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魔王后他喵化了 第85节
看来泥沼之下,暗藏玄机。
焰翼倒在她身旁,猫尾上的绒毛被全然打湿,凝成一绺一绺,耷拉在他自己身上。
“焰翼?”
姜云玲半跪在他身边,伸手去探他的灵台,还未至却已经被抓住手腕。
地上的焰翼睁开眼睛,吐出几口水后,一双金眸盯着她。
“你不会游泳吗?”
姜云玲甩开他的手,环抱双臂质问。
他一把将她揽住,愈抱愈紧。
“你不要抱我,也不要亲我。”
焰翼虽凑在她的耳畔,声音却大。山洞寂静,回荡着他的声响。
“你都快把我勒死了,还叫我不要抱你?”
姜云玲被他圈在怀里,挣脱无效后无奈道,“你今日真是奇怪......焰翼,焰翼?你真的能睡啊!”
抱着她的双臂忽然垂下,耳畔只有均匀的呼吸,姜云玲气愤的叫喊声整个山洞都能听见。
片刻后,他再次睁眼,似是茫然地盯着姜云玲。
“不抱了,你干脆睡在这里吧。”
姜云玲从地上爬起身,眨眼后轻声喃喃,“想再收一只灵宠。”
焰翼再次抓住她的那只手,力道几乎要将她揉进他的手心。他将她扯得更近,嘴无声动了动。
姜云玲忽然甩开,飞奔向前,将他一个人留在身后。
山洞虽不大,但极深。愈往深处走,滴水声愈发密集,叮咚声在岩壁间碰撞回响,混着暗流潺潺的流淌。
“焰翼,你快过来看!”
姜云玲指尖燃起业火,凑到山洞石壁上。
石壁上刻着一幅幅奇怪的壁画。
第一幅画中,一棵参天巨树似要冲破穹顶,树冠垂落的藤蔓生长出无数眼睛,虬结的根系到了底端,却化作缠绕的锁链。
树下的人群五官扭曲,却异常兴奋。他们双手高举着狰狞的面具,朝着树顶的人影叩拜,甘愿向锁链而去。那人影周遭缠绕着青绿色的藤蔓,闭眼盘坐。
第二幅画,青面獠牙的怪物从沸腾的地狱中爬出,肢体由无数扭曲的人脸与各种各样的躯干拼凑而成。
待那怪物攀爬而出,往天际而去,挣脱奇形怪状的躯干后,却化作身披霞帔的神仙。神仙固然仙姿玉骨,手中持着的玉如意却滴着黑色粘液。
第三幅画中的地狱熔岩中沉浮着半人半兽的骸骨,与方才的沼泽场景极其相似。各类修士凌空而立,却面露贪婪之色,剑穗上悬挂着一串串风干的婴孩头颅。
紧接着的是金瞳黑猫,身后一群幼猫堆叠如山;黄白相间的老虎旁开着一朵六瓣之花。
妖、鬼......各族类,皆在画中。
还有泥沼中那团不知什么东西混合而成的暗紫色肉球。
所有岩壁底部刻满奇怪又晦涩的文字,似是蝌蚪般在缓慢蠕动,整幅壁画在姜云玲跳跃的业火下变形,仿佛下一刻就要挣脱石壁,将她拖入画中扭曲的世界。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姜云玲拧拧眉心,忍住自己想要呕出来的欲望。
见妖、见鬼、见各类伥气混合的怪物,都不如在她眼前壁画上的一番东西来的震撼。
“有修士。”
焰翼停在那副描绘各类修士的壁画之下,“看着有些不同寻常。”
“自然是不同的。”
姜云玲望着那几颗被串在一起的剑穗,“到底是哪类的修士会这样残忍,用婴孩的脑袋当剑穗。变态,实在是太变态了。”
她忽然想起灵台之中的那位叫她母亲的女子,开口道,“焰翼,你说如果我有个孩子,给她取什么名字好?”
身旁之人一双金眸骤然睁大,带着几分猝不及防。
他呛着开口,又扫了一圈姜云玲的腰,“应不会如此之快。”
焰翼捋捋自己的头发,将姜云玲忽如其来的话题转移,重新调转到面前面目狰狞的壁画之上。
他瞥了一眼后,“妖有好坏,修士呢?”
“妖有好坏,修有邪修。”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山洞深处响起。
【作者有话说】
[吃瓜]
第63章
来人一身墨白相交的劲装,金色束带绑的马尾高竖,腰缠金丝绦,叮叮当当地挂了好几块玉佩与一只百宝袋。他身后背着一柄镶着宝石的长剑,与他本人一般,挂着条价值不菲的剑穗。
“沈乐水?”
业火的燃烧下,姜云玲看清了他的样貌。
在山洞里见到姜云玲二人,沈乐水也颇为吃惊。他背过手,上下扫视了她身旁的焰翼一眼。
焰翼抱臂而立,半倚着姜云玲,高束的马尾垂落几缕湿漉漉的墨发,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入衣领。
山洞内幽暗中,他忽然抬手拨开覆在额前的发丝,露出眉心流转淡淡微光的额印。它形似并蒂莲,莲瓣边缘泛着柔和的光,在阴暗的环境里格外明显。
“你......”
沈乐水几乎墨眉倒竖,平日里阴鸷的双眸里跳动几分怒意,“什么时候的事?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只不过短短半年,对于修士来说,这点日子都不够引气入体的,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来猫族做客。”
姜云玲对沈乐水忽然生起气的模样有些奇怪,她转身看了身旁的焰翼一眼,“倒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擅闯猫族?”
焰翼并未有所反常,甚至连话都未说一句。
待姜云玲重新转过去,焰翼垂眸浅笑,抬手将脸侧的几缕湿发别到耳后,让额印更清晰地暴露在昏暗中,它随着他的呼吸,微光明暗闪烁。
“猫族?这里是猫族?”
不过短短半盏茶的功夫,姜云玲在沈乐水的脸上看到了奇怪、震惊、怒意、不可置信的各种情绪,面色也是一阵靑一阵白,甚至隐隐透着些黑。
沈乐水继续开口道,“我并没有来猫族的意愿。最近伥气盛行,天衍宗弟子频繁下山,我今日本是去天衍宗的库房取几件趁手的灵器法宝给新来的师弟们历练。只是库房的结界有些躁动,我想着上前修补,却莫名地被带来了这。”
他原先以为他误闯了天衍宗的修炼禁地,毕竟各家宗门,自创宗以来,总会有些隐秘的地方,是弟子们禁止进入的。可他愈往深处走,却觉得愈发不对劲。
腐臭的血味裹着泥腥味的湿气渐渐扑面而来,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浸泡在臭水中发酵。
洞顶垂落的尖石上滴滴答答坠下水珠,却掩不住岩壁深处传来诡异的声响,那声音像是无数条滑腻的触角在岩壁上缓缓蠕动,又像是什么东西在拖拽着躯体前行,沙啦沙啦。
沈乐水下山过多次,自然也除过不少妖,但那些妖都是站在他面前,又或是他开天目便能察觉的。哪里像如今这般,符咒燃尽也找不到这奇怪声响的来处,却时刻充斥在周遭,叫人毛骨悚然。
他不懂天衍宗一个响当当的名门正派,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地方。
“天衍宗的灵器库,与猫族的禁地相通?”
沈乐水的一番说辞,让方才脑内就乱糟糟的姜云玲更加震撼。
她瞥了一眼沈乐水,留意到他今日的打扮,“你这身是什么衣裳,天衍宗新的弟子服?”
“我们天衍宗春夏秋冬,祭祖招收,都会制新衣,哪里像你们听雪宗,一套弟子宗服穿到底,堂堂剑修都掏不出三瓜俩枣的。”
沈乐水掸了掸劲装,自信一笑,“就像今日这套,是祭祖专用,是天衍宗创宗时,第一套宗服。”
墨色束袖包裹着他的双臂,其上绣着复杂的花纹。
“沈乐水,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姜云玲招手,指尖上的业火转到手心,燃得更旺,将整个石壁都照亮。
方才沈乐已经注意到注意到岩壁上有画,眼下姜云玲特意让他过去瞧,他自然乐意至极。只不过才走到她身旁,焰翼便站到了二人之间。
姜云玲让沈乐水看的,是那幅执剑修士的画。
“不可能!”
沈乐水惊叫出声,“是谁凿的这些壁画,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有几位剑穗上挂着婴孩头骨的修士,分明穿着与他今日穿着一模一样的宗服,其衣袖上的花纹,与他身上的如出一辙。
天衍宗门派宗旨向来严厉,是各派中极有威名的名门正派,如何会出现在这样邪祟的壁画之中。
“这些壁画应已经很多年了。”
姜云玲蹙眉道,“这些修士与那些组合拼接的半人半兽画在一起,沈乐水,你也知晓,伥气会让妖妖相融,甚至已经牵连到器物与人的身上,而壁画中的画面,便是各族类相融。”
“伥气是两年前的东西,这壁画与伥气有什么干系,与我们天衍宗又有什么干系,一定是猫族故意的,是猫族的阴谋!”
沈乐水还沉浸在这些可怕的壁画中,双手却已经紧握成拳头,“只有邪修才会这样修道,我们天衍宗如何会是邪修?”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山洞,周遭明明看不清透气的孔,却忽然灌来阵阵冷风。
奇怪的窸窸窣窣声又从四面八方传来,忽远忽近,尖锐得如同有什么东西用指甲刮擦石壁。
声音未落,三人身旁的暗河水洼开始泛起涟漪,漆黑的水面下隐约浮现出苍白的手臂虚影,转瞬又沉入深处。山洞的尽头,似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每一道目光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令人毛骨悚然。
“猫族的地方怎么如此诡异,我要回天衍宗。”
如今周围的声音比方才的沈乐水一个人摸索过来时更加诡异可怕,壁画上可怖的景象还萦绕在他的脑海中,双重的冲击让他的后背开始泛起湿汗。
“沉江黎,你在这里啊。”
身旁的暗河中,渐渐有暗紫色的触手攀附到石壁上,贪婪的声音再次涌现,“让我吃掉你们,让我吃掉你们......”
“沉江黎?”
沈乐水看着这团肉球,当场呕出一口酸水,一边抽出他的剑,一边咳嗽道,“哪里有沉江黎,这又是什么东西。”
那些眼球几乎要从触手上伸出来,嘴上喊着“沉江黎”,却依旧不断盯着姜云玲看,尖端掉落的粘液如同它的口水般垃出一缕又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