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咳咳~琴来了,姜姑娘,我这就为你松绑,我们先生可就拜托给您了,”
剑书负责摆放琴,刀琴负责给姜雪蕙松绑,
很快屋檐下就响起了悠扬的琴声,
雪地里的人忽然停住了所有的动作,目光直勾勾的看了过来,
风雪染白了他的发,却也更显得他脸上的红,触目惊心,
那是人血的颜色,
而早在姜雪蕙来之前,公仪丞的尸体就已经被带下去了,只剩下一道模糊不清的,被大雪覆盖的爬痕,
以及飞溅到谢危脸上的血,
姜雪蕙当然也看见了,可她一点也不好奇,只当做面前无人般,自顾自弹着琴,
琴声由急转缓,可雪势却越下越大,
院子里的血迹不知不觉的已经彻底被纯洁的白掩盖,而谢危也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第1593章 宁安如梦—姜雪蕙(会员加更)
铮的一声,
她手中的琴弦忽然断了,
琴声戛然而止,
她的面前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全部的月光,
姜雪蕙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被琴弦划破的手指,紧紧的握成了拳,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谢危望着面前一身红嫁衣的女子,心在此刻比坠入冰窟中还要冷,
视野中大片大片的红,仿佛融化成了大滩大滩的血,
让他既厌恶,却又想要抓住,
姜雪蕙微微抬眸,视线里,他的手竟然在颤抖,
身上的落雪慢慢融化,打湿了他的衣衫,长发,随着他的走动,顺着衣摆,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姜雪蕙猛地后退了一步,侧过身试图寻找剑书和刀琴二人,
然而身后空空如也,半个人影都没有,
她不敢置信的回头看了谢危一眼,然后转身就跑,
大门就在眼前,可她却怎么也打不开,
身后的脚步声忽然消失,偌大的少师府在此刻空荡的可怕,
尤其在这时,外面猛地响起了敲门声,
姜雪蕙惊的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然后撞上了一堵“墙”,
一股寒意在此刻沿着尾椎骨爬上了后背,
“谢危,开门,”
“开门,把我的妻子还给我,谢危,”
是张遮的声音,
姜雪蕙眼睛一亮,正要出声回应时,一只手从背后猛地捂住了她的嘴,
“张…唔…”
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浓烈的酒味袭来,那张染血的俊脸在此刻显得尤为可怖,
他高大的身躯就像是一张逃不脱的巨网,将她笼罩,
结实的胳膊箍在她的腰间,轻而易举的将她抱起,转过身抵在门上,以吻封唇,
他鼻尖的血蹭到了她的脸上,染着酒香的舌头,动作又深又狠,
不给她任何反咬的机会,
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滚落,悬空的双脚无力挣扎着,
而此时门外张遮的声音还在继续,
仅一门之隔,他越喊,谢危的动作越过分,
他的外袍又湿又冷,可是皮肤却滚烫又炙热,隔着大红嫁衣,都令人发颤!
唇舌侵入,暗藏怒意。
而沉怒之外,又透着令人心颤的深重欲求。
他舌尖抵叩她的贝齿,又咬中她唇瓣,逼着她出声,
可门外就是张遮,她即便吃痛的厉害,也绝不溢出一丝的声音,
“呵~就这么在意他?”
她听见谢危贴在她耳畔冷笑,然后不待她回应,濡湿温暖便包裹了她的耳垂,
酥酥麻麻的刺痛,沿着脖颈往下,
一股陌生的感觉在身体里流窜,姜雪蕙惊慌之余,张口咬在了他的颈侧,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谢危动作一顿,像是怒极般,掐着她的腰,将她放下,然后转了个身,面朝外,抵在门扇上,压得紧紧的,
吻一个接一个的沿着后颈往下,
起初还算温柔,然而很快便化作沾了点血气的啃,落在她白玉似的耳垂上,比之先前更变本加厉的,留下一个又一个清晰的牙印,
她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感觉到一只手似乎在她身后窸窣动作着,
当清晰的感知到抵在腰眼处,坚硬又炙热的物什时,姜雪蕙只觉得脑海里炸得“嗡”一声响,顿时变作空白一片,
直到某一刻他重重的压上来,额头抵在她后颈,颇用了几分力道,咬住她往后拉开的红嫁衣时,她才恍恍然震醒,像是终于受不住了一般,颤抖着启唇,唤了他一声:“谢居安,别逼我…”
那声音克制的很低,很轻,可谢危很确定,门外之人一定也听见了!
因为此刻叫门声已经停了下来,虽然三个人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的脸,
可却都选择了沉默!
雪落无声,只余下女子低低的哽咽,
作者有话说:" 感谢宝子开通的年会员,这是为你加更的第四章,请查收哦!"
第1594章 宁安如梦—姜雪蕙(会员加更)
荒唐的一夜过去,
张遮可以选择不把谢危的威胁放在心上,可姜雪蕙却如惊弓之鸟一般,再不敢让匕首远离自己,
那天穿的红嫁衣也被压在了箱底,而她头上开始永远戴着一样的簪子,
姜雪蕙其实并不是个胆小之人,可有些教训经历过三次,就应该学会自我反思,
都说了再一再二不再三,她何至于让自己落到那样的境地呢?
她就不该心软,
明明手握谢危最致命的秘密,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对方拿捏,欺负,
人是该吃一堑,长一智的!
“姑娘,姑爷来了,”
玫儿现在已经知道了这段婚姻的实质,虽然嘴上仍然称呼张遮为姑爷,可心里清楚的很,只有自家姑娘才是唯一的主子!
即便张公子“救了”姑娘,可恩是恩,情是情,相助之恩和男女之情,绝不能混为一谈!
玫儿看得很明白,自家姑娘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张公子,
“让他进来吧!”
“是,”
张母是个很好相处的妇人,也是真心拿她当儿媳妇看待,
所以她也愿意在人前配合张遮,扮演一对恩爱夫妻,
但是进了屋,就得守好楚河汉界,
好在张遮这间房间还算宽敞,用帘子和柜子做隔断,刚好分成了内室和外间,
张母以为他们都睡在内室的大床上,可实际上张遮每晚都在外间打地铺,
最后还是她实在看不下去,自己出钱又买了一张软榻,本意是想让张遮继续睡他的床,她睡软榻的,结果张遮死活不肯,说什么都要睡在外间的软榻上,
反正自从那天带她回来后,张遮就一直小心翼翼的守着她,好像生怕她会寻死觅活,或是再度“消失”一样,
所以她今天让张遮进来,也是想和他好好聊聊,
她其实没那么脆弱!
“坐,尝尝这奶茶如何!”
“多谢,”
冬日里一杯喷香热乎的奶茶下肚,整个身子似乎都跟着暖和了起来,
张遮双手捧着杯子,奶茶的香甜一直从口中蔓延至心底,让他不自觉的柔和了眉眼,
“很好喝,”
“我甚是喜欢,”
“…喜欢就好,”
她说着看向他,目光落在他唇边那圈白色奶渍上,忍不住莞尔,
拿出袖子里的手帕,递了过去,
“给我的?”
张遮满面惊喜,眸光亮如繁星,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一样,满是希冀的望着她,
姜雪蕙愣了一瞬,随后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目光,手指轻点了点唇周,
“是给你用来擦这里的,”
“嘴巴?”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后,一张脸霎时间变得通红,如女子般羞窘的厉害,
慌乱的接过手帕后,却并没有舍得用来擦嘴,只是紧紧的攥在手里,掩饰性的转移话题道,
“我其实来找你是有件事情,想和商议,”
“这两天发生许多事,薛烨死了,燕临被流放,你妹…姜雪宁被皇上指给了临淄王,不过听说临淄王本意是想娶薛姝做王妃的,可陛下因为忌惮薛家,自然不可能答应这门婚事,”
姜雪宁和沈玠在勇毅侯府被屠当天,偷偷摸摸颠鸾倒凤的事情,虽然被禁止宣扬,可该知道的人到底还是知道了,
先不说燕临目击现场后是如何一秒黑化的,只说身为当事人之一的沈玠,在清醒过后来,很快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这下对于姜雪宁仅剩的好感也快消失殆尽了,
别说娶姜雪宁为妃了,连侧妃之位沈玠都不愿意给了,
可这种事情被沈琅知道后,哪里还轮得到他不乐意?
姜雪宁再怎么说也是当朝三品大员的女儿,
姜伯游也正是看穿了沈琅的心思,所以干脆豁出老脸,当庭卖惨哭诉,要为女儿讨回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