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偏执校霸的心尖宠 第52节
他匆匆放下鸡蛋又匆匆回到厨房。
潘文意瞥了他一眼,就是嘴硬心软,明明就心疼,还装作不在意。
最在意的就是他了。
一个小时后,厨房门被打开,一阵香气飘到客厅。
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是蒜蓉虾尾吗?”闻到香气,江枳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个七七八八。
最爱的蒜蓉虾尾,她一下就能闻出来。
“是,就你鼻子灵。”江淮山刚好端着菜走出来。
桌上四菜一汤,全是她爱吃的。
“蒜蓉虾尾、麻辣豆腐、红烧丸子、冬笋炒腊肉、玉米排骨汤。”江枳指着桌子上的菜品,一扫先前的阴霾。
她忍不住先舀了一勺排骨汤,尝了一口。
好鲜!
“哇!好香,还是从前的味道。”
“那就罚你把排骨都吃完。”江淮山把菜全都往江枳那边推了推。
然后又用干净的筷子往她碗里夹了许多。
都说父爱如山。
江枳愣怔的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食物。
或许是吧。
在父亲这里,江枳可以有比弟弟更高的待遇。
她就没见过父亲在弟弟的碗里堆“小山”。
想来父亲还是更爱她的,想到这里,她有些得意。
在江淮山这里,江枳可以肆无忌惮的挑选自己爱吃的菜,碗里的肉不会被夹走,吃饭可以发出咀嚼声,因为笃定不会被骂。
奶奶更爱弟弟,爸爸更爱江枳,这很公平。
吃完饭,江枳起身收拾碗筷。
江淮山却厉声阻止她:“女孩子家的,天天抢洗碗的活儿做什么。去给院子里的花浇浇水。”
是的,自从全家人搬到这里,江淮山再也不像从前那般忙碌。
他会分出更多的时间用于照顾自己的家庭。
几年来,做饭洗碗的活儿都是江淮山一个人做的,就连潘文意都很少做这些。
院子外的三角梅从墙外爬到了墙里面,墙边落了许多紫红色的花瓣。
风一吹,花瓣便落了一院子。
吃完饭,困意来袭。
潘文意帮她把行李箱推进屋里。
她的房间还和她走的时候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更干净了。
窗户边木制的桌椅上还摆放着她临走前的课本和书籍,她随便翻开一本。
上面用黑色碳素笔歪歪扭扭的用力写满了:我懦弱、我无可救药、我该死……
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
书页上,已经干掉的水渍将这些字迹晕染的模糊。
江枳伸手,轻轻抚摸上面的字迹。
仿佛看到小小的自己坐在这里,一边写一边哭。
小刀划在木制的桌子上,深深刻下一排字: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十五岁的江枳不懂她存在的意义,就像十八岁的她站在这里,却依然不懂奶奶对她的偏见。
或许讨厌就是讨厌,单纯的讨厌,不需要任何理由。
目光划过角落里一个破破烂烂的粉色密码本,江枳伸手抽出来。
那是她小时候偷偷攒了十块钱钱买的日记本。
日记本表面已经被什么尖锐物划烂,里面的纸页也缺了一半。
原本厚厚的密码本只剩十几页。
打开日记本。
上面空荡荡的,一个字也没有。
江枳从小就有写日记的习惯,她会在夜里所有人都睡觉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拿着这本日记本坐在院子里。
借着微弱的月光,用铅笔一笔一划认真写上每天的日记。
写了许多年。
高一的时候,她的日记本在学校丢了。
江枳怎么也找不到,直到第二天,她的日记传满班级,传满学校。
班里的同学举着她写的日记站在讲台上“朗诵”。
讲台上刺耳的声音冲击着她幼小的心灵:“8月17日,天气:阴。”
“今天中午吃饭时我不小心发出了声音,奶奶生气了,她打了我一巴掌。我的脸很疼,晚饭也没有了,我保证以后吃饭再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5月2日,天气:晴。”
“奶奶为什么叫我赔钱货,什么是赔钱货?搞不懂……”
……
日记本里是她一直从七岁断断续续写到十五六岁的日记。
他们拿着江枳的日记本,放声大笑。
在日记本找不见之前,江枳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学霸,有几个不错的朋友,还是年级主任的女儿,没有人欺负她。
在日记本找不见之后,江枳就什么都不是了。
成了所有人嘲笑和欺负的对象。
她会被堵在角落里,瘫倒在地上,头发凌乱,脸颊两边留着很深的巴掌印。
校服是脏的,课桌是脏的,书本是脏的,一切都是脏的……
尖牙利齿啃噬她。
他们以此为乐。
天枰倾向于霸凌者,江枳什么都没做错,她却病了。
病入膏肓。
从此她的课本的每一页里都歪歪扭扭写满了“我想死”的字眼。
江枳也知道自己病了,但是无可救药。
她倒在无数双带有恶意的眼睛中,倒在刺耳的嘲笑中……
那时候的江枳做不到让绝交的好朋友重新回到她身边,做不到让别人善待她……
……
江枳合上书本和日记本,笑的很难看。
自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写日记,对于记录心情这件事有了彻头彻尾的阴影。
迄今为止,江枳连一条朋友圈都不敢发。
不知不觉间,指甲已经掐进肉里。
她走去洗手间,从地上挑了个银色的不锈钢盆,“哐当”一声扔到院子里。
听到声音的江淮山赶紧从厨房跑出来,用腰上系着的围裙擦了擦手。
“闺女,怎么了?”
“没事老爸,你忙你的。”
江淮山看江枳的表情不是很好,于是半信半疑的走到厨房,边走边观望。
江枳动作不停,从卧室的书桌上抱着厚厚一摞书扔到院子里那个不锈钢盆里。
来来回回跑了两趟。
她找来打火机,点燃盆里的书本。
第52章 锦河赋的房产证
小小的洗脸盆里霎时燃起巨大的橙色火焰。
日记本、课本、作业本、草稿纸、书包……
只要是放在那张桌子上的东西,全都被她丢进火里。
就当告别从前的自己。
她站在燃烧的火焰面前,终于笑了。
潘文意和江淮山两个人担心的站在厨房,透过窗户往院子里看。
两人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
虽然江枳的抑郁症在去到海市的第一年就好了,但是看到那些难免心里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