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夫妇[先婚后爱]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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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志伟带周渔来到了一个西餐厅,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位置,看来他也知道和她谈论这件事的时候最好不要声张。
今天明明阳光明媚,可坐在这里,周渔还是觉得阴凉。
蒋志伟问周渔吃什么,周渔说冰激凌吧。蒋志伟意味深长地看她,点了冰激凌。
周渔基本不和他产生什么视线交流,自顾自地吃着冰激凌。
蒋志伟看着眼前的人,好似和回忆里的一个人影重合了。
蒋志伟撇开目光,赶走自己奇怪的错觉。
“其实上次在香港,我找过你来着。”
“那阵子挺忙的。”
“于淼也说了,你现在都在赚时薪。”
蒋志伟喝口茶,看着茶里飘着的茶叶,问:“楚楚现在怎么样?”
周渔终于看了他一眼,“你还记得她。”
蒋志伟双手搁在桌子上,好像有许多话不知道从何说起,“周渔,我不知道你对我是什么看法,但是我一直都把楚楚看成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一个很好的朋友,她的事情我也很难过。”
周渔放下勺子,“自从她出事到现在,你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这就是你的难过,你的好朋友?你配做她的朋友吗?”
蒋志伟看着忽然锋利起来的周渔,“有些事情我觉得我没必要说得太清楚,就好像我在为自己开脱。我只是希望,以后我们再见的时候,能像普通朋友一样。你今天忽然拿出那份demo,让我心很乱。”
他向后靠着椅背,深吸了一口气,就好像周渔的所作所为对他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我只是通过正规渠道投稿?*? ,并且得到了采纳,就这么简单。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在报复你吧?”
周渔笑着吃了一口冰激凌,眼神清澈灵动。
蒋志伟忽然觉得这个人有点可怕,听说她嫁给了赵承何。很多事还不是她张张嘴的事。
“周渔,我们以前也是朋友。”
“曾经,是的。”
“那现在为什么会这样?”
“你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就说明,我们已经做不了朋友了。”
“就因为楚楚?你就道德绑架我?”
“不是我在绑架你,而是通过这件事,我看清楚了你。我并没有挡你的财路,我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我已经在和你合作了。我并没有做任何伤害你的事,你又为什么来找我纠结呢?”周渔倾身向前,“因为你听说,我嫁给了赵承何。”
蒋志伟一时没说话,无奈地点点头,喝了一口茶,“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
“你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我对你什么看法也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你为了楚楚,把自己弄成……另一个样子,有什么意义?你连唱都唱不出来了,你道德绑架别人也就罢了,你道德绑架自己到这个程度,还不够么?”
周渔低头吃着冰激凌,一口气吃完,之后什么也没说,拿了东西就走,没有一个字的告别。
她匆匆走在路上,走在斑驳的光点下,漫无目的。
连被人撞了都没停下脚步。
反而是撞了她的人,喊了她一句,“喂,你长没长眼睛啊?”
周渔停下脚步,回头,“没长,你也没长么?”
“哎我去!”
周渔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她回头看着那个穿皮夹克的女人。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
周渔慢慢走到近处,上下打量。
“我说你……找麻烦的是不是,啊?”女人已经很不友好。
“吴瑕!你干什么?”
“吴瑕?”周渔默念这个名字。
路边停着吴霄的跑车,他从车里跳出来,赶紧拉住吴瑕。
吴霄定睛一看:“周渔?”
周渔在吴霄和女人身上来回看了一遍,样貌相似,都姓吴,应该就是他的妹妹了。
“这你妹妹?”
吴霄:“啊,你们认识?”
周渔:“不认识。”
吴瑕哼了一声,“我还不认识她呢,走路都不长眼睛。”
周渔没理她,吴霄劝道:“你别到处找事,都是自己人。”
吴瑕立着眼睛,“谁跟她自己人,你别一看见美女你就自己人自己人的,有病!”
吴瑕轰隆隆地骑着摩托车走了。
吴霄懒得和她置气,开车跟着周渔,敞篷打开,“周渔,明天有个party,都是自己人,你来不来?”
周渔问:“这些自己人都是谁啊?”
吴霄:“你们十一班的好几个,你朋友安莎也去,还有蒋志伟他们,还有几个十五班的,都认识。”
周渔瞧着吴霄,“你怎么请动安莎的?”
吴霄笑呵呵地说:“我说你会去,她就答应了。”
周渔无语地看着他,“你可真行。”
吴霄:“你来不来啊?”
周渔:“你把赵承何找去,我就去。”
吴霄玩味道:“你跟赵承何……真的?”
吴霄早起了疑,这两个人完全不像结婚的样子。结合那些奇怪的传言,说什么周渔在追赵承何。
赵承何或许就是找个由头逗他玩,他完全有动机这么做,因为吴瑕的确是个棘手的家伙。
周渔:“嗯。”
吴霄:“不开玩笑,我说你们到底真假啊?”
第30章 人生哪有如果啊
◎身体和心灵,总有一个要受累。◎
周渔向右转弯, “红灯,还不停?”
吴霄险些闯了红灯,只能看着周渔越走越远。
吴霄是个聪明人,但近来, 总是有些事情让他琢磨不透。
人越大离青春越远, 他不是念旧的人,但近来也开始想念青春里的种种。明明有些事情极其无聊, 明明有些人说忘就能忘。
吴霄默数着数字, 灯变绿, 一脚油门轰出去。
赵承何的阳台上种了许多花花草草,都是周渔搬进来以后添置的, 周渔说这样看上去浪漫又有生气。
她现在就坐在角落里,看着被风吹拂着的盆栽,还有手边在鱼缸里孤单游走的小金鱼。
斜阳慢慢在墙上爬走, 留下青灰色的痕迹。
明晚赵承何就该回家了。
周渔收回思绪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甩甩手脚, 准备做家务。
还好赵承何的房子没有大到离谱, 否则收拾一次能累个半死。
周渔把床单被罩全换成了新的,脏衣服丢进洗衣机,脏鞋子刷干净。
擦地,吸尘,全干完时天已经黑透了。
她摔进沙发里, 脑袋一歪, 不出五分钟就睡着了。
劳累可以驱散焦虑, 身体和心灵, 总有一个要受累, 如果非得选一个的话,还是身体累一累比较让她接受。本来是打个盹,结果却安稳到天亮。
生物钟准时将她唤醒。
她一边洗脸一边听bbc、voa,简单打扮一番,吃了一口早饭就出门了。
今天她要与编曲老师和音乐总监确定编曲方向。
因为曲子是她写的,词也有她一半的功劳,对这首歌的内核是最具有发言权的人之一。
还是在上次开会的会议室,而不是录音棚,这让周渔稍稍放下心来。
音乐总监阿龙对周渔的才华表示非常欣赏,编曲老师也笑眯眯地说她是个人才,能在十八岁就写下这样的歌,不是人才是什么。
阿龙早有疑问,但一直没机会,这会儿周围没有别人,就问起来,“你这么有才华为什么走了寻常路呢?你这天赋不用不是浪费吗?”
有些伤疤,总会在别人轻描淡写的关心中揭开。
幸而她曾不停自问,早已免疫。
周渔笑说:“这怎么是寻常路呢,同声传译可并不好当啊!”
阿龙笑起来,“那当然。我的意思是,你的音乐才华,为什么就这么放弃了,太可惜了!如果你早一点被发现,说不定现在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周渔笑了一下,“人生哪有如果啊!”
她轻松地说。
阿龙没在继续追问,该干正经事了。
“周小姐能不能对这首歌简单介绍一下,比如它想传达的核心内容是什么,基调什么样,以便我们确定后续的编曲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