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这时候追上去能说什么呀,她都要走了,连以后的家在哪都不肯跟她说,态度多明显啊。
她还还上去问她要报哪所学校,还想着以后能够在一起,简直是妄想。
齐阿婆晨练回来,见着孙女一脸丧气的坐在家里,忙上前开导安慰:又咋了,打架打输了?
齐雪摇头,她最近已经不打架了,乖得很,天天就在家里等着郁离
不过人都走了,再说这些也没用。
齐阿婆半哄着孙女又问:那咋了吗?跟我说说。
齐雪闷着头不想说话,阿婆拍着背哄了半天,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提了一嘴郁离。
我刚刚看见那丫头了,怎么拎着行李出去了?
哦,她走了。
齐雪虚虚回应一句,脑袋都耷拉下来。
阿婆咦了一声,说孙女是不是失恋了,人走了就失魂落魄的。
齐雪没反应了,她俩还没开始呢,就要结束了,郁离走了。
阿婆,我想回去了。
半晌,齐雪才抬起头,发梢都被压得卷翘起来,眼里含着些苦涩。
她不是遇事就逃的性格,这会儿只是有些难过,有些而已。
阿婆拍她的手,面目间已然带上轻嗔,阿婆说这就是你的家,还想回哪去,打这地方还没建成的时候阿婆就在这儿住,你妈也是这里长大的,怎么到你这就要走?
齐雪默然,她妈死在北方,她从小就在北方长大,算起来统共也就在图南市过了四年。
阿婆,我说着玩的。
她抬眸,眼眶微红,仍挤出一丝笑。
齐阿婆最看惯这副悲秋伤春的模样,一点朝气都没有,重拍了下齐雪的肩道:舍不得就去追啊,你自己不声不响跟个木头人似的谁会喜欢你!她是走了,又不是死了,你哭给谁看?你妈在天上能施法让人家和你对上眼怎么的?
阿婆
齐雪捂住脑袋,额头被齐阿婆重重弹了一下,有点疼。
她有女朋友了。
齐阿婆闻言呆愣片刻,这看不出来呀。
那小姑娘文文静静的,学习又好,怎么就找对象了呢,这让她家姑娘怎么办啊,总不能游走在道德的底线上把她和她对象给拆开吧,这多不好。
视线落回一脸委屈的孙女的身上,阿婆又觉得也不是不可以,郁离也不见得对她孙女没有意思,万一呢。
要不然你试一试?
齐阿婆想出了馊主意,齐雪却不肯用,*敷衍着强扭的瓜不甜。
齐阿婆想着瓜不甜但也能止一止渴,她妈当年不也是这样的吗。
想到齐雪早死的妈,齐阿婆这才想起来还有件事要说。
齐雪啊,她瞥了眼齐雪,不动声色提起了她在北方的亲人。
北望市来电话了,说她这几天要来图南市出差,想住在咱们家,你看
阿婆,您接她电话干什么?
齐雪立刻打断阿婆的话,您明知道是她把我妈给
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不是先问你呢吗,你不愿意就不行,咱不让她住。
齐阿婆赶紧哄孙女,都快三年了还是不能在齐雪面前提那个人的名字,不能提,一提就落脸子,谁的话也不听了。
22第22章
◎有人◎
这边郁离已经下了车,她和棠西其实是没有话的,她们阶层不一样,接触的东西不同,眼界更是不一样,能聊的基本没有。
可偏偏郁离的书包还没找回去,距离昨天她的书包落下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夜了,郁离很担心她的书包的下落,不止是日记本,里头还有好些没写完的习题册。
西小姐
郁离有些惴惴,她提着行李箱跟在棠西身后,前面的路却不是最初往她妈妈那里的路。
棠西停步,怎么?
我的书包呢?
郁离小心摊开手,向棠西讨要自己的东西。
再买一个好了。
棠西满脸不在意,甚至没有放在心上,书包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丢了就丢了。
见棠西的态度轻浮,对她书包的丢失与否满不在乎,郁离不自觉加重了声音,不行!那是我的书包,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
很重要的东西?
棠西唇角微勾,抬手覆住郁离摊开的白嫩掌心,眼底兴味更是显露:行吧,我给你找。
至于找到了要怎么处理可就不是郁离说了算了。
郁离勉强相信棠西,想抽回手又被她握得更紧。
别乱动了,要做给我妈看的。我们俩个一前一后走不觉得很别扭吗?
郁离因着她的话四下看去,没看着棠念意,却赫然对视一双隐在阴影里的黑沉沉的眼睛。
似山精鬼魅到人家宅院里害人,大白天的,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反握住棠西的手。
姐姐,这才对嘛。
棠西笑出声来,只因为郁离是被自己说动了,还要过去主动帮她拉行李箱。
你的房间在我隔壁,专门收拾出来的。
临了又补了一句,做给我妈看的。
郁离没应声,她呼吸都下意识轻了不少,气声说:那是谁?
哪?
棠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双眼睛黑眼圈浓重,眼中尽是倦怠,正是她昼夜不分的姐姐棠斐。
唔,你得小心了。我就说她盯上你了吧。
棠西压低了声音,远远朝着棠斐挥手示意。
棠斐原来其实不是这样的,她先前没进化出艺术天赋的时候接受的是精英教育,对谁都是一张假面,也不管喜欢喜欢,谁都是恰到好处的笑脸。
现在不这样了,去了几年意大利,回来整个人都变了,说话直接,也不讲什么礼貌了,对她都爱搭不理的,成一艺术家了。
偏偏媒体大众还捧着她,说这叫个性,普通人和艺术家之间是有壁的,当然不能理解。
郁离抓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不确定地问她,你不会把我借出去的,对吧?
嗯哼。棠西没给个准确答案,这只是个小插曲,她和简明月的赌桌不可能会有其她人中途加入。
除非有更大的赌注或者是有人掀了桌。
不过一个小玩意而已,犯不着动那么大干戈。
越过了棠斐,棠西牵着郁离推开给她准备好的房间。
怎么样?
她偏头问她,语气不自觉带上邀功。
不怎么样,郁离想说这个的,可话到嘴边也是两个字,很好。
面对她的大恩,她得跪地谢旨呢,又是一件可以拿出去作笑料的事。
话音未落,人就被扯住按在将将关上的门板上。
郁离茫然抬头,迎面而来的是一只手。
再接着,整个世界都黑掉了。
你一直都不高兴。
棠西很平静的叙述,她嗓音这时又变了,似高山残雪,沁着冷意,对郁离微妙的态度很是不高兴。
西小姐,我高兴的。
郁离淡了声,想着刚才哪里出错了,她明明说了很好,意思是满意,难道是没有笑吗?
视觉被封闭,感官都敏锐不少,她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又一声,平稳的很。
你不高兴。
棠西否定她,下一瞬,棒球帽被拿开,绑好的长发被解开,她五指虚虚插入发顶,渐渐深入捻转至后脖颈处,随后掐捏住后颈软肉,如同提一只不听话的幼兽。
郁离为之一颤。
郁离想摇头,她高兴的,不用住在老小区里,不用在教学资源不怎么样的学校里念书,还能和妈妈团聚,她是高兴的。
天底下没有比这再好的事了,一只香喷喷的馅饼在那么多人里独独砸中了她。
郁离多幸运啊,得棠念意看中,又成了西小姐的女朋友,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了的啊。
她麻痹自己,她是高兴的,高兴得心里快开了花,面色却一点也不显,因为她她喜怒不形于色。
她张了唇,想说出这个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理由,然而才吐出一个字就说不出话了。
唔
呛鼻的荼蘼花直钻入心海,棠西擅自咬住她唇瓣,浅浅磨允。
陌生的气息直抵肺部,她蹙眉想推开棠西,眼睫止不住的颤动起来。
没用的,推不开,那蒙住她眼睛的手还覆在上头,她被迫和她接吻,唇瓣润了水光,好半天才被放开。
高兴一点,嗯?
棠西微退开一些,仍旧贴着她的面颊继续道:我想看见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