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听了这话,眼睛闪了闪,不过脸上不动声色,继续吃酒。
眼睛四处打量着房间里的东西,这老付家条件不错啊。
房间被人收拾地整整齐齐,地板都被擦得锃亮。
一家人住着四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大套间,看着宽敞极了。
这在年代妥妥的豪宅了,很多人家好几代人挤在二三十平的筒子楼里。
“刚子,你这酒不错啊!”
“我这还有一瓶,要喝自己拿。”
付正刚喝得醉醺醺的,听了这巴结的话,酒精上脑,指着他家放酒的屋子,示意让他自己去拿。
付正刚本来想指的是他的屋子,在第三间,不过喝醉了看东西都有重影了,指歪了一点点。
不过他也没在意,继续喝酒,听人奉承。
一个红袖章晕乎乎的飘到最里面的房间门口,他就是当时坑了付正刚二十块钱的大个子。
大个子力气大,伸手一拧,门是锁的,他眉头一皱,气沉丹田,一下子把门把卸了,推门进去了。
大个子红着眼看着地上的东西,这间屋子在最里面有点暗,平时没什么人进来,桌子上面都是灰。
大个子在地上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酒盒,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开始胡乱翻找着什么。
转眼一瞧,屋子里靠墙摆着一张小床,上面堆着杂物,层层叠叠堆着东西。
大个子觉得东西堆里肯定藏着好东西,哼哧哼哧地把堆叠的盒子往地上放,很快床上就空了。
只剩下最底下码着的一个盒子,大个子凑近一看。
哎!这不巧了吗,有个酒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是两瓶茅台。
嘿嘿嘿,这不就是找到了吗,真是费了他好大的功夫。
大个子也累了往床上一屁股坐下,这小床吱呀吱呀的,都快散架了。
大个子把垂着的双脚也往上一盘,屁股一使劲。
“哐”的一声,床板裂开了。
大个子傻眼了,小伙子整个人坐在木块堆里。
“咦,奇怪,我屁股怎么陷下去了!”
屁股陷下去一时间不上不下的,被什么东西牢牢吸住,也不太好直接站起来。
大个子屁股使劲往上一顶,他怎么觉得屁股凉飕飕的。
叉开腿低头一看,好家伙,裤裆裂了!
再一用力,屁股使劲,使劲啊。
“duang”的一声屁股终于扒出来了,大个子长舒口气,舒服极了。
他站起来,随意低头往下一看。
!为什么地下有个洞。
大个子激动的也顾不上光着腚了,撅着屁股,使劲巴拉着木屑堆。
小床下面竟然是空的,上面用砖砌着青砖,因为潮气砖有些脆了,刚好一屁股坐下坐裂了。
大个子使劲扒拉,里面是个小地窖,两只长手伸进去往里面一够。
捞上来一瞅,左手一个青花瓷大花瓶,右手一大把玉啊之类的物件。
大个子这时酒也吓醒了,抖着手把东西放下。
他再傻也知道这是古董啊,不应该出现在家里的。
大个子哆哆嗦嗦站起来,大喊一声“救命啊!有鬼!”
生怕外面的人听不见,扯着嗓子嚎了好几声。
门外很快传来了杂乱脚步声,直接进来了。
“咋了?咋了?”
二把手家的小舅子闻声窜了过去,看着这一幕,声音激动得差点劈叉。
后面跟着一堆红袖章和后勤部的公子哥们,付正刚脸色酡红,摇摇晃晃跟在后面。
“什么事啊?一天天的大呼小叫。”
大个子捞起酒盒,双手抱着,傻呆呆站着,也不说话。
看着二把手家的小舅子眼睛发光,带头撅着屁股在挖地窖,很快把遮挡的一层青砖掰开了。
露出小地窖,谁曾想里面藏着一堆好东西。
金的银的玉的,晃了满屋子人的眼。
大个子看到这一幕,手脚也软了,抱着的酒瓶也拿不稳了。
“哐当——”
酒瓶碎了,玻璃碎片飞溅到付正刚的腿上,割出了伤痕,刺痛感让付正刚一时间意识清醒了。
同时酒瓶里面还蹦出来一堆金条,砸到大个子脚指上,钻心得疼。
“嗷嗷嗷——疼死我了。”
大个子疼得直跳脚,房间内只能听见他鬼哭狼嚎的声音。
房间里的人视线又移到了地上这堆金砖上。
付正刚抬眼对上了二把手小舅子恶狠狠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狂热。
空气中浓浓的酒香弥漫开来,一时间前一秒还在和付正刚套近乎的红袖章们都看向了付正刚,眼神狂热。
“好啊好啊,竟然窝藏金子,这是把无产阶级财富据为己有,打倒资本主义走狗!”
“打倒资本主义走狗!”
“打倒资本主义走狗!”
一听这话所有人就跟疯了似的,理智全无,到处打砸,看到东西就往地上摔。
家里很快一片狼藉,这时夏彩云手提着裤腰带朝着家门口走,一脸菜色,她差点拉虚脱了。
从外面一推开门就看见一个瓶子迎面朝她砸过来。
吓得猛地关上门,哗啦一声瓶子碎了一地。
“你们这是干什么?疯了疯了全都疯了!”
“你们放开我儿子。”
“啊啊啊,我和你们拼了!”
夏彩云站在门口,顺手抄起地上的鞋往前一扔,砸中了一个红袖章的脸。
鞋掉在地上,还有一块金子也应声落地了。
“这付家真是泼天的富贵啊,随便一只鞋里面都藏着金子。”
二把手的小舅子大声嚷嚷,场面再度混乱。
……
林筱彤今天回来晚了一点,因为她顺路去邮局拿了信,骑着自行车从另一条胡同口一闪而过。
“奇怪,那个人影怎么有点像是赵芸芸?不过她也不会到这边来吧,是我看错了?”
第98章 笑不出来
赵芸芸跑去喊了付正刚共事的红袖章和后勤部那帮子狐朋狗友,一帮子人都到付家喝酒了。
她等人都来齐了之后,把一块金子藏好,放在显眼的地方,接着谎称出门买肉,带着另一块金子跑了。
她想好了不在付家待着了,准备坐火车跑去另外一个地方。
不过她走匆忙,也没带换洗的衣服,于是扭头准备回家拿些东西。
她去付家生活之后,也没回家,之前她的东西都还放在赵家没带回来。
正好这趟回家拿走,她带着金子准备跑路了。
没想到她刚走回大院附近,就被一个人捂住了嘴巴,硬生生拖着她往偏僻的地方走。
赵芸芸力气哪能抵得过成年男性,嘴巴被捂着不能说话,双手使劲掐着男人的手,双脚使劲往后踢。
男人可能是嫌她太会折腾了,一个手刀敲晕了。
赵芸芸脖子一歪,眼睛一闭,意识陷入昏暗中。
“女人就是麻烦。”
男人环顾四周,胡同里无人,把赵芸芸扛着,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胡同拐角处落下了一块手绢,里面包着什么。
……
林筱彤回去的时候碰见了贾雨荷在水池边上洗衣服,奇了怪了,竟然不是贾珍珍在干活。
或许是察觉到林筱彤疑惑的目光,贾雨荷伸手把衣服团吧团吧,放进木盆里,尴尬一笑。
“小林啊,这么晚才回来啊,我家珍珍下班早就回来了。”
“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总是到外面跑,遇到坏人可就遭了。”
贾雨荷嗓音柔柔的,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样子。
“婶子,我瞧着你们家怎么还有这样子的衣服啊?”
林筱彤大大方方的,指着木盆里的明显是男人样式衣服说道。
“这是…珍珍他爸以前的,我拿出看看能不能改改给珍珍穿,没办法娘俩过日子不容易啊…”
贾雨荷语气迟疑了一下,边说边擦眼泪。
林筱彤又看了一眼,没说什么,最后推着车子垮到后院了,徒留贾雨荷在后面自个儿表演。
“妈,我回来了,我刚看见贾雨荷在洗衣服。”
林筱彤进来掩上门,天冷了不关门吃饭容易冻着。
“呦,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个懒货竟然自个儿来洗衣服?”
高秀兰也是一阵惊讶,擦了擦手回了一句。
“我瞧见水池里泡着男人的衣服!”
“不会是野男人的吧。”
高秀兰想到那天林筱彤不小心看到了影子。
“我怀疑是,那件衣服很新,料子还是的确良的。”
“贾雨荷还说是贾珍珍爸的。”
“那铁定不是,那姑娘不是说了她爸是个庄稼汉吗?”
贾珍珍是个大嘴巴的,嘴里压根藏不住事儿。
“我也觉得不是,妈,谢羿又寄信回来了…”
“我们快吃饭吧,天都快黑了,吃过了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