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谢言临刚离开,沈嘉芜也准备收拾东西去另一个浴室洗澡,总感觉带进海边装着防晒霜的包,比最初鼓囊了点儿。
她打开包,想从里面拿出手机,没成想,先摸到的是类似丝绸的面料,感觉不对劲,她又往旁,摸到蕾丝的触感。
她掏出一个小角,杏色蕾丝布料刚露出来一点,就看见压在底下的一盒安全套。
上面贴着一张纸条:
【酒店的套质量肯定不好,给你们捎了一份,不必感谢^^】
沈嘉芜一看便知道是陈诗芸的字迹,她脸颊霎时红透。
正巧谢言临有东西忘拿,从浴室走出来,听见渐近的脚步声,沈嘉芜心虚地撕掉纸条,揉进手心,将安全套往包深处塞。
沈嘉芜的动作实在让人起疑,谢言临朝她靠近,肩膀碰上她的。她陡然一惊,快速合上包,就怕他看出端倪。
“在看什么?”
沈嘉芜面色不变,空着的那只手紧紧攥着包带,“没什么,你去洗澡吧。”
赶客的意思太强烈,谢言临微抬眉梢,并未离开,与她周旋:“真的没什么?”
沈嘉芜生怕他打开她的包,想将包拥进怀里,却因为手里攥着纸条,顾着纸条,没拿稳,不小心拉扯到包带,里面东西全掉在地上。
最受瞩目的便是躺在白色蕾丝性感睡衣上面的粉色包装盒。
尺寸甚至是超大号字体的“超大号”。
沈嘉芜:。
捡也不敢捡,她只能认命地盯着“超大号”看。
“什么时候买的?”
谢言临问一句,沈嘉芜脑袋就往下低一点。
“没买错。”
沈嘉芜没明白,下意识开口问:“什么?”
“尺寸。”
“…………”
就多余问这一嘴。
沈嘉芜崩溃——
她为什么会听出夸奖的意思啊!
第18章
“这儿。”陈诗芸扬手招呼沈嘉芜他们过去。
陈诗芸他们提前点过,菜单先推到沈嘉芜面前。但陈诗芸清楚她的口味,点的很多菜她都喜欢,她没什么要加的,就继续将菜单推给谢言临,“你点吧。”
沈嘉芜刚落座,陈诗芸迫不及待地分享她好心之举:“你回去看到我给你准备的惊喜了吗?”
“……”
提到这个,沈嘉芜脸颊不自觉发烫,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你还说呢,我不小心把它掉地上了,被他看见了。”
“怎么样?我机智吧。”陈诗芸悄声说,“倘若大了可以说你觉得他就是那么——”
沈嘉芜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顺带把偷摸带出来的安全套塞回陈诗芸包里。
“别呀,你们晚上肯定用得到的。结婚了也是需要保护好自己的。”
陈诗芸推脱,想继续塞回沈嘉芜包里,总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陈诗芸想想,猜测:“难道说你们买了?”
“嗯,买了。”沈嘉芜面不改色,极为轻声地说。
开始陆续上菜。
“海边晚点有音乐节,要不要一起去?”驰绪笑着邀请,“我们刚多买了两张门票。”
得知音乐节上有沈嘉芜有好感的摇滚乐团,她率先答应:“可以。”
答应完,她看向谢言临,谢言临在她的目光下点头,算作回答。
海风咸湿,餐厅的菜品味道不错,尤其是招牌菜扇贝,格外鲜美。
沈嘉芜心情放松,胃口也变得比往常要好。
就餐完,几人检票入场。
音乐节台下观众比意料中要多,由于是露天音乐节,主办方没准备椅子,大家皆站在草坪上。
此时太阳还未完全下山,阳光没有正中午那么猛烈,暖洋洋地照射下来。
沈嘉芜喜欢的乐团出场早,是摇滚乐类型,很轻易地将大家情绪带动得高昂。
一曲终了,陈诗芸激动地说:“主唱好帅啊!之前你和我安利的时候都没觉得这么帅。”
“是吧!”沈嘉芜眼睛里也盈满兴奋,亮晶晶的,格外动人。
她偏头,才注意到一直在看他的谢言临,难掩喜欢的眼睛望向他,见他面上毫无波动,不禁问他:“是不是很酷?”
谢言临没有回答她。
而沈嘉芜注意很快被台上的歌手吸引,听过的歌她会跟着小声哼唱,嗓音清甜。
音乐节开始没多久,漆黑如墨的天空中蓦地闪过一道雷,倾盆大雨毫无预兆地落下。
海边天气多变,经常上一秒风平浪静、万里无云,下一秒便雷声作响、风雨交加。
想继续看音乐节的属于少数,人群攒动,现场一片紊乱,纷纷往出口跑。
雨愈下愈大,他们自然也跟着人群往外跑。
混乱中,沈嘉芜被男人沉稳可靠的臂膀半护在怀中。她大部分时间只能看到慌乱逃窜的人群背影,方向辨不清,完全靠谢言临领着她走。
好不容易跑到屋檐下,这会儿沈嘉芜和陈诗芸他们已然走散。
周边也有躲雨的,但此地人较少。
雨珠砸在水泥地上的响声,即将盖过
剧烈奔跑过后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沈嘉芜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平复呼吸。
头发被雨水淋透,她将额上细碎的发丝别到而后,见谢言临露出和以往从未见到过的潦草模样,虽然面上神情不显狼狈。
她不免笑笑,这时候让她看到很不一样的他。
但在谢言临注意到她之前,快速收敛笑容,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回去吗?还是等雨停了,或者他们一起?”
他闲散地垂眼看沈嘉芜:“随你。”
一时半会儿雨势不见得会变小,沈嘉芜作出决定:“那,我们先回酒店吧。”
这里距离酒店不远,小跑过去也不过五分钟。
很新奇的体验,沈嘉芜意外感受到自由,不受拘束。
回酒店舒服洗个热水澡,头发吹干沈嘉芜才出浴室,谢言临比她先一步出来,一只耳朵戴着耳机,此刻正对着电脑开会。
沈嘉芜刚出来,最开始没注意,脱口而出:“你洗完澡了吗?”
没听见他回应,她才抬眼看去,察觉到他在开会,沈嘉芜顿时噤声。
过了会儿,她才用口型问:“你在开会?”
“嗯,现在结束了。”谢言临摘下耳机,合上电脑。
“……”
沈嘉芜还立在原地,谢言临微抬眉梢,“想和他们打声招呼?”
“不必。”沈嘉芜靠近,问,“打扰你了吗。我声音应该不大,他们听到了吗?”
其实早在沈嘉芜刚出浴室,在她开口前,谢言临便草草结束会议。
却也忍不住逗逗她:
“你猜。”
“……”
沈嘉芜沉默近一分钟,“那我猜是没有。”
沈嘉芜低头靠近,看他电脑时,尾部的发丝扫过手臂,留下湿润的水渍,他提醒:“头发吹干。”
发尾要吹干太费时间,沈嘉芜通常吹得半干,没把他的话太放心上,她随口答:“好,待会,等我玩完这局。”
说完她也没回浴室的意思,从包里拿出平板和触屏笔,准时开始她的空姐工作,为乘客分发餐食。
笔尖点得飞快,全然将谢言临的话抛之脑后。
“……”
沈嘉芜这关卡了许久,就差一点点就能通关,她卯足精神,眼睛都不敢眨地给乘客送餐。
即将胜利前,被谢言临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她握笔的手抖了下。
吹风机呼呼的响声让她无法集中精神,节奏完全被打乱。
自然,结果输掉了这局。
沈嘉芜心痛地看着失败的界面,宛如泄了气的皮球,她忿忿不平道:“你必须帮我补上。”
“嗯。”谢言临替她吹头发,轻声的答应没在噪音里。
头发吹干,沈嘉芜又试了几次,还是没办法通关,谢言临在旁看了会儿,明白大致玩法,接过她的平板。
但由于刚上手他很生疏,沈嘉芜忍不住在旁边帮忙点,最后是在两人协同的方式下通关。
晚上十一点左右,谢言临准时关灯。
折腾一天,属实感到疲惫,沈嘉芜在灯开着时还有点儿睡意,在谢言临关灯上床,她又感觉格外清醒,翻身背对着谢言临,一时间精神得睡不着。
这里床不比家里大,他近在咫尺的呼吸似乎就在耳旁。
睡不着,便认为是姿势的问题,她又打算翻身,还没完全翻身,肩膀抵上男人胸膛,她又恢复原来的姿势。
谢言临靠近了些,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她脊背,仅仅隔着两层布料,感受它的平缓起伏。
沈嘉芜耳朵烫红,她一动也不敢动,假装已经睡着,耳垂却被捏在指腹间,漫不经心地蹭。
“睡着耳朵也会红吗?”谢言临淡声询问,毫不留情地拆穿她。
沈嘉芜强装淡定,还未出口。
炽热吐息倾洒耳廓,掀起阵阵难捱的痒意,脊骨止不住地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