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没那个必要。秦宝灵无所谓,你要这么算的话,你之前为我花过多少钱,给过我多少资源?
你拍的电影也为我赚了很多的钱。李玉珀说,更何况我创办敛锋的钱现在看来也有你的一部分。
她笑了:看来我们是分不清了。
秦宝灵脸颊贴在她的脊背上:这样最好。
这样最好,爱和恨分不清了,恩与怨分不清了,钱也分不清了,她和李玉珀就要这样永永远远地分不清才好。
她察觉到李玉珀想要起身,马上阻止道:别走。
我得回京城去。李玉珀说,年底的事情太多了,我们圣诞节再见吧。
你这完全是没有那么爱我呀!秦宝灵张口就来,我们才敞开心扉呢,结果不到三个小时你就要走,李玉珀,你这根本就是没有那么爱我。
李玉珀瞧着她,倒是看她还能说出什么鬼话。
秦宝灵可怜巴巴:我就知道,你这个薄情寡义的狗熊就是这样的,互诉衷肠过后不该是情难自已吗?结果你呢,你转头就要走,我还生着病呢,我病还没完全好呢,合着你来就是真看了我一眼呀,都不多关心一下的?
行了。李玉珀说,你真的有这闲工夫不如自考本科去,一句话能用上两个成语,文曲星上了身了。
秦宝灵当即变脸:那你圣诞节的时候来见我。
她强调道:我要是回京城了会给你发消息的,总之你得来见我,不要总是让我主动。
我现在不就是主动来见的你吗?李玉珀道。
秦宝灵瞟了她一眼:那不一样,我生病你才来看我的,我要是活蹦乱跳的,你会来?
李玉珀没反驳,要秦宝灵真是无病无灾,那股只想立刻见到她,对她诉说一切的冲动不会如此强烈到无法克制。
某种意义上,也是算得一个契机。
她伸长胳膊,将秦宝灵搂进怀里,答应她:圣诞节我一定会去见你的。
并且帮我给家里做好装饰,我要和你一块做一棵圣诞树。秦宝灵说,这是你欠我的。
那十年间,李玉珀和她一起做的圣诞树只有三棵,因为这位太平公主是娱乐圈最大的忙人,一到节日,各种邀请信雪花一样飞来,最热衷的名利的秦宝灵却一个宴会也不想去,她只想和李玉珀一起做一棵她们的圣诞树。
我看过一部外国电视剧,里面有很多幸福的情节,她们全家人第一次做圣诞树的时候,我真的被震撼了。
秦宝灵说,没办法,结果我只遇到了你,你是那种不会陪我一起做圣诞树浪费时间的人,都怪你,要不是你,我肯定会遇到更好的人的!
李玉珀掐了掐她的耳朵:说这话,要不是你,我也肯定能遇到更好的人呢。
那是你活该。秦宝灵牙尖嘴利,你这个人作恶多端,必须遇到我这样的人来好好收拾你。
不过,她话锋一转,我说这些话,不是想让你觉得愧疚,对不起我,当然,你是很对不起我啦,我也觉得你该来弥补我一辈子,但是
她轻轻地凑在李玉珀耳畔:当年的事情,我们各有难处,我也打定主意,要弥补你一辈子了,好不好?
李玉珀抱紧她:不霸王条款了?
你真他爹的煞风景。秦宝灵毫不客气,解释权在我,不行?
今年圣诞节,我们一块做一棵圣诞树。李玉珀说,她的声音不高,但是确凿无疑,和薯条一起,你觉得怎么样?
她徐徐地说:你说得对,当年的事情各有难处,或许正是这种必然的难处发生,才让我从恨中发现自己爱你。要不然光靠我自己,什么时候能承认自己爱你呢?
李玉珀,秦宝灵望着她,忽然说,我现在就要和你在一起。
李玉珀看着她笑,那张美丽的混血面孔笑起来,更是艳丽非凡。她突然觉得其实笑面虎也挺不错的,起码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摆臭脸,哎呀,笑面虎其实挺好的呀!
秦宝灵甜丝丝的:今天看你觉得特别顺眼,怎么办?
我要走啦。李玉珀在她颊边亲了一口,被她贴住嘴唇,直吻到了一场绮丽的幻梦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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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总,今天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要分享吗?裴爱善问,李玉珀这几天肉眼可见的心情不错,然而这位李总含着笑,很小心眼地说:没什么要分享的,我自己开心而已。
中国不是有句话吗?裴爱善也跟着笑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你还得学呢!李玉珀道,这话是有适用范围的,你还没参透呢。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俄罗斯人想,学吧,学无止境!
她刚要转身出办公室,就听见李玉珀叫住她:对了,爱善,你觉得我要是送人圣诞礼物的话,送一件什么比较好呢?
不是不愿意分享吗?现在又是在晒什么幸福!
李玉珀微微笑着,她确实可以自己仔细考虑,但是她就是想问问别人!
裴爱善尽职尽责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珠宝首饰之类的?
没什么新意。李玉珀说,这些东西她早在那十年间就已经送过太多了,何止是珠宝首饰,衣服鞋子,跑车别墅她都送过。
更何况秦宝灵现在见识多了,即便收到她的礼物都会高兴,但她希望秦宝灵收到自己这第一份正式的礼物,能够发自内心的欣喜和兴奋。
这可难倒裴爱善了,她是送礼的大师不假,可那都是替李玉珀送给下属或者合作伙伴的礼物,这份爱情的礼物她可不敢胡乱指挥。
送手工的?她说,嗯手工的,代表重视?
这倒是可以。李玉珀若有所思,裴爱善赶紧转移话题:李总,圣诞节要放假吗?
放。李玉珀不假思索,就按在美国的情况来,24号下午就放假,提前发通知,让大家记得处理好工作。
那我和厨房说一声,24日那天做圣诞菜单。裴爱善兴高采烈地出去了,留下李玉珀一个人深沉地思考她的送礼大计。
手工倒是可以,不过一件手工礼物,似乎太单薄。
但在另一件礼物没有头绪之前,还是得先准备好这件。
周末的时候,她又去了趟盘山会。这家会所的服务基本已经称得上是包罗万物,陶艺教室都是宽敞明亮的一对一教学。
老师的态度堪比服务生,手把手的教她如何捏出一个漂亮的陶瓷杯,如何在胚子上画出自己想要的图案,应该是见多了这些愚蠢的有钱人,她看到李玉珀捏出来的胚子,热情地啊了一声,宛如幼教:您做得很好呀!
李玉珀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奇形种:我可以再做一个吗?
可以。老师毫不犹豫地说,需要我帮您吗?
不用。李玉珀很坚持,你指导我就行。她想这个礼物是纯粹的她自己手工制作,不希望有其他任何人插手。
新胚子捏到一半,听到消息的华杉来了:阿姨,怎么来也不和我说一声?
我就是来做杯子的。李玉珀说,她头也不抬,全副精力都凝在手中的陶土胚子上,起码不能像秦宝灵做的那么丑,起码不能像秦宝灵做的那么丑,她反复地自我催眠,李玉珀,你起码做得不能像秦宝灵做的那么丑!
那你先做吧。华杉笑道,我一会儿来找你,阿姨,你可不准跑了,一定得请你吃饭的,要不然回家我妈又得训我。
李玉珀点点头,她现在不在乎这个,就在乎自己今天能不能顺利地捏出两个杯子来。
她是吃过午饭来的,到盘山会的时候才一点钟,现在下午五点,她终于捏出了两只还能看得过去的杯子雏形,到画图这一步她总算松了一口气,她是会画一点小画的,不用老师做示范,很快画出了一只骄矜的雪白色布偶猫和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熊。
李玉珀把这两个杯子交给老师,正洗手的功夫,华杉正好也来了:阿姨,我们去山青坊吧。
和雅舍酒店的文堂一样,山青坊是盘山会的自营餐厅,同样是年年摘星,预定时长最长的一次,据说超过了一年。
从陶艺教室出来,电梯上升,在次顶层停下,这里只有一家餐厅,就是山青坊。一条珠光碧色的走廊,颇具匠心的厅堂,里面摆满了一件件雕刻工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