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摄影师给拍摄模特调整姿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男人粗粝的指尖在司北的纹身上冒犯的来回摩挲,难舍难分,言语间还带着些挑逗:“这条蛇真漂亮,什么时候纹的?”
“3”
“你真会开玩笑,三岁的时候就纹身吗?”祁连山抬起眼,他抛出了橄榄枝:“不过你知道那些被我拍过的明星,为什么个个成了顶流吗?”
“2”
司北掀起眼,狠戾的模样让人胆战心惊:“我在倒计时啊,傻逼。”
在说出那个“1”之前,来的更快的是司北的拳头,结结实实的砸在了祁连风的脸上,男人往后跌坐而去,裤腰包里藏着的一盒避孕套掉在了地上,这下更坐实了司北内心的想法。
眼前这个人就是借着拍摄之名威胁人猥亵人的死人渣。
他不屑于和这种人合作。
祁连风哪里经受过这样的打击,高高肿起的侧脸狼狈不堪,他却笑了,对着那个背影说:
“敢走出去你会为了今天的决定感到后悔的。”
司北顿住,他转过身走了回来,朝着祁连风摸过他的那只手踩了上去,男人发出悲切的哀嚎,撕心裂肺。
他蹲下身拍拍祁连风的脸,露出了个顽劣的假笑:“好了,现在不后悔了。”
“谢谢提醒。”
“要吃官司,还是赔违约金,我照单全收。”司北松开了那只踩得面目全非的手:“合作愉快,祁摄影师。”
第47章 喜欢的抉择
苏承西在门外等着, 等到了手上布满血渍的司北,他冲了过去,一把拽住了司北。
“你!”
“你干嘛了?”他压低声问。
祁连风在片场里面哀嚎, 大喊着让叫救护车。
紧接着听到动静的工作人员纷纷涌入, 不少围观者举起手机拍了下来,苏承西还没来得及询问具体缘由,司北叼着根烟就走出拍摄现场。
他一路追了出去, 还是没赶上,司北驾着车扬长而去,独留苏承西一个人应对这些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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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低调不起眼的梅赛德斯停靠在ares财团大楼下,在停靠了几乎两列的名车前显得微不足道,车贴了防视膜, 从外看不进里面来, 司北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 更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却什么都不做。
他将手机开机,早上发给白念安的语言显示已读未回。
司北知道自己不能夹着尾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他给苏承西拨打过去了电话。
“你终于肯开机了。”苏承西的语气很奇怪, 居然没有骂司北:“在哪呢?”
“不会又跑到国外了吧?”
“没有。”
“还是又跑到你那个天文台坐着了?”
司北关闭掉音乐, 扯了下嘴打趣道:“嗯呢,坐天文馆门口收门票费赚钱呢, 给那个傻逼赔医药费呗。”
“什么医药费,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什么?”司北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话了,那个祁连风似乎也不像个不记仇的人啊,在他走之前还嚷嚷着要让司北身败名裂, 再也爬不起来呢。
他又问了遍:“你是说,那个祁连风说不干我事儿?”
“对啊,他说身上的伤都是调整设备的时候, 不小心从梯子上栽倒的,虽然我看着不像……”苏承西冷冷的嘶了口气:“看着像是被人打的。”
“不会真是你吧?”
“是我。”
既然对方都不追责,面对苏承西他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他摸我,我打他,天经地义。”
“什么?”苏承西拔高了嗓门:“你没开玩笑吧?要真是你打的,他有一万个由头刁难你,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计较?”
事出反常势必有妖,在现场的工作人员那么多都拍下了司北夺门而出的视频,目前网上居然一条都没爆出来。
这太奇怪。
“谁知道呢,之后再说吧。”
ares大楼位于市中心,到了傍晚车来车往,司北瞅着点儿一到,就给白念安发去了消息。
b:【从你公司楼下路过,要一起回家吗?】
已读的快,回复的却很慢。
司北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时。白念安发来了一个定位。
安安小宝小乖:【来这里也能顺路吗?】
定位位于距离s市车程四个小时半的维港。
“草。”
司北眉一挑,他还以为这些集团总裁都只用在办公室里和人喝喝茶,看看文件,动不动再去高雅一下打个马球高尔夫。
怎么就白念安这么忙?
内敛低调的梅赛德斯打了个急弯儿,一旁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b:顺。
天涯海角也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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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维港的夜景无与伦比,可白念安却认为此刻悄然落下的蓝调时刻才最无可比拟。
将黑非黑,似蓝非蓝,可见度较高的群星也闪耀在云边,那是天狼星。
白祥君今天身体不适,白念安代替她前来参加好友的金婚party,在足以承载上几千人的皇后号上,这里大多数人都是白祥君的合作伙伴或者是年轻时结交下的朋友。
和今晚的主角夫妇简单攀谈道贺几句后,白念安拎着酒杯到甲板寂静的一侧,抬起头仰望夜空中最闪耀的那颗小行星。
“小安?”
白念安僵住了,熟悉的男声又一次的在身后响起:“是你吧?”
他转过身,一个留着络腮胡,穿着得体的中年男人眼神一亮,走近一步将他搂入怀中。
“真的是你,我们多少年没有见面了。”
男人有些哽咽,手在白念安的肩膀上轻轻捏了捏:“怎么这么瘦,之前在报纸里老看见你……”
白念安后退了一步,表情僵硬,他无法适应这样突如其来的关怀。
面对一个背叛家庭,背叛他的母亲,十余年来从未来见过他一面的“父亲”,白念安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嗯,真是好久不见。”
白念安上下扫了齐哲明,他能认出来并不是对这张脸还有印象,而是男人眼神中呼之欲出的愧疚。
齐哲明有些讶异:“你变了好多啊,念安。”
他才想热络的抬起手落在白念安的肩膀上,却被白念安侧身一躲,他的笑容依然不失风度:“是变了很多,也不是很喜欢别人碰我。”
“爸,他是谁啊?”一个模样姣好,笑容开朗的少年走了过来。
按照时间推算,眼前的这个青年应该十七八左右,正值人生最耀眼的时刻。
“欸——你、你应该是念安哥吧,我老听我爸提起你。”
少年似乎认出来了白念安是谁,他热络的抬起手,迅速抓住了白念安的手握了握:“那我也应该叫你一声哥哥的。”
“你叫我齐长乐就好。”
真是个好名字。
白念安大脑宕机,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样复杂的局面。
为什么一个背叛了家庭的出轨者,可以出现在这里,可以家庭美满,幸福康乐,甚至生出来的孩子身上——多了一种白念安没有的东西。
齐长乐很健谈,一双眼闪烁着看着白念安,露出笑:“我从小就老听我爸说你多优秀,最近又参加了什么大赛,获了什么奖,”
“我家里就我一个,所以当时特别想找你玩,但是我爸不让,今天居然可以在这里遇见你欸。”
白念安恍惚了下,把手抽回:“是,我也没想到。”
“白阿姨呢?”齐长乐来回张望了一圈:“今天就你一个人来吗?”
听到这话,白念安兀然才反应了过来,这个小孩原来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插足者,自己的父亲是个堂而皇之背叛家庭的男人。
所以才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厌恶又无语的单纯。
白念安把手抽回,神情不悦:“我们没有那么熟悉,不要碰我。”
这小孩手劲儿大,白念安一个惯力朝后跌了几步,手中的酒杯倒在了地上,玻璃渣飞溅了起来。
齐哲明迅速将齐长乐护在了身后,一脸担忧的上下打量:“没事吧?乐乐,碎片有没有溅到身上?”
看着齐哲明那关切的深情,这一刻白念安才明白了这个少年身上多出的那样东西是什么——爱。
原来被爱滋养成长的孩子是这样的啊……
就只是多了这么一样东西,却让白念安自惭形秽,在见到齐长乐的第一眼起就想逃离。
他甚至孩子气想过当众告诉齐长乐事情的真相,可白念安做不到。
齐哲明还是将齐长乐护在身后,道:“不好意思啊念安,小孩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