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司北絮絮叨叨的,想了想又道:“可是我不喜欢别人觉得我可怜,明明一个人也可以活的很好。”
还挺清高。
白念安吃的留下了个汤底,他擦干净嘴道:“家庭也没什么好向往的。”
再爱也会不忠、背叛。
再幸福的家庭也会在这背叛的一瞬间倾塌。
他抬眼,晃了晃神,看着司北几乎把头埋进了碗里,哽咽许久才说:“是,是没什么好向往的。”
那天白念安才知道,原来一向直率的司北触及伤心事也是个爱说反话的人,他们都一样的爱逃避、拧巴的不讨喜。
白念安悬着的手落在了司北的头顶,很粗暴的揉了下:“我不喜欢你哭,以后不许哭了。”
“怎么哭都不……”司北被一个眼神呵住,闭了嘴。
“哭也没有用,只有弱者才会哭好吗?”白念安压下眼又补充道:“以后也不能在别人面前哭。”
一想到司北向别人示弱,袒露脆弱与眼泪,白念安就嫉妒的要死了。
他伸手朝着司北额头弹了下:“哑巴了吗?说话。”
司北捂着额头,嘴里嘟嘟囔囔:“知道了知道了。”
等着衣服干的差不多了,司北骑着车载白念安回到了上城区那栋别墅前,临走时,他才想开口——
“白念安!”
靳昭成从一辆车上下来,满身酒气,看样子是才从外面浪回来,他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逮着你啦。”他一把将白念安从司北身旁揽了过去,惊讶的开口又道:“你们俩在这里干什么呢?”
白念安很无所谓的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又来缠着我了。”
遵守着白念安告诫过他的守则,司北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一旁的靳昭成来了兴致,开口便是羞辱的话:“家里没大人教过你教养两个字怎么写吗?”
他当然知道靳昭成是个孤儿,尖锐的话语直击人心,那双下三白眼抬起,盯着靳昭成,收敛起的攻击性顷刻间锋芒毕露。
白念安往前走了一步,靳昭成结识的不入流的地痞流氓可不少,司北没必要结下这个梁子。
“再不走我叫安保了。”
司北戴上头盔,他发动了机车,转过头拽了下白念安的衣角,当着靳昭成的面。
“别感冒了,需要药给我打电话。”
暧昧不清的一句话,他任性的违背了白念安的意愿,和留下了独属于自己的印记一样。
看着那道身影缩成了一个小点,靳昭成嗤笑了声:“他凭什么碰你?真把自己当作什么人?”
“我看这小子就是欠收拾!”靳昭成气不打一处来,他伸张着自以为是的正义:“要不要我再叫一帮人把他揍一顿?”
“不用。”
白念安脸沉的可怕,转头就走。
靳昭成穷追不舍一样跟在他的身后:“你生气了?你因为那小子和我生气?”
白念安深呼吸一口气,他转过头挤出了个笑:“没有啊,我只是很累了,你找我什么事情?”
“找你玩啊。”
“不玩。”
砰!
大门紧闭。
白念安当然可以和靳昭成虚与委蛇,但是他就是不想,只能他欺负的人凭什么被别人欺负。
最可气的还是司北的态度,淡淡然的走了,看不出来任何情绪,他极度厌恶每个无法掌握的瞬间,在那迷失的一秒,让白念安惴惴不安。
临近深夜,白念安又一次的打开了手机,司北居然回到家不给他消息吗?
他转了一圈笔,还是按下了呼叫键,拨出去了三秒钟再挂断。
过了大概两分多钟,司北回拨了这通电话,白念安没有接听,重复拨打的电话铃声在房间里回响了至少三十余次,他才大发慈悲的接通了。
“干嘛?”
“我晚上在忙,怎么了?”
司北有些气喘吁吁的,听筒那侧的环境音很嘈杂,似乎有什么人在欢呼。
“点错了。”白念安蹙起眉,仔细听了听那侧的噪音:“你在哪?在干嘛?为什么出去不给我汇报?”
还没等司北回答这一连串的问题,那边又传过来了高亢的女人声音:
“小北!快来玩啊,傻愣在那干嘛啊?”
“恭喜啊,阿北。”
“恭喜。”
司北有些招架不住了,很小声的对白念安说:“你稍等一下,我这里还有些事情,晚一点给你拨过来。”
哔——
电话被挂断。
不爽。
司北在哪里鬼混?身边那些女人又是谁?为什么叫他那么亲昵?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忙活到大半夜?又是什么人让他能挂断自己的电话?
房间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半响,白念安笑了出来。
“欠收拾。”
-
白念安很擅长掩盖情绪,接下来的一周他除了偶尔让司北跑个腿,刁难一下也没有别的举动了。
一颗燥热的心在蠢蠢欲动。
在拿到钥匙之后落了地,白念安转着钥匙,点燃了支烟给司北拨打过去了电话。
“在哪儿?”
“在乐队呢。”司北有些兴冲冲的道:“我给你说哦,我最近认识了……”
“闭嘴。”
白念安将烟头熄灭在一旁,他怕自己再听到一句话就要按捺不住怒火。
“给你准备了个惊喜,一会给你发定位。”
司北傻乐呵的笑了会儿:“什么惊喜阿?”
白念安看了眼时间,规避了问题:“四十分钟之后见,不要迟到。”
哔——
游戏正式开始。
第52章 白掌
白念安比司北先到一步, 位置坐落于首顿旁的学区房并不便宜,全价购入这套精装房大概在320万左右。
走的他的私人款项,所以远在瑞士的白祥君并不知道。
司北站老远就开始和他打招呼, 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迎面扑过来了一阵白铃花香,很淡,是需要凑得很近才能闻到的味道。
“新香水?”
白念安皱了皱眉:“谁给你买的?”
司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我姐姐。”
平静的目光突然开始审视起来, 自上而下,才发现司北一身新行头,虽然不是什么牌子货,但质感比以前的衣服好很多。
右手边上还带了块与他气质一点都不匹配的瑞士表,仿的, 地摊货100左右, 真货提前半年找人定制下来大概190万左右, 就在白念安的手腕上。
司北扬起笑容,露出侧虎牙, 他被白念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样?我今天是不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他又提起苏瑜鱼:“我姐姐最近找到了个很好的工作, 这是她发了工资给我——”
“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 不要给我分享。”白念安直截了当的打断了司北的话,那人有些懵。
他转头按下了电梯:“愣着干嘛, 上来。”
电梯是一梯一户式,白念安刷了卡,短暂的十多秒后停在了十七层,司北一头雾水。
他问:“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啊?”
白念安停在了一扇门前, 他转过身,弯起唇道:“现在你可以打开你的家门了。”
一串钥匙亮在了司北面前,清脆声响和砸在了他的心上一样, 有些磕磕绊绊的问:“什么?”
“我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再也不用住在那种破地方了。”
想过去过夜都有些不方便。
这句话白念安没有说出口。
“谢谢你。”
他被猝不及防的拥入了怀中,那颗紧贴着他单薄胸膛前的心正在狂跳,很显然司北并不清楚之后自己进去会面对什么。
与其说是家,不如说白念安只是花了点小钱准备了一个关住司北的牢笼,摆放的微型摄像头以及被布置好了的,他给司北打造的“地下室”。
那间暗房挤不进一丝光,关进去三天一定会乖乖听话。
接下来的每一天白念安都会打开门,给拴上狗链子的司北一口一口喂饭和训诫,直到他说出自己的错处在哪里。
一切一切,他都预想好了的。
盈满了泪水的眼闪烁着,喜极而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感人的泪水,恶心又下作。
又很可爱。
白念安抬起手,擦拭过司北的眼泪:“别哭了,鼻涕虫。”
“只是送你套房子,感动个什么劲儿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