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沐宁:“……”
  小山:“喜欢吗?”
  沐宁:“……要不还是我来揉吧。”
  蒸好馒头后,沐宁*默默将四只丑丑的动物推到小山面前。
  夜宸没有多言,一口一个吃进肚里,心中尤自惦记着,沐宁尚未答复。
  她究竟喜不喜欢?
  第80章
  送走闷闷不乐的小山后,沐宁在房中翻了半日书。
  目光尚在书上,她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一件事。
  自从出了绮罗居后,越桓泽似乎就没表现出过想要继续尝试的意思。
  图上诸式,两人远未一一践行。
  七日前,观赏灵焰后,宋梨和赵景体贴地早早离开。
  她想着气氛烘托到了那种程度,接下来总该顺理成章做些什么。
  那日,越桓泽确实打算再做点什么,“宁宁,我还不想走,我想与你……”
  她娇羞地打断道:“想做什么就做吧。”
  越桓泽点了点头,召出紫煌帝剑,搂着她踏上剑身,飞上夜空。
  那一夜,他们在渺渺星河间互诉绵绵爱意,她在越桓泽怀中悄然入睡,次日衣衫周正地在自己的云榻上醒来。
  前日,沐宁又去了天桓峰,侍者说越道君住进玄匠堂通宵炼器,她没有进入打扰。
  此刻,她越发看不进去书,索性起身散步。
  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夜幕降临,不知不觉间,她来到了天桓峰。
  当她悠游到天桓殿前时,恰巧遇上越桓泽自玄匠堂归来。
  越桓泽刚结束数日的锻造,身上带着一股铁火气息。
  他牵起沐宁的手,温柔地问道:“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沐宁随口说道:“来找你下棋。”
  越桓泽握着她的手,“好。我为你做了件东西,先送给你。”
  沐宁眼睛一亮,“今夜还有焰火看吗?”
  “这次是实用一些的,一会儿就知道了。”
  越桓泽牵着沐宁的手入了天桓殿,吩咐侍从备膳,自己则快速沐浴更衣后复出。
  他递上一只锦盒,沐宁打开,里面是一双浅紫色罗袜。
  “在京城时,我在家中老宅取到了一块祖传的九天云罗,此罗看似普通,却是无上仙品。其材质绝缘,可抵御一切伤害。虽然只有一小块,为你做双袜子还是够的。”
  他请沐宁坐下,俯身为纤纤玉足脱靴除袜,换上新袜,“上次你在阵中阵伤了双足,”他隔着罗袜揉捏了起来,“是我未护好你。”
  玉足在他掌心轻颤,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沐宁只觉一道道酥麻感到了腿心,身子软得险些从扶手椅中滑下。
  她脸上浮起了化不开的胭脂红,暗道,他还挺会的。
  越桓泽心无旁骛地专心捏脚,伺候一番后,将纤足送入云靴。
  沐宁本以为他会摘了亲手为她穿的袜,没想到却是为她重穿了靴,穿着靴又如何上榻?
  若不是见识过他的能耐,她还真当他不会!
  膳毕,两人一同前往棋室,室中窗敞,窗外山峦连绵起伏,晚风送入松涛的低吟。
  第一局,越桓泽胜五目,第二局,他胜了十五目。
  见沐宁神色渐显不耐,他关切问道:“宁宁,累了吧?要不咱们先到这里吧?”
  沐宁不甘心只到这里,示意继续。
  越桓泽精神为之振奋,第三局,他以二十目获胜。
  他的识海中,白珠珠相当无语,本有心提醒,可一想到这二人若是换种方式下棋,又要拿雾蒙它眼睛,索性自己玩自己的。
  沐宁打了个哈欠,越桓泽又关切问道:“要不咱们先到这里吧?”
  沐宁瞪了他一眼,示意再来一局,越桓泽神采飞扬,第四局胜了二十五目。
  这一次,他福至心灵地没有再提“先到这里”,而是从善如流地表了决心:“我陪你下到天亮!”
  沐宁忍无可忍,一推棋子,站起身来,“先到这里吧。”
  越桓泽随之起身,目光中透着关切,“宁宁,尽兴了吗?”
  沐宁“嗯”了一声,转身朝门口走去。
  忽然,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
  正是越桓泽快步跟上,将她打横抱在怀里。
  “我怕你嫌弃我满脑子都是那种事,这段日子一直忍着,这几日更是每早需捏清心诀,”越桓泽有些赧然,“今日捏诀都要压不住了……总要先陪你下棋,你尽兴了,可轮到我了吗?”
  沐宁想到他早起捏诀是发生了何事,压不住的又是什么,脸瞬间红透了,轻轻点了点头,探臂环住他的脖颈。
  越桓泽软玉温香抱满怀,大步流星走向卧房。
  #
  棋室外的一座山丘上,陆珩宸与夜宸并肩而立,目睹了棋室中方才发生之事。
  至于越桓泽的卧房中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俩皆无兴趣继续观看。
  他们之所以碰到一处,倒不是事先约好的,说起来算是巧遇。
  黄昏十分,夜宸再次化作小山的模样前往静宁峰,意在追问沐宁是否会喜爱他的魔兽宠物。
  陆珩宸则是因为过于思念心上人,故而到了她的驻峰,想远远望她一眼。
  发现沐宁不在静宁殿,他俩不约而同寻上了天桓峰。
  心痛与心碎之词不足以形容陆珩宸此刻的样子。
  准确的说法是,他的心已死,思维也已停滞。
  他对任何人和任何事皆已不再关注,他认为自己已不再是活人。
  此时,从他口中传出的声音,竟替他答应了夜宸提出的合体要求。
  他应该算是行尸走肉了吧?
  否则,怎又能迈开腿,随着夜宸去了无名山,配合完成一套复杂的合体契约。
  很快,他的意识昏沉,行将入睡。
  死去之人不正是应当长眠吗?
  于是,他安心地闭上眼睛,任由一切沉寂。
  合体后的夜宸四仰八叉地躺在一棵古木干枯的大树杈上。
  他终于意识到一个真相:自己未曾告诉珩宸神君和陆珩宸,合体后他们的记忆将被封存,可他俩在合体前,亦从未问及此般细节。
  以他们深沉的心思,断不会犯下此等疏漏。
  如此看来,他俩最后皆是陷入了深深的厌世情绪,所行之举,实为自戕!
  而其最后的要求,皆是要他不得伤害宁儿。
  回想上一回执行纪元大劫时,他对宁妃并无感情,可他最初也想做个守信之魔。
  在七日神魔大战中,被他亲手杀死并湮灭神魂的神族将领不在少数,他却未对宁妃下死手。
  魔族与神族战至最后,只剩下他、天帝天泽和宁妃,而他与天帝战得难分上下。
  他虽不是阴险狡诈之魔,但在非常时刻,需用非常手段。
  于是,他擒住宁妃,以她的性命威胁天帝,并在天帝面前对她施刑,一节一节捏断了她的指骨。
  他尤记得,宁妃在受刑时冷汗涔涔,生生忍住,未有一声呼痛,更无一声求饶。
  天帝为了留存实力以保护人界,咬碎牙齿,眼睁睁看着宁妃受刑。
  当他行将以魔力爆掉宁妃的双目时,天帝心神大乱,不顾一切地冲上前营救,被他重创。
  天帝散尽神力救回宁妃,又以神魂破碎为代价将他困入一只封魔坛。
  当他被塞进坛口的瞬间,珩宸神君的神魂带着他统御魔军的魔哨从他的魔魂中分离,这一刻,封魔坛口生成了一个哨形印记。
  随即,珩宸神君的神魂破碎,消散于天际。
  天帝神魂破碎后,夜宸本欲破坛而出,不曾想宁妃生祭周身蓝血,为封魔坛加上了永恒的圣血封印。
  宁妃滴尽最后一滴蓝血,神魂破碎,飘散于四海。
  夜宸无法破圣血封印,只好无奈地在坛中定居下来。
  除夜宸外,神魔皆殒,封魔坛坠落人界。
  之后,他在坛中感知到天剑宗的崛起。第一代剑修在魔域岭修建封魔殿,存放封魔坛。
  千载后,第一代剑修飞升前得闻天谕,隐匿封魔坛的存在,严令后世徒子徒孙不得踏入魔域岭半步。
  沧海桑田,岁月如梭,夜宸在坛中思考魔生,又睡了几场,便来到了万载之后。
  这次执行纪元大劫,夜宸断然不会再做折磨沐宁之事。
  回想当年,他不禁叹息自己那时还真是年轻,做事竟那样莽撞。
  要是沐宁留有前世记忆,他少不得捏碎自己的指骨求她原谅。
  他不由得想要看看沐宁。
  合体后无比强大的魔识瞬间进入了天桓殿越桓泽的卧房。
  云榻上纱幔轻摇,幔帐中隐约透出交叠的人影,居于上方的竟是长发垂腰的女子。
  堂堂魔君,岂会有听墙角的趣味?
  夜宸立刻收回魔识,转而凝视高悬于夜空的明月。
  魔族非滥交之族,夜宸更是洁身自好。他视为未来魔后的女子正与别人鏖战,他心中极不痛快。
  不过,他很快安慰自己,越桓泽中看不中用,后半段还要辛苦女人……自己的体力定然超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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