵。
  穹顶射灯突然转换为蓝紫色光斑,陶书禾想睁大自己迷离的双眼,接着抬头看向站在蓝色光晕下的封熤有些微微愣神。
  “你丫的你又是谁啊,敢拦老子!”
  猥琐花臂男还想反抗,封熤反手将花臂男扣住,紧接着锁住他的双手手腕将他压在了桌子上。
  傅文京带着安保姗姗来迟,安保接过接力棒反手扣住花臂男拎着他往酒吧外走。
  封熤用手绢擦拭自己的手指,然后将手绢丢给傅文京。
  “我给你投的资金增加的安保预算被狗给吃了?”
  然后暗暗瞥了一眼还愣在当场的陶书禾,确认了她没受到什么伤害便转身离开上了二楼。
  陶书禾见到封熤起一句话也没说,就连看见封熤替自己解围也没能从口里吐出“感谢”这两个字来。她深知不能与他再牵扯,他却在处处有迹可循。
  斩不断,理还乱啊。
  明明是出来喝酒,陶书禾却感觉自己心里更堵了。
  第17章
  陶书禾恍恍惚惚间感觉世界天旋地转,往后撤了几步却跌入了一个软软的怀抱。
  “酒量下降了呀,喝几杯就晕成这样?”崔明玉软玉在怀,带着餍足的语气打趣着陶书禾。
  不是犯酒晕,是见到某人有些上头。
  陶书禾倒在崔明玉怀里想。
  结果就是陶书禾这个提出要不醉不归的人以脑袋痛的借口躲掉了这场酒局,崔明玉只好搀扶着人走出酒吧并且将她塞进了副驾驶后便火速启动引擎离开了现场。
  在二人乘坐的法拉利roma缓缓驶离后,暗处等候多时的柯尼塞格也跟着缓缓驶离了酒吧。
  崔明玉原本将人送回家后准备上楼喝杯茶坐一坐的,结果被一通电话给叫走了,陶书禾见她离开得匆忙倒也没强留。
  陶书禾到家后卸了妆,又到书房里坐在电脑前忙了会,将她们今天下午商讨出的灵感和具体事宜记录了下来。
  忙乎了许久,久到陶书禾都忘记了今晚在酒吧见到了封熤。可是一旦闲暇下来,她心里还总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她只能尽力压抑住,走到阳台边看星星和月亮。
  夜晚的情绪上头,陶书禾突然想起在m国最后那一晚。
  虽然她身在m国,但是陶家却是实打实地掌握着她的经济命脉。
  距离接到爷爷的电话,已经过去了整整半个月。在这期间,陶母的电话也是一个接着一个。所有人的目的都是为了让她不要出幺蛾子,听话地回国着手准备定婚。
  别说她在国外的课程还没毕业,就是如今他们临时通知她说下个月就要同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甚至连面都不怎么见过的人定亲了,她也需要点时间来缓缓。
  更别说如今她也不算是单身,如果她回国订婚了,那封熤呢?
  这段感情她要怎么办才好呢。
  陶书禾又纠结了半个月,一边是青涩的初恋,一边是家族施加的压力。她只能尽量在有限的时间内不再去想这件事,但是躲得过初一却躲不过十五,虽然她尽力逃避,但时间不会因为她不想要到达而停止前行,很快就到了家族给她思考的时间的最后一天。
  那天封熤照常出门上课,而她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待在家里。封熤临走前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想留下家里照顾她,她却将人推出了家门,让他好好上课。临走前,封熤还给了她一个离别吻。
  想到这,她心里隐隐地钝痛。
  陶母又给她通了电话,她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任由电话铃声不间断地响了五分钟。最后她妥协地拿起电话接听,耳边传来母亲的责备声。
  “怎么才接电话?让长辈空等你这么久,你有礼貌吗?”
  她垂下眸子,淡淡地回应:“不好意思,刚刚有事没有听到。”
  “联姻的事你想好了吗?”
  “有必要那么着急吗?我还没有毕业…”
  “这是家里的决定,你不需要询问为什么,你只需要回答愿意或者不愿意?”
  陶书禾轻轻地叹了口气。
  一直以来她的母亲都是这样一个说一不二又强势的女人。她的人生就是一场无力的单向选择。
  说好听点家里人还给了她最选择的权利,但是其实她根本就没得选。
  她不是一个任性妄为的人,也不会既要就要。她今日所能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陶家,她不会也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去只做在意自己的事情。不仅如此,就算是权衡利弊,和陆家联姻也会是最好的结果。
  假设她不同意联姻,等待她的只会是学校退学,银行卡被清零。到时候她和封熤就要去睡桥洞了。因为金钱开始的感情,如果没了金钱的支撑,那时候封熤还会愿意和她在一起吗?
  她开始后悔没像圈子里的姐妹们一样,早点去做些副业贴补自己了。不全然像菟丝花般依赖他人,也不会落得现在这般没有办法。
  她最终没有去试图忤逆家族的决定。
  可她没想到陶家似乎很着急,就在她答应回国联姻后,陶母就对她说明,给她订好了三天后的机票,并且已经向学校发邮件替她休了学。
  陶书禾只能哑然。
  留在美国的最后三天,陶书禾几乎是收起来所有的大小姐脾气,对封熤百依百顺甚至于到了他走到哪她就要跟到哪的地步。
  终于封熤隐约间感觉到一丝微妙的异样,在陶书禾第一百次提出想要给他按摩一番后,揪着她的脸对她说:“你吃错什么药了?”
  陶书禾瘪了瘪嘴,差点没收住在封熤面前的小脾气,有点委屈巴巴地说:“什么嘛?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平时不够温柔小意吗?”
  封熤看她张牙舞爪的呲毛样子,满意地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这才像你。”
  陶书禾没忍住冲上去给了他两下。
  不只是日常生活里陶书禾天天贴在封熤身上,就连在床/上,陶书禾也真的收起了尖牙,任由封熤任意施为压着她来了一次又一次,甚至主动愿意尝试很多她平时喊痛不要继续的体/位。
  亲密接触后,陶书禾背对着封熤被他拥入怀里睡着。
  虽然她全身上下都很疲惫,但是却睡意全无,睁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她听着身后越来越平稳的呼吸声,忍不住出言打断:“封熤,你睡了吗。”
  “没,怎么了。”封熤的嗓音带着些睡意盎然的暗哑声。
  “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你说我们会分开吗?如果我离开了你,你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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