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夏窃神权 第66节

  周铁衣问道,现在他已经有几分道行,自然需要对各种修行道脉了解,免得遭了别人的道。
  妙玉笑道,“天地四方曰宇,古往今来曰宙,这句话就是杂家说的。”
  周铁衣自然听过这句话,只不过他不知道这是杂家说的。
  妙玉见周铁衣不懂,顿时来了教导的兴趣,好弥补下午的没有好生教导的遗憾。
  “杂家一说‘贵生重己’,从我们道家主生的学说演化出‘人之七情六欲皆出于生,故因重而导之’,所以遇到杂家的人,要小心自己情绪的变化,特别是喜悦的情绪。”
  “杂家二说‘动静相养’,主张事物变化发展,整个‘动’的过程是客观的,也是必须的,所以他们的手段多变化,不拘于形式。”
  “杂家三说‘崇乐教化’,取儒家教化之意,育民于乐,在普通百姓之间,很有市场。”
  “杂家四说‘君出于民’,所以自国朝开辟以来,虽然也是诸子百家之一,但却不在朝堂之上被重视,难以入上九流。”
  妙玉一口气就给周铁衣说清楚了杂家主要的四项主张,让周铁衣听得啧啧称奇。
  特别是君出于民这个主张,实在是有些‘大逆不道’,怪不得这位杂家三品,想要借助龙鱼会,试探天后呢。
  不过这倒是和周铁衣没有什么关系了,他也就顺手救一下人而已。
  而后,周铁衣又看了那胸口碎大石的,耍花枪的,吞铁的,种类繁多,一逛竟然过了一个时辰。
  忽然,一个俏生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那位小哥,那位小哥!”
  周铁衣转头看去,正是刚刚那位杂家高人的孙女,她拿着一串糖葫芦,笑吟吟地晃动手中的银铃,“今日的事儿,还要谢谢小哥儿呢。”
  说罢,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周铁衣道谢。
  周铁衣接过糖葫芦,咬了第一个,然后递给白梅,笑道,“随手之事,倒不用谢。”
  这少女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好感谢小哥的,不过我知道这玄武湖龙鱼会还来了一位高人,小哥要不要与我一同去看看。”
  “你怎么知道对方是高人的?”
  周铁衣好奇地问道。
  少女笑着回答,“摆摊之前,我们都要去京卫司登记,爷爷没有理其他人,倒是和对方多说了几句,只不过他们的话太过玄妙,我没有听懂。”
  周铁衣看向妙玉。
  妙玉思忖了一下,“也好。”
  见周铁衣点头同意,少女便领着众人,在人群中穿梭,本来想要跨过一座长堤,去湖对岸,忽然河堤的另外一边,走来一位丽人。
  这位丽人穿着粉色春衫,头戴朱钗,蒙着面纱,提着一盏自制的红莲鱼灯,身边跟着一俏丽丫鬟。
  那丫鬟见到周铁衣,冷哼了一声。
  琯琯和她的侍女鸳鸯。
  真是好巧啊!
  琯琯摘下面纱,露出绝美容貌,周围的人群都呼吸一滞,目光纷纷投来。
  欲语泪先流。
  两行清泪,从琯琯如玉的面颊流淌而下,说了句,“相公,真是许久不见了,我没有碍着你携美游玩吧!”
  这番话,直惹得周围人直皱眉头。
  再一看周铁衣左右两个美人,也都是春花秋月,各占胜场。
  呸,下流胚子!
  若不是周铁衣锦衣华服,还带着两名侍卫,指不定已经有人想要为琯琯出面。
  连阿大,阿二也带着看好戏的模样看向周铁衣。
  所有人都像是中了定身术一样,连师姐妙玉都皱眉。
  她听过周铁衣的风流。
  特别是琯琯这位花魁,赵太岁,周铁衣和安乐王四人不得不说的故事,已经在天京大大小小的街巷之中传遍了。
  连带刚刚一直对周铁衣好脸色的小姑娘也直皱眉,小声说道,“小哥儿,这么好的节日,你怎么不带着自己夫人一起出来玩。”
  周铁衣心中一句:卧槽!
  自己这个天京海王碰上了绝世茶女,在线等,该怎么办!
  第93章 生死有命,富贵在人
  虽然周铁衣觉得自己和琯琯的故事,可以给大家说上三天三夜,但那都是十八禁的内容,说不得。
  周铁衣干咳了一声,“我只是帮琯琯姑娘你赎了身……”
  没等周铁衣说完,琯琯悠长一叹,“是啊,我只是将完璧之身给了相公,相公可是为我赎了身的,怎么还敢奢求更多呢?”
  “商女岂敢慕君恩,独守窗月待日明。”
  说罢,她对鸳鸯说道,“我们回去吧,就在那空落落的院子里等着,什么时候相公想起来了,就会来看我。”
  琯琯准备拉着鸳鸯往回走,鸳鸯不乐意,说道,“凭什么我们让着他们,怎么也该他们让我们一次!”
  妙玉转头,对周铁衣说道,“师弟,如此佳节,你怎么能不邀请琯琯姑娘呢?”
  “我……”
  周铁衣一时间没有言语。
  琯琯,算你狠!
  我周铁衣记下这笔了!
  “师姐教训的是,我错了。”
  说罢,周铁衣一脸渣男样,“既然来了,就别回去了,跟着随便看看吧,别再翻弄是非。”
  他这话到底是真心实意,所以说得格外像渣男。
  鸳鸯准备破口大骂几句。
  反倒是琯琯,连忙拉住鸳鸯,破涕为笑,迈着莲步,走到周铁衣身边,“相公,你人真好!”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脸惊叹,恨不得把周铁衣吃了。
  这种渣男,凭什么左拥右抱。
  难道就因为他长得又帅又高,家里还有权势吗?
  实在是可恨!
  早晚得阳尽而死!
  “不许叫我相公!”
  周铁衣板着脸,他现在是真的不好甩掉琯琯,主要自己穿越的时候,别人的局都做好了,现在只能耐心等机会,等着一朝农奴翻身把歌唱。
  琯琯低声说道,“我完璧之身都给了你,不叫你相公叫什么?”
  周铁衣看了一眼这绝世茶女,叹息一声,“叫周公子!”
  琯琯也从善如流,用极具魅惑,如小猫的声音叫了声,“公子,你好久没有来看奴家了~”
  妙玉在一旁,直皱眉,师弟天赋如斯,这些年一直没有进展,一定是身边风流债太多,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劝劝师弟,注意节制!
  阿大实在是憋不住了,所以笑出了声。
  周铁衣用力一瞪眼,他笑得越来越忍不住,直用力捶自己胸。
  好,你也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经过一番小插曲,周铁衣冷着脸,带着几人继续游玩龙鱼会。
  那小姑娘在前面引着路,对于周铁衣和琯琯的事情,她才来玄武城,没有听说,但这些年陪着爷爷走南闯北,大概也猜出了。
  就是世家公子哥给花魁赎身,养在外面的院子呗。
  看那花魁穿得好,吃得好,倒也不算周铁衣亏心。
  只不过这种风流债,就算清官也难断,所以她不再多言。
  走了半里路,来到了一株大姻缘树下。
  这树是五六人抱的榕树,垂落的枝条上挂满了红绳姻缘签。
  旁边就有卖姻缘签的摊位,人挤人,不少一同出来游玩的男女都去求一注。
  旁边有一相摊。
  摊上有一幡,写着。
  铁口直断,命里无时莫强求。
  掌中乾坤,此身早已天注定。
  “喏,就是那家伙,死要钱。”
  小姑娘努了努嘴,她对这位高人倒是不怎么感冒,毕竟自己想要央求对方看一卦,对方居然要价十两金子!
  周铁衣的目光看了过去,一男子穿着阴阳方士服,年龄看上去约莫四五十岁,留着一撮山羊胡,眼中没有得道高人的逍遥自在,反而极为精明狡黠。
  果然,又一对青年男女想要上去算卦,但一问价格,那男子博然色变,“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相师也不恼,笑着赔礼,“那就十文如何?”
  听到一下子就少了万倍,男子神色松了松,讥讽道,“早说实话,你生意早就好起来了,至于这么霉吗?那你给我算一卦前程吧,我正要准备秋考。”
  相师请教了一下男子的手相,沉吟片刻说道,“公子文采厚重,又准备了三年,过司考应该是无碍,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男子追问道。
  “只不过公子性情急躁,胸中有才,又难以自晦,入了官场,并非好事。”
  男子听完相师断言,不悦地摆了摆手。
  他本想说相师没有算准,但是别人又说自己司考可以过,顿时只能吃瘪地摸出十文,放在卦摊前,拉着妻子离开。
  只不过在周铁衣的眼中,这离开的男子头顶气运之海,飘落一缕红色气运,落在卦象长幡之上,被那乾坤二字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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