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见她过来,也只是闷闷点头,搁在膝盖上的脸怯生生抬起来,小心看了虞思姝一眼又迅速低下。
抱歉,是我的疏漏。
新同学似乎并不是开朗的性格。
虞思姝伸出一只手想拉起郁离,她跟她道歉,为她没有考虑周全。
我是你的班任,虞思姝。郁离同学原谅我好吗?
真奇怪,为什么要道歉呢?是郁离自己的原因呀。
郁离凝视着那只搭过来的手,更加小心地将手递上去,未等虞思姝收紧,又很快的收回来。
像一株不好意思辜负热情努力展开叶子又迅速合拢的含羞草。
郁离同学?
虞思姝眼望着郁离扶着树根站起来,然后深深地朝她鞠躬。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汗珠顺着面颊下滑,啪嗒落在刚刚蹲过的那块地上。
郁离被扶着肩膀被迫直起腰,虞思姝亲切的笑近在眼前,郁离同学,跟我去办公室吧。
郁离愣了愣,木木道:啊,好。
第一天上学,明明状况百出还是顺利找到班任了,郁离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半哭不哭的黄豆脸,想着也不算太坏。
只要乖乖的就好了,不去惹棠西,不把要保守的秘密告诉棠家主,安安分分上完这一年,等到大学就好了。
她十二中的老师们总说上大学就好了,大学生活好啊,可以睡到昏天黑地,可以打游戏打到凌晨,还可以随便谈恋爱,根本没有老师管。
郁离也想着,上大学就好了,她想去东林市的东大医学院,东林市和图南市一个北一个南,是她向往了很久的城市。
她进了新的班级,有了新的同学和老师,大家都很好,对她很友善,下了课就围过来问东问西。
有意无意,在听到她的姓氏后人群散去许多。
郁离不太擅长处理人际关系,同学们一眼看过去也只是混个脸熟,新鲜度只维持了一个课间,又一次下课铃响起,老师离开教室,郁离的座位变得冷冷清清。
像是有一面墙,隔在她的位置上,别人的欢喜并不能波及到她。
她摊开练习册趴在桌子上写题,最后一道计算题才写了个解,课桌就被人敲响。
班长?
郁离有些茫然,手里还拿着中性水笔,那个解字下的一竖却歪了。
郁离同学,下节课是体育。班长是个很温柔的女生,长得也漂亮,是很会为别人着想的那一类。
郁离这时才钝钝点头,眼睛扫过黑板上的排课,最后一节课赫然写着体育。
啊,是体育啊。
她不由得小小的惊叹一声,高三生居然还有体育课。
她不知道去体育馆的路,班长就带着她一起去,一路上给郁离说学校里的设施建筑,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
比如学校的天台,学生们可以随意上去,而教学楼后面的小花园就不能去。
郁离只默默听着,悄悄记在心里。
这和她在十二中的认知并不一样,在十二中,天台是齐雪的专属。
郁离对齐雪并不熟悉,她们住在一个小区,常碰面但互相并不会打招呼。
齐雪打人很凶,听同桌说她喜怒无常,一眼不过去抄起个凳子就能砸过去。
郁离可以说一直是避着齐雪走的,她害怕万一齐雪看她不顺眼,连她也一起打了。
不过就算尽量避开,还是会在周一的公交车上遇见。
那时候她都站得远远的,和周羽青蹲在角落里,防止被齐雪看见,她是真会打人。
郁离同学看起来是个很喜欢读书的人,我们学校的图书馆你应该会很喜欢。班长撩开垂下的碎发,笑着对郁离说。
她的气色很好听,像是缓缓流动的大提琴音,每一个音符都敲打在郁离的耳蜗里。
郁离低着头,慢了班长半身,一面想班长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
下午三点多,依旧很热,走到半路时班长突然说东西忘拿了要回去拿,很细心的给郁离指了路,让她自己先去,她随后就到。
郁离呐呐点头,将路线记在心里,沿着路摸过去,终点却不是体育馆。
她毕竟是新转过来的,还并不知道这里阶级分明,表面温柔的班长其实也只是处在金字塔的中间那一截。
她们所有人,都要为塔尖那一小撮权利掌控者低头。
是器材室,只开了一扇门,天白的刺眼,里头却黑黢黢的。
她信了班长的话,孤身来到器材室,哪怕怀疑过,也踏了半只脚进去。
器材室里放着许多体育用器材,杂乱摆在一起,她站在外面,不知道该怎么办。
里面很黑,不像是有人的样子,怎么也看不出是上体育课的模样。
除了学习外,她并不了解人性的恶,还单纯以为是班长指错了路,亦或者是她走错道了。
上课铃响起,她想走的,可危险已经降临。
有只手从里面探出来,白皙手指纤秾合度,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道,将她不由分说地扯了进去。
根本来不及反抗,那手已经将她推倒在垫子上,将她压得死死的。
真傻啊,那么容易被人左右,明知道是器材室还不走?
压住她的人慢悠悠开口,半嘲讽着捏起她的下巴。
器材室里太黑了,郁离即使努力睁大眼睛也无法看清对方是谁。
但她记忆力很好,观察力还算敏锐。
对方身上有一股荼蘼花的香气,混杂着些许苦意,霸道地将器材室里乱哄哄的味道都盖住了。
起码,她只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玩解谜小游戏玩的脑袋疼,广告一个接一个的看才过了22关(瘫)
6第6章
◎十二中老大◎
是妈妈服务那家里的小姐,她见过的,对方还拉过她的手喊她姐姐。
甚至就在早上,她还差点被她掐死。
西小姐。
:=
不含试探,只是安静称述事实,这时她只是被压住。
唔死读书的脑子居然能认出来我,好聪明啊。
棠西歪了歪脑袋,贴着郁离的脸颊,笑得格外良善,偏偏吐出的字淬着冰,一下下试探着郁离的心理防线。
姐姐,我说过的吧,不要告诉别人。
如一只剧毒的竹叶青攀上脚踝,沿着纤细腿肉蜿蜒向上。
冰冷触感骤然按住腰间,纠扯着宽松的衣摆探入肌肤。
我没有!郁离声音被激得大了几分,想将腰间那只手推出去,又被反剪着扣住。
棠西的手慢慢探进她衣服下摆,握着腰肢不断摩挲向上。
不是要跑吗?怎么又回来了?唔,是想跑回去给我妈打小报告吧,姐姐,不乖的人要受到惩罚。
我没有,我我只是迷路了,我没要跑,真的,我不会说出去的。
郁离挣扎的更大力,闹出的动静不小,却被棠西轻松压制住。
我想过了,总要给点惩罚才行,不然下次又跑出去怎么办。
一只手虚虚握住脖颈,她瞬间没了动静,连呼吸都屏住,生怕棠西真把她掐死在器材室里头。
她又后悔了,不该跑的,棠西什么不知道啊,她肯定知道了自己逃跑的过程,知道她不听话。
非得这样吗,姐姐,在车上不是说会乖吗。
棠西凉凉开口,握住脖颈的手一寸寸向上,捏住了她的耳垂。
别别这样,求你了
她战栗一瞬,摆着腰往后挪,又被大小姐扣住扯回来。
惩罚和她想的并不一样,比起死亡,这种方式让她陌生又恐惧。
那感觉并不好,只有自己触碰过的地方突然被别人一寸寸摸了个遍,羞耻感化作一条绳子将她高高悬在上方。
更何况,这么对待她的人还是棠西,高高在上的大小姐,金字塔顶的那一位。
她根本得罪不起。
她哀求着,哭腔溢出又压下去,她还记得棠西不喜欢看人哭,跟变了个人似的。
大小姐放我走吧我真的不说的
棠西半点也不理,那只冰冷不带一点热意的手逐渐滑到了上面,其实也没什么,她有的她也有,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她长长教训。
郁离瞬间燥红了脸,也顾不得棠西不喜欢看人流眼泪了,眼泪说流就流,顺着眼角滑入鬓发里,换不来一丝怜悯。
反而让棠西更加兴奋,没有血液的日子里枯燥无趣,还好她找了个新乐子。
别哭啊,姐姐,这不过是我的惩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