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岑淮止:“那你现在又不怕了?”
宋经鸾:“因为我实在是太想教授了,就算被您骂也想跟您说话。”
岑淮止有些心软,放缓语气:“去复查了吗?”
宋经鸾:“去了。”
岑淮止:“医生怎么说?”
宋经鸾胡扯:“医生说快好了。”
走廊传来脚步声,应该是赶来上课的学生们,宋经鸾率先开口:“教授我就不打扰您上课了。”
说着越过岑淮止打算离开。
经过岑淮止身边时手腕突然被握住,教授的手还是很凉,他听见教授说:“第二节下课后来办公室找我。”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比上次散步时还近,宋经鸾这个姿势,一低头就能吻到岑淮止的额头。
鼻尖那颗红痣越发越清晰了。
-
“下课。”
岑淮止结束最后一节课,脚步沉稳地往办公区走去。
教授的办公室都是一人一间,他出电梯发现有个熟悉的身影靠在自己办公室的墙上。
还是经典的白毛配一身黑。
岑淮止放轻脚步,不发出声响。
直到他在宋经鸾身前站定,那人才猛地抬头。
“教授您走路怎么没声呀。”
说着想接过岑淮止手中的课本。
岑淮止没让他接,饶过他往前多走两步,智能门检测到人脸后自动打开,他走进放下课本,宋经鸾跟着他进去,这是他第一次进岑淮止的办公室,原本想着好好观察观察,看看教授喜欢什么,送东西的时候好投其所好。
结果他刚踏进岑淮止的区域半秒,就被人带离了这个地方。
只来得及看清墙上的一幅画。
岑淮止将他拽出门,说:“跟我去医院。”
宋经鸾瞬间慌乱起来,想上手确认他哪里受了伤,抬起手却顿住,他现在哪有资格,僵着的手垂下,慌张地问:“教授您哪受伤了?!还是生病了?”
岑淮止没回答,只叫他跟着。
宋经鸾悬着一颗心跟在岑淮止身后,还不敢跟人并排。
生怕岑淮止不喜欢。
他坐在车上把最坏的结果都想遍了,下车后整个人还昏昏沉沉,行尸走肉般跟在岑淮止身后,岑淮止走哪他走哪,岑淮止叫拿什么他拿什么,以至于被摁坐下时对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医生一脸懵。
“医生?不是我,教授……”
他站起身想把教授叫过来,结果教授就站在他身后,他猛地起身差点撞到教授。
岑淮止使力将他重新摁下,这次宋经鸾没再挣扎,岑淮止对医生说:“他两周前手指受外力骨折……”
给医生交代完具体情况后他拍了拍宋经鸾的肩。
“把手给医生看看。”
宋经鸾听话地递到医生眼前。
医生左看右看,纳闷:“嘶,你这情况,啧,有点难说啊……”
宋经鸾知道自己没遵医嘱,不想在岑淮止面前暴露,依旧装可怜:“教授您再出去会儿呗。”
岑淮止这次没再离开,主动对医生道:“医生,您有什么话直说就行。”
医生看着眼前的白毛小子瞬间生无可恋。
他最乐意看这种的事了,这将会是他无趣工作日中唯一的一点小乐趣,最爱看不良学生被老师管教。
医生:“碰水了吧?”
宋经鸾:“……没碰。”
“没少用这只手吧。”
宋经鸾:“用挺少的,不是,没用。”
“看来也不擦药啊?”
医生尾音拖得极长,动作小心地将他的衣袖撸上去,见那狰狞的伤口还在发紫。
“你这是刚伤着?不然怎么看着这么新鲜呢,不见好转啊。”
宋经鸾眉头直跳:“别瞎扯了,赶紧说行吗?”
他似乎忘了岑淮止还没离开。。
岑淮止“啪”一下打在他右臂上,音量正常,但语气严肃:“好好说话!”
“医生对不住啊,我学生受伤了心里难受,心情不太好。”
医生见怪不怪了,给他们开了个单子就放人走了。
两人离开诊室,岑淮止没再跟宋经鸾搭过话,尽管宋经鸾在自己身后喋喋不休。
“教授,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想让他在您面前瞎说,我都快好了。”
“教授,我错了,我不应该对医生发脾气。”
“教授,您别生气了。”
“教授,您是为了我才来医院的吗?您早说呀,我一路上都快吓死了……”
……
岑淮止:“安静点。”
宋经鸾:“噢。”
拿完药后岑淮止递给宋经鸾:“我一会给你扫个车,你回学校记得听医嘱,别再霍霍你那手了。”
宋经鸾:“好的,谢谢教授,多少钱呀教授?”
岑淮止:“不用给,我欠你的。”
他也分不清是愧疚还是担忧,听见宋经鸾随便敷衍他时第一想法就是得想法设法把这混小子拐来医院。
九湾这几年真是越来越猖狂了,他好像也有点忘乎所以了。
宋经鸾不赞同:“教授您不欠我什么。”
他们此刻正在医院拐角处,这地方没什么人,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清晰,岑淮止看向宋经鸾的目光带有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悲痛:“你喜欢我吗?为什么喜欢?有多喜欢?”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严肃地问出两人之间的问题,不再避而不谈或随意敷衍。
宋经鸾听到他的问题后愣了一秒,随后非常认真地回答:“喜欢。没有为什么,就是喜欢,您哪里都好我哪里都喜欢。喜欢到非您不可,只想跟您有以后。”
岑淮止:“你今年多大?”
宋经鸾喉结滚了滚,嗓音发涩:“二十。”
其实还没满。
他似乎知道岑淮止会说什么,着急道:“教授,年龄不是——”
岑淮止打断他:“你才二十岁,怎么就敢保证非我不可?你知道我大你多少吗?我快三十了,我们之间,年龄是问题,身份也是问题,我们不可能会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说到最后他声音都有些不自知的沙哑。
宋经鸾眼眶红了,声音有些哽咽:“教授,您不能否认我对您的喜欢,年龄不是问题身份也不是问题,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的态度。”
岑淮止:“可我在乎,我不敢相信你口中所谓的喜欢,你是alpha,alpha天生就是要找omega的,你们信息素的匹配度将会是百分百。”
宋经鸾第一次用这么大的音量否认岑淮止:“不是的!alpha不是非omega不可!alpha跟beta也是被联盟所承认的!教授!您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一次,就一次……”
他声音染上了痛苦。
岑淮止眼神有些空洞,好像在透过宋经鸾看往事:“可你知道你们alpha没有omega信息素的安抚会陷入难熬的易感期吗?你可以忍一次,那你能保证一直不受omega信息素的干扰吗?!你拿什么保证?!抑制剂难道每次都有用吗?!你体内产生了抗体,再贵的抑制剂都没用,到那时你只能饱受易感期的折磨!你所爱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去!她甚至会为了你殉情……所以,不要再来招惹我了。”
他情绪由激动变为劝阻,由高昂逐渐变得平息。
他没看宋经鸾痛苦的眼神,声音很轻,像踩在云端,徐徐道来,像是在陈述某个开题报告,可这报道却不被人所看好:“就算我喜欢你,我们之间也不可能,alpha和beta,本就不该在一起。”
强行在一起,日后只会更痛苦。
第10章 记住了,
自那天后,两人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联系。
宋经鸾只会在9027有课时出现,他戴上了帽子,遮掩住他显眼的白发,之前不戴,因为他想让教授第一眼看见他,可那天之后,黑色鸭舌帽像是跟他合为一体。
他不再主动举手,不再课下留堂只为跟岑淮止说句话。
他恢复了他原来的生活,岑淮止也恢复了原有的生活。
可这都是表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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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周五,岑淮止下班回家,有些无所事事,刚从酒柜里拿出酒,终端弹出消息:【哥,来uii(星星眼星星眼)】
发信人是乔乐洄,uii的第三位合伙人。
当初开uii是林幸忆提出的想法,当时三人已经开始工作,一年根本见不了几面,岑淮止和林幸忆还好,都在主星工作,可乔乐洄工作性质不一样,老往其他星跑,那天三人好不容易聚齐,林幸忆突然拍桌,说要开个酒吧,原话是这样的:“诶!前几天我家不是分遗产嘛,我仔细一看,你猜怎么着,竟然给了我一块阑大旁边的地皮!让我想想怎么把它搞出个名堂……”
几秒后她激动出声:“我知道了!搞个酒吧怎么样?!”
为什么叫uii,这得问岑淮止,当时三人已经决定将那块地弄成家酒吧,地有了,投资也有了,差个名字,林幸忆就不用说了,想半天憋不出个好屁,乔乐洄那会投了钱就跑外星去了,只在群里发了个消息说他们决定就好,不用考虑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