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和你一样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这样,世界上就多了一个人和我一起爱你。
秦九忆顿了顿,轻轻抚摸温书澈的肚子,虔诚又认真。
我已经结婚,又和家族企业没有纠葛,又是搬出来的自立门户,爷爷现在也不在了,秦家不回也罢了。
我很抱歉没有顾及你的感受,让你难受了,我再也不喝酒,以后去哪里都和你报备,你让我去我才去,可以吗?
秦九忆说完房间就陷入了沉默。
她等温书澈的回应。
温书澈被她弄的耳根子通红,她的手又在肚子上放着,给她抱在怀里,满满都是安全感。
强忍着眼底的湿意,温书澈咬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强装镇定,缓了很久。
久到秦九忆都以为她睡了,她才缓缓开口,只是声音是掩盖不了的哽咽。我知道了,你说完了吗?
嗯。秦九忆心上一动,双眼一亮,以为她原谅了自己。
岂料温书澈下一句,说完了回去沙发睡。
秦九忆:
无情的老婆。
脸上一沉,秦九忆黑着脸盯着温书澈毛茸茸的后脑勺看了半晌。
最后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抽离软软的老婆温柔乡,一个人躺上了又硬又冷的沙发上。
虽然房间里开了暖气,但架不住刚才还美人在怀,老婆孩子热炕头,下一秒就一个人缩在沙发里的落差感。
堂堂秦九忆竟然被老婆赶下床睡沙发,她感到十分憋屈,又觉得自己的活该。
拢了拢被子,感冒还没好利索,她压着声音咳了几声,尽量不打扰床上的温书澈。
两人就这样度过了一晚。
秦九忆睡眠一向不好,又是睡的硬邦邦又小得翻不开身的沙发,一晚上她醒了好几次,怕温书澈没有人抱着睡会踢被子着凉感冒,醒一次起来给温书澈盖一次被子。
最后迷迷糊糊没睡多久终于撑到天边蒙蒙亮,秦九忆扶着僵硬的腰,坐着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
刚起来,习惯性让她想喝杯茶。
一拍后脑勺,又想起这是在温书澈家,只能拿出手机,一个人坐在床边自己跟自己下了一个半小时的象棋。
直到温书澈悠悠转醒,秦九忆还沉浸在下象棋的自我博弈中。
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秦九忆背影,温书澈生硬的别过头,看了眼沙发上的被子。
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愫,她本以为秦九忆会继续耍无赖坚持在床上睡,谁知她就真的一个人缩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
该听话的时候死皮赖脸,不该听话的时候又乖乖照做。
在听到她那几声隐忍的咳嗽时她就心软的一塌糊涂,张了张嘴想让她上来在床上睡,转念一想那晚上她做的事,就觉得自己太纵容她了,对她没有脾气和原则。
让她吃点苦!
强忍着泪,温书澈逼着自己入睡。
无声的给她找了套职业装放在沙发边,没有跟她说。
没打算出门的温书澈自己换上了舒适的家居服。
扫了一眼那抹苍凉的背影,硬下心来一个人推门出去。
第84章 秦九忆好福气
下了楼,温妤她们还没起床。
温书澈一时兴起,转身去了小花园。
呼吸着新鲜空气,尤其是空气中还弥散着淡淡花香。
温书澈神清气爽,蹲在地上,挑了几只好看的白玫瑰剪下来,准备拿回去插在花瓶里。
真好看。
花还挂着晨露,插在花瓶里,寓意着一天好的开始。
一看就让人心情好。
推开门,睡眼惺忪的温妤刚起来。
书澈,起的这么早啊。看了一眼她手里娇艳欲滴的白玫瑰,端着一杯白开水,神色自若的走进厨房,开始熟练的准备早餐。
温书澈摆弄着的白玫瑰,柔声说道早啊,妈。
看着温书澈柔和的侧脸,恬静优雅。
温妤抿唇,不语。
秦九忆才是好福气,要是温书澈在家都是温书澈准备早餐,穿的衣物温书澈有空也是她在打理,家里的无论是摆饰还是花园里精心护理的花,温书澈都是亲手呵护,很少假手于他人。
贤良淑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而在温家,这些都是温妤在做。
她不爱说话,却处处都藏着爱意。
一般都是孙梅羽有了兴致想摆弄两下温妤就由着她,累了,都是温妤接手收尾。
没多久温妤就端着早餐上桌,孙梅羽掐时间也揉着眼睛下来。
温书澈把摆好的花瓶放回原位,去卫生间洗手准备用餐。
上桌,看着显然还没睡醒孙梅羽。
温书澈根本不用猜,上次她回家,孙梅羽起的大清早忙里忙完上演慈母那一套就是全凭着她好久没回家的母爱支撑,偶尔那么一次,其他全是温妤在做。
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送进嘴里,温书澈神色自若的说妈,昨晚听墙角听了多久?现在还没睡醒。
咳咳咳。温妤被她突然的一句话呛到了,只低头一直喝粥。
闻言,孙梅羽正在剥蛋的手一顿,鸡蛋没拿稳掉在碗里,孙梅羽和温妤尴尬的对视一眼,嘴硬谁听墙角了?温书澈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你妈在你心里就这个形象?
温书澈这见惯不惊的话让刚入座的秦九忆浑身一僵,想到有几次她们俩在里面
有点不忍直视温妤和孙梅羽。
秦九忆快速反应过来,怪不得温书澈百般推拒。
还说让她别后悔。
低着头,秦九忆感觉自己一世英名就毁在今天。
无颜面对温妤她们了。
她偷瞥了一眼淡定的温书澈,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温书澈嘴角弧度加深。
分明就是大仇得报的快感。
秦九忆顿时感觉头晕眼花,太阳穴一阵一阵的跳,不知是自己早上下象棋太久还是被某人气的。
我记得走廊好像有电子监控来着。温书澈难得有兴致,就想看她妈吃瘪。
她被孙梅羽压迫了那么久,一步步忍让秦九忆,终于有机会小小反抗一下。
孙梅羽自知理亏,把刚才掉在碗里的鸡蛋放进温书澈碗里快多吃点,一会儿凉了。
温书澈看着碗里那颗剥得千疮百孔的鸡蛋,皱眉,犹豫着要不要转送给温妤。
这也太丑了。
有点影响食欲。
吃这个吧。谁知秦九忆筷子一伸,她碗里就多了一颗白嫩嫩的鸡蛋,圆滚滚的,和另外那颗形成鲜明对比。
秦九忆把那颗鸡蛋夹到自己碗里,表情未变,慢条斯理的吃完,又一口气喝了三碗粥,秦九忆觉得她得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起身,礼貌。的跟温妤她们告别。
她像一个孤身应敌的勇士,永远让人心存敬畏之心。
她也奔赴了属于她的战场。
看着秦九忆一步步走出大门,温书澈隐下落寞,也无心再跟孙梅羽开玩笑,随便吃了几口便又觉得犯恶心,捂着嘴跑到卫生间里吐了很久也没吐出什么。
秦家老宅
主厅那个可以一次性坐下二十人的雄伟实木餐桌周围早已围满了人,一个个面色凝重,气氛安静的诡异。
今天来的人,甚至比送别秦谨那天的人还要多。
就连秦利江那在国外留学的长孙都连夜赶了回来,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秦利江拿不到遗嘱,跟老爷子留下那些人周旋许久也未曾占到便宜,用尽了办法得到的也只是一句秦老先生尸骨未寒,遗嘱主要继承人也未到场,暂无法公布遗嘱内容。
所谓主要遗嘱继承人,秦利江何等聪明,怎会不知道就是那承一身荣光和希望的秦九忆。
秦利江恨啊,恨的牙痒痒。
秦九忆她凭什么,凭什么就得老爷子钟爱。
秦利南他们一家又凭什么,他为秦氏集团鞠躬精粹三十年,机关算尽,日防夜防,到头来竟落得如此狼狈下场。
他耳闻,秦谨手里那两只价值不菲的玉镯早就落入了秦九忆和秦思赋两人手里。
一只两千万,两只四千万。
他老爷子凭什么如此偏心。
明明都是儿子,按理说也是一家一个,他秦利江的孩子凭什么就低秦九忆和秦思赋一等。
她秦九忆不过就是个研究失败灰溜溜回国的落魄之人,她秦思赋更是一个普通医生。
哪怕在做人工心脏的研究,和撑起秦家门面的他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她们两姐妹要清高,那就清高到底啊!
如今这样,是在给谁难堪?
秦谨还真是做的绝情,也真是不顾一点他秦利江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