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这件衬衫是他早上亲手选的,现在全被染红了。
岑淮止听到这个结局心猛地一颤,所以这就是原因吗?
南看出了岑淮止的疑点,没有直接给他答案,语气有点不爽地说:“我还没说完呢。”
燕成和当场休克,011赶过来将燕成和送上医院,南浑浑噩噩的跟着走。
枪眼瞄准的位置是南的头,燕成和抱着南转身后子弹跟着调换了位置,最后停在了燕成和的心脏。
燕成和没死,但也半死不活。
所有人都叫南别浪费时间,没有治的必要,就连他几年都没见过的父亲都飞了过来,对着南一顿骂:“你玩够了没有?!几年了?你真把这里当你家了是吧?”
南不说话,他觉得好烦,他明明只想跟燕成和说话,但燕成和醒不过来了。
一年后,成了植物人的燕成和睁开了眼,尚不清醒的他看了南一眼,只有短短十秒,南震惊得还来不及说话他就闭上了眼,随后响起的是心跳消失的哔哔声。
燕成和死了,南整容成了他的样子,仿佛这样就可以当作是燕成和在陪着他。
他的名字、脸都是从燕成和那儿偷来的。
但燕成和好像也偷走了他的一样东西。
南到现在都没有察觉,或者可以说是不敢辨认。
南说完这个故事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叹了口气,扬起个笑容,说:“我还是第一次跟人说这个故事呢,你喜不喜欢?”
“对了,你想看他吗,就在里面呢,我带你去看看。”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了走廊尽头,南的手搭上门把,轻轻点了一下便出现了一块小小的屏幕。
南嘴里嘟囔:“他喜欢你家,那我就带你来看看他吧。”
岑淮止脚步莫名发虚,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会是这个原因。
就在此时,走廊里传来细微的声响,南专注于输入密码没有察觉。
除了细微的衣物摩擦声,岑淮止还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第35章
脱敏治疗做了这么久, 岑淮止已经能清晰地辨认出宋经鸞的信息素味,但他此时不能分心,绝对不能讓南察觉出异常。
岑淮止不动声色地往南的身边迈了一步, 悄悄挡住南的视线。
幸而这地下室很弯弯绕绕,宋经鸞能藏在拐角处,那地方距离岑淮止不到十米。
南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 逐渐变得焦躁:“这破密码,自己不会打开么?”
他输入了无数个密码,都顯示不正确。
太久了, 忘了究竟是什么。
岑淮止身形不穩, 身体往前倒, 眼见快要贴到南的后背,后方及时伸出一只有力的手臂, 穩稳把住岑淮止,那只手还在颤抖。
岑淮止耳侧传来熟悉的呼吸声,烫的他想落泪。
南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 也没注意身后两人的动作, 皱着眉想了半天密码, 突然惊呼一声, 岑淮止脚步后退,可南没做出什么举动, 头也没轉,只是拍了拍他的脑门, 无語的说:“忘了还有人脸识别这东西了。”
岑淮止被宋经鸞护在身后,他強撑着的身体此刻浑身卸力,软软的靠在宋经鸞身上, 用伤的不太嚴重的那只手拉了拉宋经鸾仍在发抖的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指节,放出了点信息素安慰他。
南打开人脸识别模式,屏幕里出现了他微笑的脸,以及一张他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门开了,可南好似没看见,他眼神紧紧锁定着屏幕里那张轮廓鲜明的脸,那人厌世的眼神讓他兴奋,南眼睛发亮,好奇问:“你是怎么进来的?!竟然这么快……”
他看着宋经鸾身后若隐若现的人影,不爽道:“岑董,您怎么能这样呢?我们不是玩得挺开心的嘛。”
宋经鸾护着身后的岑淮止,单手将南扣在墙上。
南的脸摩擦着粗糙的墙面,痛的嘶了一声,抱怨道:“真粗鲁。”
“岑董,找男朋友可别找这样的。”
宋经鸾踹了一脚他的膝盖,这力道比岑淮止踹他的时候重得多,南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脸上被划出一道道印子。
宋经鸾語气发狠:“闭嘴。”
南嘴被磨出了血,阴森森的看着岑淮止,“岑董,你这男朋友怎么这么凶残,把人家的脸都弄破了,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整的呢。”
岑淮止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宋经鸾没出现的时候他还能強撑着讓自己不倒下,现在有了依靠顿时撑不住了,眼皮耷拉着,一眨一眨的,没几下就晕了过去。
在失去神智之前听见远方的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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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星主醫院,高級病房509。
躺在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脸上帶着呼吸器,那鼻尖的红痣已经弱的快要看不见。
今天是岑淮止昏迷的第三天,宋经鸾坐在病床边轻轻握着岑淮止冰冷的右手,右手包了一小层纱布,尚且能感受到人体的温度。
宋经鸾眼光始终不敢看向岑淮至的左手,对比左手,右手的伤顯得更加触目惊心,岑淮止的右手被绷帶包的嚴严实实,指尖都没放过,右手需要每天换一次绷帶,宋经鸾每次都会红了眼。
他教授修长白皙的手怎么就被弄成这样了……
刚送进来的时候更是可怖,整个手掌没有一点完好的地方,宋经鸾不知道岑淮止当时是如何忍受的,岑淮止自愈能力不强,这伤到现在也没有好轉。
宋经鸾悄悄地将脸贴到岑淮止无力的手心,仿佛这样就能讓岑淮止的伤痛转移。
——咔哒一声
病房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岑淮止的小叔——岑征。
岑征是三天前趕到的,跟他一起的还有岑淮止的姑姑,岑瑾。他们着急忙慌的趕过来,还是没赶上岑淮止进手术室,抵达醫院时岑淮止已经进手术室三小时了。
当时急救室外已经有了乌泱泱一堆人,岑家两姐弟又带上一堆人前来,醫院大楼都快被踩塌,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对他们侧目。
一行人动作急切,脚步乱糟糟的,宋诚禹听到声响起身跟岑家两姐弟交谈。
岑征声音不稳,问:“伤到哪了?”
宋诚禹摇摇头:“目前不知道具体情况。”
他和安依绥爾赶到时人已经送进去了,问宋经鸾,宋经鸾说不出话。
看着这乌泱泱的一片人,岑征皱了皱眉,让自己的人下去等着。
安依绥尔挥了挥手也让一干人下去。
走之后清静多了,岑征站靠着,死死盯着急救室,跟多年前的一幕重合。
他岑家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大大小小的事不得安生。
他盯了一会盯得脖子酸,眼光转向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宋经鸾,从他来开始,这小子就没抬起过头,一直是那个姿势,紧绷的背微微的颤抖着。
宋经鸾的对面坐着岑瑾和安依绥爾,岑瑾跟安依绥爾低声交谈着,宋经鸾一点都听不见,他现在脑子里嗡嗡的,感受不到外界的声响,唯一能听见的就是急救室计时器的声音。
滴滴滴、滴滴滴
像是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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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征推开门看到的便是跟急救室外一样的画面,宋经鸾一动不动,弓着身子靠在岑淮止的病床上,岑征没刻意守着力气,关门的声响不算小,可宋经鸾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
这几天岑征已经把宋经鸾了解的差不多了,多半是岑瑾告訴他的,少部分是他查到的资料。
岑瑾为了侄子的幸福每天旁敲侧击打听宋经鸾这个人物,交际花的作用就好在此刻。
岑征内心深深叹气,他们也管不到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得等岑淮止醒过来。
他走上前咳了一声,说:“小宋,你先回去收拾收拾,我来看着。”
宋经鸾摇头,声音沙哑地说:“不用,我就在这陪着他。”
岑征劝不动,隨他去了,拉了个椅子过来坐在一旁。
没过多久,岑瑾也过来了。
宋经鸾在岑家堆里显得格外狼狈,他从知道岑淮止小时开始就没合过眼,闭上眼都是岑淮止手上那血淋淋的伤以及虛弱无力的身躯,他不敢合眼、不敢睡,怕睡醒岑淮止就消失了。
s級alpha也扛不住这种熬法,岑家两姐弟看他那样心情复杂,宋经鸾对岑淮止的态度他们看在眼里,但他们有点难接受,因为他们对ab恋有ptsd。
但是小淮喜欢的话,他们会想辦法。
高级病房空间很足,不会显得拥挤。
但醫生来查房的时候看见几人这么围在一起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医生公事公辦的说:“建议不要都围着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