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陷落 第74节

  “你住口!”苏晚晴被他这不堪的污蔑彻底激怒,屈辱的泪水汹涌而出,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小兽,“顾沉舟!你混蛋!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我没有!我没有!放开我!”她抬起没有被禁锢的那只手,胡乱地捶打着他坚硬的胸膛。
  她的挣扎和泪水,此刻在顾沉舟被嫉妒和恐惧的怒火烧灼的眼里,却成了被戳中心事的恼羞成怒!一想到可能会失去她而带来的恐惧感再次尖锐地袭来!
  他猛地抓住她捶打的手腕,将她的双臂反剪在身后,用身体的力量将她死死压制在自己的胸前!
  “没有?”他冷笑,眼底是骇人的猩红,“那你解释!解释你为什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当缩头乌龟!解释啊!”他咆哮着,每一个质问都像重锤砸在她心上。
  顾沉舟这几天整个人都要疯掉,这破地方没有监控,苏晚晴也没有任何的电子消费记录,她根据苏妈的提示找遍了附近所有带山的风景区,仍没找到线索,苏晚晴像是凭空消失的一样。
  最后他想起苏晚晴客厅里的那张照片,背景里的寺庙似乎就在这附近的半山腰上。
  助理告诉他山上的寺庙叫慈云庵,庵内常住的是比丘尼,设有寮房,方便信众短期居住、静修或祈福,这种女众道场通常不接待男众进入内院。
  顾沉舟气笑了,这不就是尼姑庵吗?苏晚晴!你可真会找地方,但凡你换个地点,去三亚或者云南也就算了,他就当他们吵架了,她想逃避,想躲清静,抓回来好好沟通沟通也就罢了。
  万万没想到她来的却竟然是尼姑庵这种地方!!!一想到苏晚晴也变成比丘尼的样子,他就控制不住内心那股子恐怖的躁动和不安。
  顾沉舟的低气压透过薄薄的居士服侵入骨髓,手腕被反剪的疼痛让苏晚晴倒吸冷气。她被他牢牢钉在顾沉舟的胸前,动弹不得,只能被迫仰头承受着他滔天的怒火和羞辱。
  巨大的委屈、愤怒和无力感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解释?她解释过了!在车里,她那么努力地解释,换来的却是他更深的误解和此刻更恶毒的侮辱!
  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揉碎,痛得她无法呼吸。所有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了奔涌的泪水。她停止了徒劳的挣扎,身体软了下来,只有泪水无声地、汹涌地滑落,砸在冰冷的地面。
  “你走……”她闭上眼,声音破碎而绝望,带着浓重的哭腔,却异常清晰,“顾沉舟……你走……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啊……”她像一只被逼到绝境、只想缩回自己壳里的蜗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只想将他驱逐出自己的世界。
  顾沉舟看着她这副心如死灰、彻底放弃抵抗、只想驱逐他的样子,心口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那股狂暴的怒火像是被这冰冷的绝望浇灭了一瞬,但随之涌上的是更深的恐慌和一种被彻底否定的刺痛!她让他走?她不想看见他?
  就在这窒息般的僵持和对峙中,顾沉舟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她被反剪的手腕。那截纤细的手腕上,赫然系着那根鲜红的平安绳和银杏手链——红色平安绳正是这所寺庙求来的。
  此刻,这根红绳,特别的刺眼!她戴着它,却逃到了这里,穿着这身衣服,抄着这些经书,说着让他走!那,下一秒,她是不是就准备真的要出家了?
  以苏晚晴的性子,对物质的欲望极低,又想起刚认识的时候,苏晚晴那一套套的单身理论,巨大的恐慌席卷着她的神经,一股毁灭般的冲动瞬间攫住了顾沉舟!他猛地松开钳制她手腕的一只手,快如闪电地扣住了那根碍眼的红绳!
  “平安绳?”他盯着那根红绳,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自嘲的疯狂,“苏晚晴,想要保平安,求我就好了,不用麻烦佛祖的。”
  话音未落,他指间猛地用力!
  “嘶啦——”
  一声细微却无比清晰的断裂声,在死寂的禅房里响起。
  那根承载着最初祈愿、保平安、也缠绕着他送给她银色镶钻手链的红色平安绳,在他指间,应声而断!
  断开的红绳上还缠着银色的手链,掉在冰冷的地面上,沾上了灰尘。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苏晚晴猛地睁开泪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腕,又看向地上那截断绳。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眼神里,所有的愤怒、委屈、恐惧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深不见底的冰冷和绝望。那眼神,空洞得让顾沉舟心脏骤然一缩,一股灭顶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
  禅房外,似乎有女尼闻声赶来,脚步声在门外停住,带着犹豫和惊慌。
  禅房内,檀香燃尽,只余灰烬。他们是隔着咫尺距离、却仿佛隔着无底深渊的男女。
  一场追寻,带来的不是和解,而是更深的撕裂。断掉的,似乎不仅仅是一根红色的平安红绳和银杏手链。
  第89章 囚笼
  禅房内,苏晚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那里曾经系着顾沉舟亲手为她戴上的银杏手链和妈妈为了能让他安睡求来的平安绳。现在,只剩下一圈淡淡的红痕,像是被灼烧过的烙印。
  "分手吧。"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话,"顾沉舟,我们到此为止。"
  顾沉舟的瞳孔急剧收缩,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中。他猛地扣住苏晚晴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危险。
  "我说,分手。"苏晚晴一字一顿地重复,"我们结束了。"
  顾沉舟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他死死盯着苏晚晴的眼睛,仿佛要看穿她灵魂深处最隐秘的想法。
  "分手?"他冷笑,"苏晚晴,你以为我们的关系是你单方面说了算?"
  不等她回答,顾沉舟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出禅房。苏晚晴在他怀里挣扎,却被他的手臂牢牢禁锢。
  "放开我!顾沉舟!你凭什么——"
  "闭嘴。"他眼神阴鸷,"再动一下,我可不会管这里是不是佛门净地。"
  苏晚晴瞬间僵住。她太了解顾沉舟话里的含义了,这个男人说到做到。
  禅院里的女尼们惊慌失措地让开一条路,没人敢阻拦这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顾沉舟大步穿过庭院,来到停在庵门外的黑色迈巴赫前。
  助理小李早已打开车门等候多时。看到老板怀里穿着灰色居士服的苏晚晴,明显愣了一下,但职业素养让他迅速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回半山别墅。"顾沉舟简短命令,抱着苏晚晴钻入后座。
  车门关上的瞬间,小李悄悄升起了前后座之间的隔断。这个动作深得顾沉舟心意,很显然他这个国内的专属助理情商很高。
  车内空间顿时变成一个密闭的私人牢笼。
  顾沉舟将苏晚晴扔在真皮座椅上,自己则坐在她对面,将她困在自己与车门之间。
  "脱了。"他冷冷地命令。
  苏晚晴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把这身该死的衣服脱了。"顾沉舟的声音很冷,"我看着恶心。"
  苏晚晴下意识抓紧了衣领,脸色煞白:"不...我不脱"
  顾沉舟的眼神一暗,直接伸手扯开她的衣襟。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密闭的车厢内格外刺耳。
  "不要!顾沉舟!求求你..."苏晚晴拼命挣扎,眼泪夺眶而出,"别这样..."
  她的哀求对此刻的顾沉舟毫无作用。男人粗暴地扯下那件灰色居士服,打开车窗直接扔了出去。冷风灌进来,苏晚晴赤裸的上身立刻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顾沉舟从座位下方抽出一条羊绒毯子,粗暴地裹住她的身体。毯子是定制的,一角绣着"晚舟"两个字,是顾沉舟特意为苏晚晴准备的。天气转凉后,他的每辆车上都会备一条这样的毯子。
  "再动一下,"顾沉舟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我不介意在车上要了你。小李听得见,你确定要这样?"
  苏晚晴瞬间僵住,别过脸,不再看顾沉舟,也不再挣扎。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疾驰,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苏晚晴裹着毯子,蜷缩在角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顾沉舟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复杂。他想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却又硬生生忍住。不,他不能再心软了。这个女人已经用行动证明,一旦给她自由,她就会毫不犹豫地逃离。
  三小时后,车子驶入半山别墅范围,这里是顾沉舟的私人领地,没有公交车和出租车,想要徒步离开只有一条盘山公路。
  顾沉舟再次将苏晚晴抱起,大步走进别墅。管家陈姨早已等在门口,看到这一幕,默默退到一旁。
  陈姨是这两个月才安排过来的,最近他一直住在别墅这边办公,陈姨就负责她的一日三餐和别墅的清洁工作。
  "准备晚餐。"顾沉舟头也不回地命令,"苏小姐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他抱着苏晚晴径直上楼,来到主卧。这个房间承载了太多回忆——上一次他们来这里,整整七天没有踏出别墅一步。客厅的沙发、楼顶的泳池、地下室的影院、衣帽间的落地镜前...到处都留下了他们欢爱的痕迹。
  顾沉舟将苏晚晴扔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洗澡,换衣服。晚餐前我要看到你干干净净地出现在餐厅。"
  说完,他转身离开,重重地关上了门。
  苏晚晴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她被锁在了这个充满回忆的牢笼里。
  浴室的水声停了。苏晚晴站在雾气氤氲的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面色苍白、眼圈泛红的自己,心里难过得紧,裹上浴巾,推门走进衣帽间。
  衣帽间里,熟悉的格局让她恍惚。上次来时还是盛夏,满柜子都是私人订制的雪纺裙和真丝吊带。现在,映入眼帘的却全是当季的私人订制——羊绒开衫、高领毛衣、麂皮半裙,每一件的隐蔽处不再是苏晚晴swq私人订制的logo,而换成了烫金的-晚舟-两个字。
  每件衣服熨烫得一丝不苟,仿佛在无声宣告:它们的主人随时会回来。
  苏晚晴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一件驼色羊绒连衣裙,领口精致的珍珠扣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这些衣服的尺码、款式、颜色,全都是她喜欢的。他什么时候准备的?又是怎么确定她一定会回来?
  "喜欢这件?"
  低沉的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苏晚晴浑身一颤,浴巾险些滑落。她猛地转身,看到顾沉舟不知何时倚在门框上。他的目光在她裸露的肩膀和湿漉漉的发梢上流连,灰眸中翻涌着她熟悉的暗色。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慌乱地后退,脊背贴上冰凉的玻璃柜门。
  顾沉舟没有回答,只是直起身,一步步走近,苏晚晴的心跳越来越快,当两人之间只剩半步距离时,他伸手取下那件驼色连衣裙,却在苏晚晴刚要松口气时,又故意将它挂回去,转而挑出一条墨绿色的丝绒吊带裙——深v领口,后背只有两条交叉的细带。
  "穿这个。"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别墅有地暖,不会冷。"
  苏晚晴看着那条过于性感的裙子,耳尖发烫:"我不要..."
  话未说完,顾沉舟已经一把扯掉她身上的浴巾。微凉的空气瞬间包裹住赤裸的肌肤,苏晚晴惊呼一声,本能地环抱住自己。顾沉舟的目光像实质般扫过她每一寸肌肤,在看到肋骨处明显的凸起时,眉头狠狠皱起。
  "瘦了。"他冷声道,抖开那条裙子,"抬手。"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苏晚晴穿居士服的样子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从小出国留学的他,深层意识里认为,穿上这种衣服就代表着要忘却红尘剃度出家。他只能让她穿更性感的衣服刺激自己忘记穿居士服的苏晚晴。
  苏晚晴咬着唇不动,顾沉舟直接抓起她的手腕往袖口里塞。她挣扎着后退,却被他一把扣住腰按回怀里。
  "再动一下,"他的唇贴着她发烫的耳垂,呼吸灼热,"我们就不用下楼吃饭了。"
  威胁奏效了。苏晚晴僵在他怀里,任由他将裙子套上来,感受着丝绒面料滑过肌肤的触感。顾沉舟的手指在她背后系带时故意放慢动作,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脊椎凹陷处,激起一阵战栗。
  穿衣过程像场酷刑。顾沉舟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每一寸战栗的肌肤,靠近时犬齿碾过她后颈。当裙子最终裹住身体时,苏晚晴已经腿软得站不稳。裙摆开衩处,他故意将手指滑进她大腿内侧在她耳边说:"果然...很配你。"
  苏晚晴不敢说话,呼吸都放轻了。
  "好了。"他退后一步,目光在她身上巡视,像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墨绿色的丝绒衬得她肤若凝脂,深v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裙摆下笔直的双腿微微发抖。
  苏晚晴很不自在,她没穿内衣内裤,鼓起勇气开口:“我要穿里面的衣服。”
  顾沉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住在这里,你不需要穿那些,记住,你穿什么,由我决定。"
  餐厅里,水晶吊灯洒下温暖的光。长桌上摆着精致的餐点——奶油蘑菇汤、香煎鳕鱼、芦笋虾仁,战斧牛排,还有一小碗养胃的小米粥。陈姨准备的都是顾沉舟平时吃的,她还不清楚苏晚晴的喜好,只能做些容易消化的小米粥,而现在她早已识趣地消失。
  "吃。"顾沉舟拉开主位的椅子,示意苏晚晴坐下,自己则坐在她对面。
  苏晚晴盯着面前的餐具,一动不动。她胃里像塞了块石头,哪有胃口吃饭。
  银叉突然敲在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顾沉舟冷冷地看着她:"要我喂你?"
  她这才机械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粥送进嘴里。小米粥熬得软烂,带着淡淡的枣香,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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