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寻得是一个死人。
而最疯癫的,恐怕还是那个当初与鹿知舟有着婚约之人,且差一步就会完婚的人。
都说疯子其实不可怕,但是冷静却又疯癫的疯子,才是最为可怕的。
都城里面,谁不知道,那个人在这一年里,杀了很多人。
都城之中的腥风血雨,那人可以说是独占鳌头。
……
任由都城如何的动荡,但是却未曾影响到修国较为偏远的地方。
在第二年年初的时候,青州的一个偏远县城新上任了一个县令。
这个县令刚上任的时候,还引起了县城之中的百姓的不小的好奇和热情。
因为那个新县令,长得着实是太好看了。
都城的火,烧不到偏远的青州一个小县城了。
之后,新县令来到县城之后,为百姓做了不少的事情。
离开都城两年,昏迷一年,当了一年的县令,这就是鹿知舟这短短的两年时间。
之所以会死遁逃离都城,其实不如说是鹿知舟她自己想要逃避。
在从知道皇帝的计划之后,鹿知舟就知道,若是她不做点什么,皇帝的计划会成功。
届时,都城世家会被清除。
其实对于一个统治者来讲,削弱世家,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收拢权利的办法。
但是修国却是经不起皇权削弱世家后所带来的一系列后果。
从修国建立之处,皇权和世家之间的命运便是牢牢的捆绑在了一起。
两者的权势相互交叉,世家和皇权一样,早早的便已经扎根在了其中,想要抽离,必然是会毁了修国。
而当初有世家的存在,便是因为克制皇权,因为,物极必反,所以皇权与世家相辅相成却又相互克制和制衡对方。
皇权掌天下,四大世家则是从旁辅助。
为了防止世家势力过大,世家之人,从来不参与皇权争斗,他们入朝堂,只是为了修国。
但是如今的帝皇帝,能力不足,但是野心很大,这也是所谓的中庸。
所以鹿知舟顺水推舟,既可以瓦解皇帝的计划,也可以让自己脱离那个漩涡中心。
那就是假死逃离。
但是她想要躲避和逃离的不是都城,不是那些所谓的阴谋阳谋,因为她自信自己能够解决所有。
而让她想要逃避的,其实是感情。
是修寒酥、是商泠竹她们那对自己的感情。
那些感情,直白而又热烈,就像是一团永远不会熄灭的火一般。
那团火越是灼热,鹿知舟就越是想要逃离。
因为她害怕面对那些感情。
也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回应她们那一份真挚且热烈的情谊。
所以,她逃了。
但,她自己或许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快就被人找到了。
毕竟按照她的计划,她会像一个缩头乌龟一般生活在那一隅之地,然后一直道自己的任务结束。
嗯,就是没想到,有人对她是这样的偏执。
根本就不信她真的葬身在了火海之中。
昏迷一年不知事,青县一年,生活过得很慢,有一种幽居山野养老的感觉。
在青县,远离一切所有,鹿知舟也不曾刻意的去想起或忘记,她一人过着悠闲而自在的生活。
她消失两年,都城之中却是早已变了天。
在她想要独自一人生活时,有人,却是偏不想放过她。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只独自一人过了一年清静的生活的鹿知舟,她毫无意外的被抓到了。
甚至是明里暗里的侍卫一路护送回了都城。
鹿知舟当时被送回都城时,她在想什么呢?
嗯,想的是,啊,之前真是白计划这么多了,她觉得自己的计划已经够周密没有破绽了,为什么最后还是被找到了呢?
她想过自己重新回到都城时的日子定然是不会太好过。
但是她却并没有想到,自己的日子会那样的艰难不好过。
甚至是有时候,鹿知舟都深刻的在反省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假死逃走的。
若是她不假死逃走,最后事情,会不会就不会变的如此的糟糕了?
————时间线回归————
在一个精致却又充满了古色古香的韵味房间里,内室的最里面,有着一张很大的床榻。
而此刻那一张柔软的大床之上,则是躺了一个人。
一头青丝散落其上,雪白内衫有些松垮的穿在其身,露出了那精致修长的颈脖和那锁骨。
一床薄被有些随意的遮盖在那身上。
而那柔软的床榻之中躺着的人,那裸露在外的细腻肌肤,是比之那苍山之颠的雪还要白上几分。
很白,一眼看过去,能够清晰的看到那冷白肌肤之下的青色血管,白的令人觉得极为的脆弱。
屋子里很安静,偶有微风轻轻的吹动着屋子里面的那些流苏。
而屋子里,也唯有一道呼吸的起伏声在哪里慢慢的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柔软床榻之上闭着眸子睡着的人,那长长的羽睫轻微的颤动了一下,随后那一双好看的眸子便是缓缓的睁开了。
那眸子之中初始有着茫然,带到茫然褪去之时,在看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时,那眸子之中的茫然好似更甚了。
清浅而清澈的眸子里,肉眼可见的是茫茫的茫然与疑惑的不解。
她这是在哪里?
鹿知舟那迟钝的大脑,在看到周围那陌生的环境时,也终于是开始慢慢的转动了起来。
她的鼻尖,还似有若无的有着一股幽香萦绕在鼻尖。
意识回笼,柔软床榻中央的人,也终于是想起。
嗯,她记得,自己好像是被弄晕了……
在都城郊外,她见到了修寒酥,然后……然后对方亲了她,再然后,她晕了……
鹿知舟微微的愣了一下,她现在的关注点并不是在自己被弄晕之后,而是在自己被修寒酥亲了的上面。
嗯,她被肖芸带着去了郊外的别院,见到了修寒酥。
第一眼,鹿知舟觉得,一见如初。
第二眼,她便是看到修寒酥那黑的仿若幽暗黑洞且深不见底的眸子。
鹿知舟的心间没忍住轻颤了一下,但是还不等她做出什么反应,那人却是已经直接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最后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直接就吻上了她的唇瓣。
那个吻,很猛烈很凶残。
在失去意识前,她不光缺氧,嘴唇之中也好似尝到了腥甜的血腥味。
而修寒酥,好似要把她整个人都给吃了一般……
那样的修寒酥,是令鹿知舟有些害怕的。
因为那人,好似与她记忆中的那人,有些不太一样了……
柔软床榻中央躺着的鹿知舟,耳根子有些隐约的发热,眼底有着一些羞耻在其中。
她紧抿着唇瓣,心底有些呐呐无言。
修寒酥怎么能够一上来就亲她啊!
鹿知舟觉得有些头疼。
加之鼻尖一直萦绕着那独属于修寒酥身上的那幽冷的香气,她整个人,都好似被修寒酥的气息所包裹在了其中。
这床上满是独属于修寒酥的味道,不用想就知道,这里是修寒酥住的地方吧……
鹿知舟从那床榻之中坐了起来,不动还好,一动,鹿知舟便是感觉自己浑身都有些乏力,使不上劲儿的感觉。
她坐起来之后,身上盖着的被子也顺势往下滑落在了腰间。
松垮的雪白内衫也是开了一个口子,松松垮垮的,不止是能够看到那精致的令人挪不开眼的锁骨,还能够看到那一条若隐若现的深沟……
且那一头青丝也是带着些许凌乱的散落在身后,青色的发,雪白的肌肤,这无端给人一种视觉盛宴。
很欲很美又很诱惑勾人心。
但是当事人本人却是一点儿都没有什么自觉。
鹿知舟觉得有些头疼,她抬手,便是想要捏一下自己的太阳穴缓一缓。
但是她的手刚从那被子里拿出来,鹿知舟便是整个人都微微的愣了一下。
她低头,然后就看到了自己左手手腕之上那栓上的一根银色铁链……
刚才或许是整个人都在那柔软的床铺之中,所以那铁链的存在感很低,以至于鹿知舟根本就没有发现它。
看着那银色铁链,鹿知舟的嘴唇微微的张了一下,其中有着不解、疑惑、茫然还有惊愕等等复杂的神色在其中。
最后她抬手,便是扯动了一下那根银色的铁链,铁链很长,有着一截在床上,而铁链的另一端则是在床头上的一个暗扣之上。
铁链有着两指宽粗细大小,不重,但是也绝对是鹿知舟无法挣脱开的。
别说两指宽粗细了,就算是一根小指母粗细,没有钥匙,鹿知舟都只能够乖乖的被锁在这里。
鹿知舟的脸色真的是变了又变,她觉得自己的头更加的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