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小二猛的跪下磕头,“小人实不知那个杯子有毒啊,玄字房的客人本来就挑剔,小人以为就是房梁上落了点灰。”
“……”真的好惨一隔壁老张,果然,住宿的时候,要离这些奇葩远一点,不然难活也。
事情水落石出后,温缜一言难尽的拉着狄越走了,他也不想再听公堂,这案子公堂审理应该很快,不然拖到年后,新年第一案这样也挺尴尬的。
狄越又被刷新了三观,他们一起走回去,很是懵逼,“那个夫人情事还挺刺激的。”
那能不刺激嘛,出轨文学,小妈文学,绿帽文学齐上阵,就冲他们恋爱脑的程度,估计那陈闰还会与夫人虐恋情深,都是我没满足夫人。
呸,住脑,不能再想下去了,温缜觉得自己要被这一家人带歪了。
都什么人啊,这个世界果然癫起来不要命,“他们不都是你们江湖中人?什么千机阁主人,看来,还是江湖玩的花啊。”
狄越不认同,“不是!我们江湖人很正常!我都是头一回听说这种事!”
温缜想了想,“别说他们了,免得被人带偏了,事情了了,我们直接走吧,免得事又沾上身,我们回去了。”
“成。”
温缜非常吐槽这个案子,他还是想说,真的好冤又好倒霉一死者。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以后与这一家还有交集。
索性就是隔壁县城,他们吃完饭骑马赶回去,天还是大亮着,到了府门口牵马进去,茜茜听到动静跑出来,盯着温缜手里的剑看。
温缜将剑举高,“小孩子不许玩伤人兵器,你长大以后才能拿,现在只准拿木头的,别多看。”
茜茜哼了一声,扭头进去了。
温立迎出来帮他们将马带回马厩,温缜有点冷,忙进了房里,房里炉火烧得旺,驱散一身寒气。
茜茜又过来了,还带着她的糖果,“爹爹,给你糖。”
温缜接过,故作高冷嗯了一声,“茜茜想要什么啊。”
“就让茜茜看看宝剑吧,茜茜不碰!”
温缜就给她看了,茜茜眼睛都亮了起来,她最爱的还是剑器,“爹爹,你不会武,以后茜茜习得绝世武功,你就送给茜茜好吗?”
温缜痛快点了点头,“成,那茜茜要努力啊,只要打败狄越就行。”
茜茜不知狄越深浅,她重重点头,“嗯!我会的!”
柴火烧得水也热了,温缜洗了个澡与头,这几天奔波发现,江湖不是那么好混的,卫生条件就受不了。
狄越也用热水洗,免得寒气入体,毛巾擦着湿发,擦到六分干就放着晾干,他们在炉火边,也挺快。等吃完晚饭,休息一会睡觉的时候,长发早就干了。
温缜晚饭后披散着长发翻开以往的文章温习,狄越斜躺在床上撑着脑袋看着他,长发丝丝缕缕落下来,俊逸的面容多了丝丽色。
温缜看着他,家人也都睡了,把书放一边走过去,他凑到狄越身边,撩开他的长发,狄越制止了他。
温缜:???
狄越想了想,“我们也来玩点刺激的吧?”
温缜噎了一下,缓缓点头,“好啊,听你的,来,叫声爹爹,爹爹疼你。”
“??凭什么?!”
温缜轻车熟路的剥了他衣裳,“不是你要玩刺激的吗?这不刺激吗?乖,喊一声,下回我喊你。”
“你好不要脸。”
——
腊月二十八,扶风县衙前突然鸣锣喝道。
一队身着绛色官服的差役抬着朱漆礼盒迤逦而来,为首的礼部员外郎手持黄绢文书,一路带着人朝温缜住的地方行去,他在门口高声道:“奉圣谕,嘉奖扶风县生员温缜——”
县令慌忙整冠进温家,拉着还懵着的温缜出迎,听着宣旨的唱念着赏赐物。
“温缜于杭州案所立大功,赐《四书集注》御批本一部,
赏文渊阁特制松烟墨十锭,
贡品湖笔二十管,
御赐【明德惟馨】匾额一方,
另赐岁末恩赏银八百两。”
围观的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尤其是知道弯弯绕绕的读书人,他们眼红极了,这也太明显了,这规格哪是寻常秀才能得的?分明是朝廷要重点栽培的架势!
刘县令忙领着温缜来领旨谢恩,温缜领旨收下东西后,忙将刚刚急急包好的红封给了宣旨的郎官与宦官。
这年前的惊喜,给的很足,这以后笔墨都不必买了,毕竟御赐的都是御用,千金难买。
第45章 爱意
温缜家门口顿时热闹得像开了锅的粥。左邻右舍的百姓挤在院墙外探头探脑, 几个县里的同窗更是直接跨进了门槛。
“温兄大喜啊!”陈同窗第一个拱手作揖,眼睛却直往那御赐的松烟墨上瞟,“这文渊阁的墨,平日里可是连县令大人都难得一见。”
李童生挤到前面, 摸着那方御赐匾额啧啧称奇:“明德惟馨。这可是圣上亲笔?温兄这是要青云直上了!”
有的挤在人群最前面, 酸溜溜地道, “温兄如今可是简在帝心了,明年秋闱必定高中。到时候可别忘了提携同窗啊!”
温缜有点烦, 但脸上还是挂着得体的笑,一一还礼。刘县令站在一旁,捋着胡须笑道:“本县早就看出温秀才非池中之物。今日得沐皇恩,实乃我扶风县文教之幸啊!”
温缜笑得脸的僵了,他实不擅长与人寒喧, “也多亏了大人赏识提携, 学生不忘矣。”
几个衙役抬着御赐匾额往正堂走, 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来。有婆子拉着自家孙子挤到前面, “孙儿, 快摸摸这御赐的物件, 沾沾文曲星的福气!”
角落里,几个县里老秀才凑在一起嘀咕:
“八百两啊,都够在杭州府城买处三进院子了...”
“你懂什么,那御批的《四书集注》才是真宝贝, 听说里头有圣上亲笔批注...”
“啧啧, 这温小子是要飞黄腾达了...”
狄越抱着剑靠在廊柱下, 冷眼看着这一院子的热闹。温缜好不容易脱身过来,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阵仗, 怕是明日全县都要知道了。”
“岂止全县,”狄越瞥了眼门外还在张望的人群,“怕是州府那边很快也会得到消息。”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那方金光闪闪的匾额,“估计给你送钱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温缜摇摇头,正要说话,见袁怀谨不知道从哪得了消息凑了过来:“温兄,今晚醉仙楼摆酒,你可一定要赏光!”
“呵,没空,忙着呢,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闲?”
袁三还想凑这热闹,“别啊,你不来怎么玩?”
温缜把他推一边,什么败家子,净添乱。“别搞,我真没空。”
天知道他忙到与狄越上床都是硬挤着时间的,哪有空陪二世祖们喝酒?
不过他不参加二世祖们的酒会,也得去刘县令的宴会,毕竟人家帮他宴请京城来的郎官,他得去做陪。
这一天终于过去,温缜生无可恋的倒在床上,狄越打水来帮他洗漱。温缜撑着最后的力气洗漱完,打死也不想动弹了,他双目都变得无神了。
“交际是真累啊,我宁愿读书办案也不想与这些人寒喧。”
狄越深以为然,“确实,我们江湖就简单多了,看不惯弄死就好了。”
温缜太阳穴都一抽一抽的,他对这些事真的厌烦,他甚至不懂为什么从古到今对酒桌文化都这么感兴趣,这么无聊的事情,有这个时间他宁愿闭目养神。
“好在结束了,睡了睡了,明天要睡个懒觉,不到中午不起床,我得好好补一补睡眠。”
狄越躺在他身边,他看着温缜轻易陷入沉睡,温缜今天忙一天了,他是真的感受透支,一沾床就沉沉睡去。
狄越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但人陷入感情里面就会想东想西,反复去确认对方心意,狄越觉得,温缜与他完全不一样,他从来没有问他的感情,爱不爱他,有几分情谊?哪怕开玩笑都没有。
狄越看着他的薄唇,市井都说这类薄唇的人,也最是薄情。甚至他还有黑历史,狄越去了解过他与花魁的过去,越是了解,越是知道这人本性就冷。
他这些日子其实对他有些冷淡,但温缜就仿佛一点也感觉不出来,到底是真迟顿,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狄越越想越气闷,他压着心思的委屈日积月累,让他觉得酸涩难言,他更讨厌知道对方薄情还一头热的自己。狄越慢慢低下头,在暖和被子里埋进温缜的怀里。
他越想越气不过,他在温缜的胸膛咬了一口狠的。
温缜被疼的猛的惊醒,又见是他,便抱上去,习惯性的抚着他背,“宝贝别闹,我真的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