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就是这样,你俩就当不知道,别再岑教授面前说漏嘴。”
安依绥尔:“所以岑教授就是你一直喜欢的人?”
宋诚禹补充:“就是你说的那个要为了他切腺体的beta?”
宋经鸾满脸无奈:“是,还有什么要问的,再问下去我要进醫院了。”
安依绥尔瞥他:“你收拾收拾再出来,看你像什么样,衣冠不整的。”
说完拉着宋诚禹出去了,走前好心的给宋经鸾带上了门。
宋经鸾:我一睁眼就被你们骂,现在还怪我衣冠不整?
等隔绝宋经鸾后,两人再次对视。
宋诚禹先开口:“我觉得咱得跟人岑教授好好说清楚,如果人不願意,咱们家该给补偿就给,我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会跟岑教授扯上关系,但我可不想因为这臭小子失去一人才……”
安依绥尔点头,“我去说,你拦着那臭小子。”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岑淮止此时已经洗漱完毕,洗漱中途他听到门外有吵闹声,那会出去也不好,他只能这么在卧室里待着,以防万一还把卧室门锁锁上了。
屋内听的不太清晰,岑淮止只能听到几个词,什么“易感期”“是谁”……
岑淮止毫无头绪,不知道外面具体说的是什么、还要吵多久。他原本想的是趁宋经鸾还没醒的时候离开,还没等他实施这计划就搁浅了,只能等外面的争吵停息。
干等着也无聊,他打开终端回了工作上的消息。
等着等着,外面的争吵是停了,但战火好像烧到他这儿了。
听到敲门声响起,他放下终端,听这敲门声不像是宋经鸾,岑淮止纠结了几秒,抿着唇打开了门,如他所想,门外是宋经鸾的家人。
“安先生。”
岑淮止語气礼貌且疏离。
他不知道宋经鸾的家人会如何看待他,beta跟alpha,始终是违背天性的。
安依绥尔心里不是滋味,不知道宋经鸾为什么要祸害岑教授这等人才。
安依绥尔纠结着如何开口,两人光站着也不是回事,况且现在还有主卧里那颗易燃易爆的炸弹,安依绥尔怕一会宋经鸾出来看见他在跟岑淮止聊天又炸,动作快速但完全不显刻意地将岑淮止带进卧室,顺便关上了门。
两人坐在沙发上,安依绥尔斟酌着语言开口:“岑教授,非常抱歉。”
“宋经鸾这次的易感期来得突然,我们也联系不到他,这段时间若是对你造成了什么伤害,我们会给出补偿——”
岑淮止打断他:“安先生,是我自願的。”
安依绥尔听这话,心间一动,这是有戏?
他稍稍坐直,认真问:“岑教授,我实话实说……”
岑淮止内心悲凉:要让我离开你儿子?
“宋经鸾这小子有时候虽然很幼稚,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比较靠谱的,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但是既然能认识就是缘分,如果你对他没有排斥的话,能不能跟他试着相处相处?”
安依绥尔话说得委婉了,其实他想说的是你俩能不能跳过谈恋爱这段直接结婚,他本人是十分满意岑淮止的,甚至还觉得岑淮止跟宋经鸾在一块都委屈岑淮止了,岑教授想找什么样的人找不到。
但是人总得努力一下吧,万一呢,万一岑教授有可能跟他家那臭小子喜结连理呢。
这可是岑淮止诶,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人才。
岑淮止本人正准备接受来自安依绥尔的婉拒,听着他说完后还没反应过来,眼神有些呆地看向安依绥尔,发出了一个疑惑音:“啊?”
安依绥尔反倒有些坐不住,是自己没表达清楚吗,还是岑淮止不願意,他忐忑的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加上了最后一句:“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的。”
岑淮止:“可我是beta。”
安依绥尔无所谓:“我知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s级alpha易感期本来就少,况且联盟现在也注重到了这一问题,我相信很快就会有解决方法的……”
岑淮止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竟然能接受的这么快?
安依绥尔以为他是不愿意,叹了口气说:“没关系的,你不喜欢也是正常的,宋经鸾有时候确实太孩子气了……”
安依绥尔想着想着吐露了心声:“可他竟说要切腺体。”
岑淮止本想说不是不愿意,可听到安依绥尔这么一说,瞪圆了眼,手不知所措地握拳,捏了捏手心,音量都大了起来:“切腺体?”
安依绥尔点了点头,缓缓道赖,言语中还有些好笑:“他有天突然跑到c区找我,说他喜欢上一个人,但是那人好像不喜欢alpha,他就跟我说想切腺体,不做alpha了……”
岑淮止不知所言:“那……”
安依绥尔见他神色凝重,拍了拍他的肩,语气温柔:“我就这么一说,不是给他卖惨,一切都按你的意愿来,你要不愿我现在就送你回主星,后续不会再让宋经鸾打扰你。”
岑淮止不知道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有些语无伦次了:“我不是,我还没有想好,不是不愿意。”
安依绥尔耐心地听着,一直很温柔,岑淮止在他的温柔注视下慢慢放下了防备心,他嗓音发涩地说:“可我是beta,我不知道能帮他什么。”
安依绥尔心突然一抽,在外冷淡有才的岑教授竟对他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他心软的同时又有些心疼,每个研究员的档案他都会看一遍,因此他知道岑教授的双亲已亡,虽不知是什么原因,但看他这状态,多多少少能猜到些了。
安依绥尔拉过岑淮止的手,捏了捏,说:“小岑,你已经教会他很多了,并不是只有信息素才能算‘帮’。”
岑淮止眼眶忽然有些红,很久都没有长辈这么对他说过话了。
安依绥尔心里酸胀,浅浅抱了抱他,轻声说:“我很期待能跟你成为家人呢。”
-
安依绥尔把人带出去的时候宋经鸾正在主卧里发疯,里面叮叮当当的,宋诚禹在沙发上稳如泰山,安依绥尔牵着岑淮止,对宋诚禹说:“我先带小岑回去,你看着他。”
宋诚禹点头,跟岑淮止打了个招呼,但他对上岑淮止的眼神有些闪躲,他嫌丢人啊,自家的臭小子干的都什么事啊!
等自家老婆和未来儿媳走后,宋诚禹用十成力踹了一脚门。
门可怜的被踹坏了……
宋经鸾:……
宋诚禹:……
这破酒店质量怎么这么差?
宋经鸾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个长得这么像他的人出现在这,皱眉,与其非常不爽地问:“我老婆呢?”
宋诚禹好笑:“变傻了?你哪来的老婆?人都不乐意跟你玩。”
宋诚禹:“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宋经鸾瞥他:“我管你是谁,你把我老婆带到哪了?快还给我。”
宋诚禹想给他鼓掌,亲爹都不认识了。
实际上也这么做了,只不过刚鼓了一下,安依绥尔就回来了。
宋经鸾:“爸!你怎么在这?我老婆呢?”
宋诚禹:?所以,为什么不认识他?
安依绥尔无语:“你老婆是谁?结婚了吗就叫人老婆?”
随后跟宋诚禹说:“你儿子失心疯了。”
宋诚禹撇清关系:“他不认我,所以是你儿子。”
宋诚禹:“跟小岑谈的怎么样?”
安依绥尔:“先把你儿子送醫院再说。”
不知道是什么引起的突发易感期,得查明原因。
-
拿到報告單的安依绥尔再次询问:“你说是因为受到同性信息素刺激誘導他进入的易感期?”
医生再次点头:“是的,他这种症状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说着给安依绥尔认真科普起他的知识盲区。
安依绥尔似懂非懂,“所以这有救吗?”
医生:“……有的,患者目前症状还不是很严重,可以进行脱敏治疗,但需要找到誘導他爆发易感期的那个人,最好是让他也来医院做个檢查。”
安依绥尔出门诊正好跟来找他的宋诚禹碰上,安依绥尔把報告单甩给他,一字一句地重复医生说的话,末了自己总结了一句:“你儿子这是自作自受,誘導他的那信息素会是谁的?医生说是同性,他每天接触的alpha那么多,怎么找?而且人医生还说是因为他对人动心了才会被誘导进入易感期。”
“给我找麻烦呢。”
宋诚禹顺毛,“淡定淡定,我来找,你负责骂那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