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谁说的,我可没说过。”
  “你是没说过,但你私下看了多少本《运动·时尚·健康》杂志,别以为我不知道!”
  滕彧缓了语气,但更像赌气:“我的目标就是登上这个杂志,让你看个够!所以你看见了没有?”
  姜河哑然,真是拿他没办法:“幼稚!”
  “那你告诉我怎样才不幼稚?”滕彧委屈,松了劲。
  姜河忙抽手,却还是被他一点一点地放开,从手腕、手心、虎口,再到指关,依次离开他的掌控,而他的眼睛也在她脸上流转,贪婪享受那一方净土。
  他再也受不了心底的那份悸动,直接蛮横拥抱住她,将头抵进她颈窝。
  “我们和好吧!”
  滕彧瓮声,在她耳边央求:“就当是吵了很长时间的架,我认输了,我们和好吧……”
  姜河以为自己会挣扎,可那份熟悉席卷而来,他身体独有的味道,肌肉的力道,声音拨动耳膜的频率,让她缴械投降。
  “滕彧……”姜河抚上他的腰,他的直白总是让自己猝不及防。
  滕彧微直起身,眉眼低着,问:“你都知道的,是不是?知道我故意气你,我胡编乱造的本事一直很差,你都知道的……”
  她确实怀疑过,因为滕彧一直有怨气,真正放下的人是不会再起任何波澜,他一次次进攻,一次次接近,一次次言语挑衅,一次次欲言又止,她怎么不明白他心里的苦衷?
  可他们分手,从来不是因为谁对谁错,而是因为两个势不两立的家庭。
  恰此时,隔壁屋再次传来一缕绵长哼声。
  姜河猛然清醒,推开他:“滕彧,别这样,我们不可能结婚,也做不了炮友!”
  滕彧缓缓放下手臂,靠在门上,失望看着她,眼圈慢慢红了:“你就不能为自己争取一次?每次都要听你爸的?为了所谓的家庭责任,宁愿放弃我、远离我,宁愿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从来都不想着和我一起面对!你明明还喜欢我!你的眼睛不会骗人!你是受虐狂吗?这么折磨自己?”
  姜河喉口泛苦,他竟然全说中了,但还是倔强回道:“对,我就是喜欢自虐!宁愿自虐也不能对不起父母!我承认还喜欢你,但就是不能和你在一起,这下你满意了吧?”
  滕彧心里炸开滚烫泉眼,浑身火热,再次蛮横揽过她来,调换位置,将她压在门上,木制门发出“咣当”一响!
  姜河的背却感觉不到疼,因他手臂挡在后面。
  彼此望进对方眼睛,滕彧缴获她的渴望,再也克制不了自己的情欲。
  他还记得怎么吻她。
  很轻易就能让她张嘴。
  亵渎她看重的责任。
  第37章 你到底要干嘛?
  情欲与情绪同等释放,杂糅着爱恋、怨怼,和想念。
  在唇齿的较量中,姜河甚至记得他口的轮廓、舌的韧度、牙齿的排列,甚至旋转的角度。她骗不了自己,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拼命呐喊:是他是他就是他!
  她甚至不自觉地迎合,这让滕彧兴奋起来,两人贴的严丝合缝,他用恰到好处的僵硬取悦着她的身体,顽劣地挑逗她的那点欲拒还迎。
  姜河被吻累,吻得头晕,额头抵肩,缓了会。
  滕彧这次松了松,依旧搂着她,再次确认:“你是愿意的,和我在一起。”
  她确实愿意。他的身体果然是最强悍的武器。
  但她过不了自己的道德屏障。
  姜河没回答,稳稳阵脚,拉了拉衣服褶皱,转身背对他去开门:“你过瘾了就好。”
  这简直要把滕彧逼死!
  他拉住她手臂:“姜河,还记得我们分手时,我对你说的话吗?”
  姜河陡然顿住,刚压下去的门把手又被弹回来。
  她回头,看着他,眼底除了不甘心,还藏着孤注一掷的挑衅。
  两家闹掰后,姜河在滕彧的求婚现场给他难堪,可他并未放弃,而是追她到星城,那时她已经工作一阵了,他乖乖去她单位门口等她,跟着她赶地铁,去超市买东西,挤进出租屋,他说他要在星城找个工作先做着,可以去健身房当游泳教练。
  姜河忍到不能再忍,骂他:“滕彧,你清醒点!你跟过来做什么,不觉得自己可笑吗?你父母知道自己宠爱的儿子现在是这个德行,肯定骂死我!我才不想背负这样的压力和你生活!你走吧你走吧,滚!”
  滕彧觉得自高二那年春天认识她,两个人的感情真的就像水流一样,温柔和缓,顺其自然,却没想到未来有这样的闸门在等候,截断他所有的念想,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顺流而下,而自己困在原地,融进湖泊,蒸发成雨。
  极度无望下,他带着怨气对她说:“姜河,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回来。”
  他“滚”回家的一路,大雨也下了一路,眼泪干了擦,擦了干,一直到再也哭不出来。
  而对于姜河来说,那也是第一次,真正体会到痛彻心扉,她爆哭,坐在出租屋的小床上。
  如今,自己回来了,站在他面前,那股趾高气昂的劲儿早已不在,再次回想这句话时,简直能把脸打肿。
  “既然你回来了,”滕彧轻扬语调,换上浅淡笑容,痞子一般对她说:“可以不选我,但我倒要看看,除了我谁敢动你?”
  一楼的弧形阳台,窗户开着,傅明瀚和宋乐琪并排倚在窗边,听着外面鸟鸣,吹着熏风。
  傅明瀚想起刚才的一幕,颇有春心荡漾的悸动。
  宋乐琪在洗手间晕晕乎乎,说恶心,傅明瀚帮她催吐,她怕吐到洗脸盆不干净,转身要去马桶,就在这一刹,一口气上来,把秽物直接吐到傅明瀚的胸口。
  真是要了命了!
  傅明瀚哪受过这种待遇?
  好在她没吃什么东西,基本都是灌的酒,也算自己活该,谁知道她酒量这么差?
  宋乐琪吐出来好多了,扭开水龙头漱口洗脸,拿纸巾擦干后发现,傅明瀚这货已经把上衣给脱了,正叉着腰打电话。上身白花花,膀子胸脯腰腹,竟然被流畅分割成豆腐块,如一片沃土,该肥的肥,该瘦的瘦。
  原以为,他穿什么衣服都有种撑不起来的感觉,身体肯定很骨感,却没想到这么有料。
  “你干嘛脱衣服啊?”宋乐琪吼道。
  傅明瀚懒得理她,挂了电话,走到卫生间门口关门。
  “你干嘛关门啊?”宋乐琪继续吼,看见他转身一脸无奈。
  “你到底要干嘛?我脑子还没晕呢!”
  “大姐,别喊了,再喊别人进来,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傅明瀚过来她身边说。
  “你敢怎么着我?”她瞪大眼睛。
  傅明瀚气笑:“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怎么着你?”
  没等乐琪反应过来,傅明瀚已经行至跟前,一把抱她到洗漱台,现在两人可以平视对方了。
  宋乐琪觉得他变成了庞然大物,再不是原来的萎靡样。
  她双手捏紧他肩膀,指甲陷进肉里,推拒着,以为他又要亲自己。
  却见他蹲下身去,单手握住她纤瘦脚踝,把帆布鞋给脱了。
  乐琪这才发现,原来两只鞋子上有也秽物。
  就在这时,服务员敲门,送来包装正新的睡衣和拖鞋,印着酒店logo,包场的这个地方属于某酒店的vip客房。
  傅明瀚蹲下,为她套上拖鞋,抱她下来。
  她甚至都没有反应的时间,可能之前与他接吻过,乐琪发现,也不是很讨厌他的亲昵。
  出了卫生间,傅明瀚带她来到这个没人的阳台,打开窗户透气。
  宋乐琪今天把自己弄这么狼狈,有点反常,傅明瀚首先就猜到肯定是感情出了问题。
  因他听圈里朋友提到过这个陈锦航,相貌堂堂温润如玉,是很多有钱姐姐的备选项。这话虽然只听个音,但懂得都懂,既然能传出来,定是有猫腻。
  宋乐琪单纯,心眼实,易冲动,他不能直截了当和她提这个事,况且提了她也不信,他说的话在她那和屎差不多。
  此时,宋乐琪正闭着眼,皱着眉,托着腮,杵在窗框,也不知道想什么。
  傅明瀚伏在她旁边,笑了笑:“你说说你,喝酒不要命,工作压力这么大啊?”
  宋乐琪睫毛压了压,依旧闭着眼。
  傅明瀚把脸枕在胳膊上,从下往上,赏着她的脸,她眼睛附近的烟熏妆已经晕开,有种任性的可爱。高中时候,他带她吃汉堡王,那是她第一次吃汉堡,大口咀嚼的样子很滑稽。自己没忍住说,宋乐琪,你怎么连吃汉堡都这么可爱?
  忽然,宋乐琪缓缓睁眼,垂了眸子说:“别想入非非了。”
  傅明瀚不屑,虽然她说得对:“真拿自己当回事儿。”质问:“老实告诉我,是不是陈锦航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
  宋乐琪被戳中痛处,捂住脸不说话,也不知哪股情绪上来,心里的酸楚化作眼泪,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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