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好热。图南用手扇了扇风,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宽松的t恤搭配牛仔短裤,还是被热得有些难受。
马尔基西奥将遮阳伞拿出来,打在她的头顶,总算带来了一丝清凉,如果没有搂在她腰间的大手或许会更凉快一点。
不过她也不敢让堂兄放开自己,黑手党在这里一手遮天,虽然他们已经隐居到了幕后,但是路边说不定就会有个小混混小流氓什么的,腰间还别着逞凶斗恶的武器。
图南以前在慕尼黑的时候,遇到过很多次啤酒节人群骚乱,把她和朋友冲撞开的事,再加上这里是黑手党的地盘,来之前做了伪装。
她自认为伪装非常完美:帽子+墨镜+口罩三件套,就算狗仔从旁边路过,都不一定能看出她是谁。
石板路上映照着微醺的夕阳黄昏,拉长了两个影子,好像是电影画面定格般美好。
马尔基西奥感觉到图南的身体又向他靠近了一些,还要时不时还要抬起头,眼神对视一下。
终于,在又逛了一会儿,到达路口之后,图南用十几年对付哥哥都不过时的套路,睁着眼眸做无辜状,好像在说走不动了。
自从昨天下午开始,踢了动作姿势过于激烈的两场比赛,双腿就有些酸软,虽然休息了一个晚上加早上,但是效果并不好,只不过逛了半个小时,那种酸痛的感觉就又袭了上来。
以前遇到这种情况,马尔基西奥会说上来,我背着你,所以图南非常期待他再说出这句话。
图南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眨巴眨巴眼眸,马尔基西奥就明白他的小卷心菜累得打蔫了,于是他直接俯下身,伸出手臂揽住雪白腿弯,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抱起。
如果太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我来抱着你。低沉的声音真是性感得要命。
图南还没有准备好用什么样的姿势跳上他的后背,就被马尔基西奥整个抱起来,以一种双腿并拢的姿势坐在结实有力的手臂上。
图南伸出两条藕白胳膊,搂住马尔基西奥。
虽然堂哥牌手臂硬座肌肉坚实梆硬,没有竹马小熊牌软座大膀子q弹劲道,而且不管软座还是硬座,都热的要命,就像是大火炉,但是能有座还是非常幸运的,至少可以解放双腿。
路人看不出这两个人是谁,但是男人高大威猛,女孩不凡的身材气质不难看出两个人不是一般游客,还是有很多人像他们投去热辣的目光,再加上一点猜测身份的窃窃私语。
上帝,他们是来度蜜月的吧,看着可真恩爱啊!
我怎么觉得那个男人有些眼熟说话的是一个刚从欧洲杯看球回来的球迷,看着抱着女孩渐行渐远的男人,嘴里嘟囔着,难道是我的错觉,但是他的背影可真像是马尔基西奥。
我看那个女孩也怪熟的,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不会是马尔基西奥和斯兰蒂娜吧,我看报纸说他们两个最近在都灵度假哩。群众里还是有那么几个聪明人的。
巴勒莫是西西里的首府,这里的街道很有意思,圆柱和墙壁有非常浓厚的阿拉巴特色,大教堂的大圆顶和尖塔又带有□□教和拜占庭的风格。
就像这座城市一样是多民族融合的。
路边的小吃摊,烤章鱼落在盒子里,烧热的橄榄油滋滋作响,挤上味道酸甜的柠檬汁,足以挑逗任何人的味蕾。
图南双手接过盒子,用叉子叉起烤章鱼,先送一口进马尔基西奥的嘴里,满怀期待地问,怎么样?
像海洋的味道一样美味。
图南尝了一口,味道确实还不错,只是比起马尔基西奥做的差远了,她吃了两口之后,就喜新厌旧,把盒子放到堂兄的手上,跑去卖豌豆泥的小摊那里。
此时马尔基西奥手里已经拿了不少东西,吃了几口的柠檬冰沙、章鱼盒、海鲜蔬菜沙拉、洋葱派看上去没有多余的手用来付钱。
图南将手伸进马尔基西奥的裤兜,摸来摸去,将钱包掏出来。
就在这时,手机突兀响起。
图南先是用非常熟练地动作,打开钱包,抽出钞票付钱,接过香喷喷的豌豆泥之后才接通电话,打来的人是门将小熊。
你和谁待在一起?
和克劳迪奥,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要来都灵。
现在在哪里?
在巴勒莫。
图南转头看向堂兄马尔基西奥,他的表情和刚才没什么不同,才稍稍放下心来。
但电话里诺伊尔的话,马上又让她把心狠狠提了起来,看看你的周围,有狗仔在跟拍,要小心,别被抓拍到什么惹人误会的照片,就像昨天的《都灵体育报》和《太阳报》头条那样。
还有狗仔在跟拍?
图南很震惊,四下查看,但是迎圣像仪式马上开始,广场上人很多,而且大家都举着手机,拍照时开着闪光灯,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狗仔。
但是竹马小熊说的很严肃,不像是假的,而且她昨天确实遇到狗仔跟拍,挂断电话,图南立马把这事和马尔基西奥说了一遍。
马尔基西奥不动声色地垂下视线,舀了一勺子柠檬冰沙,往喋喋不休的嫣红小嘴里喂了一口。
唔我们该怎么办?在这么热的时候,舌尖冰凉酸甜的味道,确实能让发热发昏的脑袋冷静两秒钟。
马尔基西奥自己也尝了一口,如果说冰沙只有一点点酸,那么在他和图南尔约会时,还有一个阴魂不散的男孩总想要横插一脚,让他的心里几乎要被酸溜溜的醋泡得胀满。
远在千里之外的德国,诺伊尔的门将大手捏着报纸,娃娃脸非常紧绷,蓝眼睛试图将头条上这几张照片看出花来,尽管他已经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
马尔基西奥不是图南尔的亲哥哥,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甚至于也没有法律关系,如果不知道这件事,看到这些照片,他们兄妹之间的危险举止,或许可以用感情好所以亲密来解释。
但是在知道这件事后,诺伊尔的心里明显察觉到不对劲。
翻来覆去看了几十遍报纸,观察了肢体动作的小细节,不妙的预感果然应验了。
诺伊尔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种灯下黑的心情,想到图南尔从小失去父母,对亲情的依恋,他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劈的他整张脸都黑了。
同样察觉到不对劲的,不只是诺伊尔,还有远在慕尼黑的拉姆。
是他吗?那个隐藏的对手,图南尔,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拉姆对着报纸喃喃自语。
早在让图南尔当上拜仁发言人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还缺少一个对手,这个对手的存在让他无法彻底掌控局面。
因为对手隐藏在黑暗未知中,让他有一种无法找到那种预判对手出球路线,提前卡位破坏进攻的感觉。
是马尔基西奥吗?拉姆甚至不需要打电话给图南去证实,聪明的大脑和敏锐冷静的洞察力就给出答案。
不是他。
但是他的威胁几乎是同等级的。
拉姆在客厅里坐了十分钟,手指摩挲着手机的边缘,如果是马尔基西奥,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脑海中闪过很多场景,有关于一个小女孩对哥哥的亲情被认为是另外一种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感情,这真是一场灾难。
不止他需要慢慢地、更谨慎地迎接这个巨大的挑战,她也同样需要同这个错误的念头做斗争。
前提是,他必须接受现实,这个男人和其他的男人并不一样,他在图南尔的心里是特殊的,他必须要多些耐心,耐心是对未来的一种投资。
但是现在,他需要了解更多,因为如果一个不留神,就会让图南尔在某个关键节点失去引导,走到错误的道路上,于是拉姆把拇指按在屏幕上,开始给她打电话。
钟楼敲响了七声,晚上七点整,圣像就从巴勒莫耶稣教堂抬出来,游行围绕着一个巨大的浮船,船高有五十英尺,里面盛放着圣罗莎莉亚的雕像,车上从上到下堆成宝塔型的蜡烛非常的宏伟壮观。
游行的队伍很长,一眼望不到头,音乐和戏剧舞蹈结合的形式来纪念圣罗莎莉亚,一位在1624年抗击瘟疫行动中的杰出女性。
周围的人很多很拥挤,马尔基西奥扣住纤腰将人搂在怀里,图南手里也拿着蜡烛,面对人群的冲击丝毫不慌不忙,手机在这时又响了起来,她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电话。
啊,菲利普,怎么是你?
你现在在街头?
是的,我今天在巴勒莫,参加一场热闹的游行,圣罗莎莉亚,这里真是有意思极了。
foroltalico四周响起砰砰砰的声响,夜空中绽放出一朵朵色彩绚烂的烟火,将这场热闹的聚会推到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