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长绮点头,“荣妃这些日子去乾清宫吗?”
  “很少出门,宫里流言不断,她自己也颇为消沉。”
  长绮略略蹙眉,想到流产去了的皇后,轻声道:“她也不容易。”
  当夜,康熙再传召,还是叫她给按按,长绮使出一番本事来,没一会儿人就又睡去。
  接连三日如此,康熙一觉醒来,总不见她人影,不由心头怅然,意欲第四日还传她,佟贵妃来了,康熙忍耐见了。
  各宫的妃嫔也再次在乾清宫走动,康熙不得已中断传召卫氏。
  如此,加上朝中事忙,竟然一直忙到七月过了他才能痛快与她相处,他同前来献殷勤的表妹匆匆说了几句,立刻传召卫氏。
  暮色苍茫,暑气未退,得知她在燕喜堂,康熙立刻赶去,“怎么不叫她在西暖阁等着,罢了,我去寻她。”
  梁九功暗暗心惊,连忙跟上,皇上这是上心了至此,宜嫔主子都得靠后了。
  康熙到时,长绮正坐在廊檐下纳凉,手中拨弄着几朵花,抬头望着天空,神思幽远,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安静得像是天边孤悬的月,他不由蹙眉,放轻了脚步。
  长绮听到动静,扭头,见他来,起身一礼,“皇上忙完了。”
  康熙莞尔,“看什么呢?”
  “看星星,那个是牵牛星?是不是?”长绮指着一处。
  康熙举目望去,点头,“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那边儿是织女星。”
  “原来如此。”她应了一声,视线不移。
  “听过牛郎织女的传说吗。”
  “那是假的。”长绮望道:“真实在人间,与传说无关。”
  康熙侧头看她一眼,觉得她似有霜雪般的寂寥,沉静得不似平日,一笑,“的确,能阻断牛郎织女的从来不是银河。”
  “回屋吧。”他说。
  “我想再坐一会。”她拍拍身边的位置,“来吗。”
  他看了她一眼,依旧看着远方,他不喜这样将他君威抛掷一边的随意,她拿着艳丽的花,寂静暮色里,花仿佛凋萎了颜色,他心头不舒服,但不知道为什么不舒服。
  他坐了下来。
  看着月升,看着星斗满天空,侧头看她看着天。
  “你想家了。”他说。
  她唇边绽开一缕嘲,又消失了,“没有。”没有的东西何来想念。
  大概是日子太静,有了闲暇想心事了。
  “时候不早了。”他起身,伸手。
  长绮一笑,伸手,在他手心拍了一下,将花放在他手里,“给你的。”
  他牵唇一笑,不计较她的放肆。
  沐浴后,他抱住她,带着几分痴缠,长绮笑笑,“今日去西暖阁里。”
  他扎在她脖子里,没吭气,她挣扎几下,“去西暖阁里。”
  “就在这儿。”他不容拒绝地坐到床边儿,“过来!”
  长绮摇头,坚持去西暖阁。
  他将她拉在怀里,自从在解锁了新地方,他不想回西暖阁。
  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他满心舒展与……欢喜,“卫氏,我们好久没见了。”
  “也没有很久。”她说,拉开他的手,“勒死我了。”
  他搂的更紧,在她耳边呢喃,“想把你勒死。”
  她避开他的呼吸,“去西暖阁。”
  “不……”他吞没她的呼吸,想撕咬她颈边的白,呼吸撒落她耳畔的时候,说,“我那儿又得了水晶葡萄,给你。”
  长绮推据的手顿了顿,看到他眼底,他眼里似有深意又只有漫不经心,她一笑,“已经有一串了,不需要……”
  “朕就要给你。”他眼神轻漠,不许抗拒。
  长绮淡笑,“那些敬事房的太监不来催了?总在这儿也不是回事?”
  她垂眸,遮住眼中的深意。
  他抬起她的下颌,审视到最深处,“都一样。”
  长绮哂笑,“才不一样呢。”坐起,盘腿看着他。
  “怎么还穿这一身?不是叫你换身寝衣吗?”
  “这个穿着很舒服,贴身的衣服舒服最紧要。”
  康熙撑着头,视线落在她的面上,“那衣服为何没穿?”
  “什么?”
  “那件衣服?”
  “哪件?”长绮装傻,做茫然之态。
  康熙解开她的衣扣,看到了嫣红的玫瑰,上面的刺太狰狞,看着怪模怪样,摸摸她的脚趾,看到丹蔻还在,“怎么不见你涂手上?”
  “涂脚上不好看吗?”长绮笑了笑,温柔道:“每日批阅奏章,很伤肩颈的,我给皇上按按肩膀。”
  康熙见她神色认真,心中感动,坐起来,背朝着她。
  长绮手指从他脊后一路下滑,摸着这个清晰的脊柱,手上越发温柔。
  “怎么不按?”他声音从前面传来,长绮给他揉捏起来,他唇齿间溢出一丝痛快,不多时他趴下,道:“脊背上也按按。”
  “好。”她轻声说。
  忙了两刻钟,鼻鼾声传来,她逐渐停了手中的动作,吹灭灯,去了榻上睡在。
  康熙第二日醒来的较早,伸手,发觉床上空无一人,立刻起身,晦暗中看到榻上一个人影,吓了一跳,不悦道:“怎么睡在那儿?”
  第42章
  长绮咕哝感到:“昨日看了会儿书。”
  他没吭气,长绮给他穿了衣服,他临上朝时,道:“你的那图纸,造办处说东西能造出来。”
  长绮抬眸,其中熠熠生辉,“果真吗?”
  “朕骗你什么。”
  长绮沾沾自喜,“到时叫太子玩玩,太子若是喜欢我可以再给他画。我可真有本事,人才,实在是人才。”
  他掐了一把她的脸,嗤笑,“不害臊!想要什么想好了告诉朕,朕上完朝等你来。”
  长绮一笑,“好。”
  待人走后,她迅速收了笑,对伺候的宫女道:“将那瓶花送给皇上。”打赏不能断。
  “是。”
  康熙下朝后等了许久,没等到人,不由疑惑她是不是把这事儿忘了,但高几上犹有芙蓉,一时又觉得应当真是忘了,便命人去传她。
  长绮才不去,外头的日头那么大,她对着传话的太监直说吃了冰的东西腹痛不止。
  如此接连推了两次侍寝,康熙命太医来看,长绮说吃了许多凉的东西,常常听到腹内有水响声,太医开了药方,回禀了皇帝。
  康熙听太医言之凿凿,专门来看她,不想刚踏入后殿就见她正同通贵人有说有笑,脸色红润,言语活泼,哪有一点不舒坦的样子,顿时脸色铁青。
  “主儿,皇上来了。”
  长绮扭头,看到人立刻神色一变,赶忙与通贵人一同上前请安。
  康熙去了通贵人的房里,当夜未回乾清宫,他阴沉地靠在炕塌上,一言不发。
  通贵人惴惴不已,生怕触怒帝王。
  长绮有点心虚,不敢再出门,乖乖呆在屋中该看书看书。
  到了歇息的点儿,外面公公来传话,说皇上传召。
  长绮只得跟着太监出去,看看他想怎么着,等被带到通贵人门口后,引路的小太监道:“皇上着您在此伺候,等会用水,命您抬进去。”
  “好。”长绮心说正好可以锻炼力气,她准备去廊下坐着,小太监道:“皇上叫您在门口侍立。”
  长绮不由拧眉,怎没还非得站在门口,给他当守卫吗?
  待站到了门口,她听到里面的动静,立刻明白了。
  站了不到两刻钟的功夫,里面人叫水,小太监回禀了一声,长绮立刻跟着几人去抬水了。
  她力气颇大,提着水桶并不吃力,进屋后,一同抬木桶准备盥洗之物的太监皆默默低着头,长绮亦是,不过余光还是看到了床上赤着上身的男人。
  通贵人躲在被窝里,康熙与之调笑道:“躲什么?”
  通贵人脸红不敢说话,咬着唇,康熙余光看向往木桶中背对而立倒水的女人,对通贵人道:“等会叫卫贵人伺候咱们。”
  通贵人带了一丝哀求,道:“奴才不敢,皇上……”
  康熙目色严厉,通贵人垂目,再不敢说什么。
  长绮倒完水,要出去,康熙道:“朕说的话你没听到?”
  长绮低声道:“是。”
  康熙泡到了水里,长绮给他搓了搓,净了身子,康熙出来,展开手臂,长绮沉默地侍弄完,对通贵人道:“我去换水,妹妹稍等。”
  待换了一道谁,通贵人哆嗦着披着衣服而来,面有窘意,“不敢劳烦姐姐……”
  “让她来!”康熙扬声。
  “来吧,来吧。”
  通贵人可是个小美人儿,长绮立刻笑眯眯地伸手过去。
  通贵人躲避连连,长绮道:“哎,别害羞啊,都是女人,你怕什么,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
  通贵人拉着衣服快要哭出来了,“姐姐你就饶了我吧。”
  “那可不行,快点,嘿嘿,我来!我来!”长绮猛地拽住衣服撕拉一声,“哇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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