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打断人者恒被打断之,秦宝灵哎呀了一声:怎么总揪着关系不放呀,好啦,我和赵导都是走后门来的好吧,白寄凊也是走后门的,大家都是走后门的啦。
人群中传出一阵隐隐的笑声,工作人员赶忙趁这个机会:各位记者,我们今天的活动结束了,有机会
记者根本不认结束语,已经彻底不顾影展了,劈头就问:宝灵,宝灵,你好久没在珠港那栋别墅住过了,既然玉珀回来,会去那里再住一住吗?
秦宝灵含着笑,她应对采访的经验比李玉珀不知道丰富多少倍,现在幸亏是2024年,否则她早一个白眼翻出去了。
她不动声色地拽了一下李玉珀的裤边,一边放送笑容,一边毫不留情地扭身往出口走,李玉珀会意,跟着她往外走,工作人员立即为她们拨开道路,一行人好不容易,终于算是脱身了。
几人是从后门到的停车场,李玉珀垂眼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刚抬步要走,秦宝灵握住了她的手腕:往哪去?
我去看看后续收尾工作。李玉珀道。
那也不能现在去。秦宝灵说,你真有点变狗熊的趋势了,怎么都不知道有可能记者蹲点不走,就等着堵你呢?
她捉住李玉珀的手:我还没给你报酬呢。
李玉珀本以为她会直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把这所谓的报酬糊弄过去,没想到她倒是主动提起来了。
秦宝灵拉着她上了车,车内隔断严密,后排的声音动静一丝也泄不出去,要不是上车的时候司机向她们打了个招呼,是连司机在不在都不知道的。
狗熊。秦宝灵又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闪,完全已臻化境的撒娇和犯贱合二为一。
李玉珀微微笑了笑:我是不知道国内的记者还这么生猛,一是在国外待久了,二是以为时代变了。
她话里带着一些淡淡的讽刺,秦宝灵不以为然:就和我说这呀,我还以为你得抱怨不如不选我呢,引来这么多事吧。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李玉珀道,她还有事情要做,没时间和秦宝灵纠缠,想给报酬的话就快点。
我说给你还真要起来了!秦宝灵倒打一耙,我是让你买不假,你知道我不能吃呀!
她理直气壮:你故意馋着我,你该当何罪你!
李玉珀被她气笑了,又不想和她掰扯,刚想下车,秦宝灵攀上她的肩膀:所以给你的报酬缩水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软热的嘴唇贴上来,极热情,主动勾缠着去吻她。
李玉珀谈不上意外,下意识地搂住她的腰,把她拉的贴近自己,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接吻的时候,她想要贴紧秦宝灵,贴紧这个热烫烫,沉甸甸的女人。
秦宝灵最会见风使舵,刚才她不主动的时候,就吻的急促热切,她主动起来,就懒洋洋地张开双唇,摆出一副迎接的姿态,予取予求。
吻到一半,秦宝灵忽然装腔作势地别过脸,只留给她半边潮红的面颊:都说了报酬缩水了。
李玉珀捏着她的脸颊把她的脸正过来,对方语气是楚楚可怜的,两道目光果然是挑衅的,稠密睫毛遮不住她瞳仁里那种火烧似的欲望,不一定是关于一种东西的,秦宝灵对于这世间的所有好东西,都有一种滚烫的渴望。
她那清澈的眼睛因为燃烧着的火焰,总是显得异常明亮,像是两粒在烈日下曝晒的玻璃珠。
李玉珀的眼睛潜意识地有一点轻微的畏光,然而她坚持睁着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秦宝灵,眼睛和唇齿都觉到一种震颤般的滚烫。
再被吻住的时候,秦宝灵也不拿腔作调了,她缠住李玉珀的脖颈,气喘吁吁地低声道:好像也不算太缩水了。
李玉珀情不自禁地抚了抚她的发尾,习惯性地在接吻之后,想亲亲她的脸颊和睫毛。
眼睫毛长而卷,亲吻的时候擦过嘴唇,生出一些麻酥酥的痒来。
跟我回家吧。秦宝灵这会儿话讲得很软,李玉珀倚在车窗上,轻声说:不是你的家吗?
小心眼。秦宝灵软绵绵地说,我讲气话呀,而且我和你说,现在我依旧是很生气,很恨你,你大可以往后拖,拖得讲不出恨还是不恨,反正我明明白白干脆利落地恨你。
但是呢。她话锋一转,我认识的,到这一步的大活人只有你一个,毕竟是个大活人,你比起高新仪器还是有点可取之处,你要是不愿意呢,我也不为难你,又说回来了,毕竟你也就占着一个活人了,咱做人的,和仪器比是差了点,我不嫌弃归不嫌弃吧
简而言之。李玉珀好整以暇地瞧着她。
算你赚了。秦宝灵说,报酬翻倍了。
李玉珀摇了摇头:简而言之,说重点。
秦宝灵心里好笑,还非得占占言语上的便宜是吧,给你占好啦!
她平平静静地说:我发情了,你犯贱了,ok吗?
重说。李玉珀道,讲实话,这比情人游戏还幼稚一千倍,但是对付秦宝灵这种油盐不进、恬不知耻的,还就得这么办呢。
我犯贱了,你发情了。秦宝灵重说,ok吗?
李玉珀又摇了摇头,秦宝灵能屈能伸:老娘不伺候了,滚蛋!
我的意思是,李玉珀真挚地疑惑,你怎么还不让司机开车?
63谈爱63
◎与人斗,其乐无穷!◎
秦宝灵在床上是热情又甜蜜的魔女,一点日光透过窗帘沁进来,随着秦宝灵的动作,为她腰肋间的繁花牡丹照出斑斓的光影。
深深浅浅的红粉牡丹不断变换着姿态,伸长藤枝,恣意绽放,恍惚的时候,李玉珀有种错觉,秦宝灵的手脚就是缠枝牡丹的枝条,紧紧地锁着她,带她坠入了一个深沉的极乐地狱。
天黑透了,秦宝灵枕在她肩膀上,慢悠悠地说:天要冷下去了。
是时候了。李玉珀说,马上就十月了,也该冷了。
秦宝灵像是自言自语:不知道京城今年会不会下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全球变暖,想在京城看到一场大雪,可是难了。
李玉珀眨了眨眼:你又不是很喜欢雪。
秦宝灵柔柔地笑了一声,不知道是撒娇卖痴,还是真心实意:下雪的话,就可以邀请你过来了。
李玉珀抿了唇,没说话,秦宝灵也不在意,因为她知道,李玉珀在听。
我平时也没有理由请你来,毕竟你呀她欲言又止,我呢,反正恨你,讨厌你,除了下雨下雪,或者是过什么节,我怎么请你过来?
李玉珀道:既然恨我烦我,请我来干什么?
她想起昨晚和秦宝灵在微信上说的话,她问了,问秦宝灵还爱她吗,爱她什么,这种问题当然不是非她本意的,是话赶到那儿了,她也就顺理成章地问出来了,要说答案,她觉得自己其实也是没多想知道。
结果秦宝灵不回复。她认为自己倒是谈不上被晾起来,或是抓心挠肝的好奇,但总之是不太痛快。
可是秦宝灵又说这种话,难道微信上不说,这会儿又暗示性的,想对她说爱吗?
当然是想你。秦宝灵浑然不觉她这两句话前后多矛盾一样,当然是想你呀,我不想你想谁呢?我是一个人也过得很好,可是人要是一点情感都没有,是挺无聊的。
听到这儿,李玉珀又有点恼了,合着想她,就是秦宝灵生活中一桩无足轻重的消遣?
也不是说就为了不无聊才想你。秦宝灵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一样,毕竟想你有什么好处呢?想着想着就生气了,其实讲来讲去,我又不是非得想一个人的,哪怕不想你,我难道不可以想想我的工作吗?想你就是受罪。
但是即便受罪,有时候也想想想你。
秦宝灵说:或许我也该学学你,恨恨自己,可能是没工作闲的,一天天净没事找事。
她这番话说出来,情真意切,带着一丝微微的怅惘,毫不作假。
她也是真这么想的,想李玉珀,想来想去,最后总要生气,可要是完全不想她,怎么可能呢,她回国了,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呼吸是热的,皮肤是温的,灰眼睛照进月色,是结成片的冷霜,她试想自己的手指抚过去,会抚到羽毛一样的质感。
爱李玉珀是受罪,不爱她也是受罪。李玉珀是她命中注定的劫难,她愤怒,恼怒,痛楚,命运给她的东西,她大部分不认,然而这场大劫,她认为和自己的美貌、身材和天赋一样,她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