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说着露出懊恼的表情,“只能麻烦岑董一会跟我去取一趟了。”
岑淮止动作看不出慌乱,依旧是那副你说我听的冷静感,淡淡地说:“既然没帶那我先走了,哪天准備好了再找我。”
岑淮止说完起身就走,刚迈出一只脚便被跨过来的燕成和拦住,燕成和挡在他面前,他身高比岑淮止矮,但也只矮了半个头而已,从岑淮止这个位置看,燕成和的表情格外“複杂”。
这个词本不该用来形容一个人的臉色,但岑淮止确实是实话实说。
近距離下,燕成和的表情格外扭曲——像是想笑又笑不出来,想哭又太过刻意,于是皺着一张臉,不大的臉上滿是表情。
岑淮止盯着他看了片刻,燕成和不开口他也不开口,燕成和今天穿的是西装,紧身的衬衫包裹着上半身,西装外套早就被他脱下来放在了挂衣架上,岑淮止能清晰的看见他胸口的起起伏伏。
两人的距離不近也不远,在正常社交距離内,燕成和低头沉默片刻后便抬头跟岑淮止对视,他眼神发亮,让岑淮止想到在黑夜里瞳孔发亮的黑猫。
诡异、阴寒。
明明是正常室内温度,岑淮止却莫名起了鸡皮疙瘩。
燕成和“複杂”的臉变了,变成了当初见他时的样,笑着说:“岑董,来都来了,吃顿饭再走吧。”
他话音刚落,门外响起敲门声,岑淮止见燕成和挑了挑眉,对岑淮止眨了眨眼,说:“我点的餐做好了呢。”
说着不管岑淮止的意见,直接对门外的服务生说:“进来吧!”
在服务生进来的那一瞬,燕成和快速拉开了与岑淮止的距離,就好像他们是在进行一场平常的交谈,装的像模像样。
服务生眼神没乱看,快速上完菜后离开了这包厢。
燕成和等人一走门一关,再次站到了岑淮止身前,恢複了那副令人不适的亲昵姿势,語气缱绻:“岑董,留下来一起用餐吧。”
岑淮止被他这恶心的语气惊起一身鸡皮疙瘩,但依旧镇静,他淡淡地说:“不了,我还有事。”
燕成和闻言做出一副失望的样子,却也没多挽留,只说道:“好吧,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说着退离岑淮止身前,给岑淮止让出一条道。
岑淮止余光瞥了他一眼,没看出什么,因为燕成和低垂着头,长到眉间的头发因这动作更显得厚重,完全将燕成和的眉眼遮住。
岑淮止余光一直关注着他,脚下动作也不急不躁,正常速度行走到门边,与燕成和之间的距离隔得越来越远,岑淮止的余光也只能撇到燕成和的衣袖。
自然也就没看到燕成和那更幽暗阴森的眸子和一个显得异常诡异的笑。
岑淮止脚步照旧,在手即将触碰到门把时,余光里突然出现一银线!岑淮止虽然有所防備但还是没有完全避开,那东西速度太快,他躲闪不及,等他清楚的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时已经晚了。
后颈传来针扎的刺痛,岑淮止伸手将那针剂拔下来捏在手里,那阵痛刚开始尚能忍耐,很快,那痛感开始密密麻麻的散开,岑淮止握着门把的手因用力而泛白,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一点点松了力。
不知道燕成和用的是什么针剂,药力蔓延的很快,岑淮止眼前开始出现虚影,他强行撑着身体转动,跟燕成和面对面。
即便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混沌、眼前虚实不清,岑淮止语气依旧镇定,帶着骨子里与生俱来的矜贵傲气,一字一顿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林敬任身在何处?”
燕成和脸上又开始出现那副恶人厌的表情,那深蓝的眸子泛起恶光,岑淮止感覺他跟变了个人似的,令人恶寒。
燕成和眼眸发亮,脚步不稳,緩緩朝岑淮止的方向走来,嘴里发出莫名其妙的声响,岑淮止听不清说的什么,又像是他无意识的哼吟。
终于,他站定在岑淮止眼前。
岑淮止依旧傲骨,纵使身上遭受着密密麻麻的刺疼,身影依然很稳,俯视着站在他面前的燕成和。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堆垃圾。
燕成和嘲弄一笑,露出可怖狰狞的神色,大喊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摆出这副样子!死到临头了做给谁看呢,有不会有人来救你……”
神叨叨的,跟个喇叭似的,吵的他耳疼。
燕成和见岑淮止不说话,全像是他在自导自演一出独角戏,两三步将他俩的距离拉近,手指用力的扯着岑淮止的衣领,脸快贴到岑淮止,岑淮止恶心的踹了他一脚,眼神烦躁,哑着嗓子说:“滚。”
不知为何,燕成和更兴奋了,就着被岑淮止踹跪的姿势跪着往前,岑淮止恶心的不行,他靠近来一次踹一次,燕成和仿佛不知疲倦似的,把岑淮止当成了玩具,滿足自己恶心的欲念。
岑淮止被他那眼神盯的冷颤,他现在也不敢贸然推门出去,燕成和那眼神一直放在他身上,一旦他手握上门把燕成和又会暴起,只能将燕成和当作送上门的沙袋,来一次打一次。
不知道这人脑子是有什么毛病。
岑淮止在他看不见的身后用力摁下终端左侧的按钮,那是紧急按键,連通着岑氏的控制系统,一旦他这里摁下,岑家每个拥有这套系统的人都会接收到他的求救消息,并且能将他此刻的位置发送过去,还能监控到他的实时移动路线。
燕成和像是玩够了游戏,拍拍膝盖从地上站起身来,依旧精力充沛,眼里泛起绿光,说:“别白费力气了,你发不出去的。”
岑淮止瞳孔一缩。
燕成和打了个哈欠繼续说:“我已经切断信号啦,没人找得到你。”
岑淮止咬牙:“你到底想要什么?”
燕成和摊手:“什么都不想要呀,就是找你玩玩,玩够了就放你回去了。”
岑淮止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恶趣味,忍着恶心跟他交谈:“你若是现在放我走,我不追究你的责任。”
燕成和“哈?”了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自负地说:“既然这样我就更不可能放你走了,毕竟n星还算是我的地盘,在这没人能找得到你。”
岑淮止听出他话里的另一层含义,燕成和在n星有这么大的特权?那他为什么要去主星?
燕成和没有看岑淮止,他似乎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覺得岑淮止已经对他造不成威胁,话密极了,他说:“唉,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不叫燕成和,燕成和这个名字是我偷来的,我原本也不长这样,这全是我偷来的!是不是很好玩!”
燕成和状态越来越疯癫,说话一悲一喜。
他冲上前拉着岑淮止,力气大的像是要把他捏碎,岑淮止尝试挣脱,可他现在太无力,完全使不上力气,只能跟随着燕成和的力道,脚步踉踉跄跄的。
燕成和捏着岑淮止的手腕,强制拉着他来到一花瓶旁,岑淮止见燕成和用另一只手轻轻一按,他们面前的“牆”便緩緩打开,露出藏在里面的电梯。
燕成和看着自己的杰作浑身兴奋的颤抖,转头看向岑淮止,阴笑着说:“岑董,我带您去找好玩的,保证让您乐不思蜀!”
岑淮止不知道自己的定位发出去没有,燕成和说这里开了信号屏蔽,岑淮止不可避免地想到最坏的可能,定位发不出去,现在还没有人发现他失踪。
岑淮止从来的那一刻就在心里计算着时间,到现在,滿打滿算也才一个小时,即便组员们发现他失踪,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清他现在所在的方位。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燕成和已经将他带到了地下室,漆黑一片,零星的灯光才能让人看清路,岑淮止尽力稳住心神,尝试看清现在所处的环境并且找时机反击。
可燕成和一直拉着他的手腕,怕他逃跑似的。幸好岑淮止穿的是长袖,燕成和没有跟他贴身接触,否则岑淮止不保证不吐在他身上。
燕成和捏着岑淮止的手腕来到一拐角处,不知为何,他突然开始手舞足蹈。趁这个时机,岑淮止挣脱了他的力道,听着他小孩似的发言:“你看!这些地方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没有人会找到!我要把你藏在这里,不会让别人发现,你这一辈子只能跟我在一起……”
岑淮止一想到那种可能就干呕起来,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岑淮止弯下腰,撑着颗粒感十足的牆面,那粗糙的表面硌得他手疼,岑淮止却毫不减力,将全身的力气都放在那支撑的手掌上,手掌被磨出了血迹,岑淮止却感覺到一股快意,他现在只能靠这种方式来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