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恶毒且万人迷 第35节
盛子骄隐隐感觉失望。
那只手好似动了又好像没有动。
面具被取下,一个面目全非的面容暴露在空气中。
黑色疤痕横纵凸起,猩红的皮肤牢牢锁住疤痕。
盛子骄一眼看去,都不忍细看。
这幅面容还是戴上面具,免得吓人。
面前人嫌弃的表情好像一点不会影响丑奴,他面色不变,又顺从的戴上面具,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一丝情绪。
好像是一个木头人。
可是他又不是,盛子骄反应过来,心中愉悦,越是无动于衷,内心就越是深沉,看来丑奴也不简单。
那脸上的伤更像是被人恶意伤害,那粗砾的嗓子也不正常。
盛子骄越想越觉得里头的故事有趣。
她知道自己的言行瞒不过天天跟在原主身边的丑奴,所以一开始也没想着刻意隐瞒,相信丑奴已经有所察觉。
“你可觉得我近日有些许不同”
丑奴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住,一天下来的试探让他有些接不住,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直接的问出来了。
是有倚仗还是觉得他构不成威胁
他的沉默在盛子骄意料之中。
不过盛子骄并不怕他知道真相,原主给他下过一种符咒,可随意掌握他生死。
这也是她睡了一觉后才知道的。
说来奇怪,睡了一觉后,原主的一些记忆慢慢浮现出来,两份记忆颇为混乱,有时她都搞不清自己到底是来自现代的盛子骄还是小说里的盛子骄。
第48章 恶毒小师妹4
窗外传来莺鸟的啼叫,树叶的沙沙声,还有小虫子的吱吱叫声。
春日的热闹却感染不到屋内。
盛子骄静静等着他回话,一副不罢休的模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年挺直着脊背,微微伏下头,状似不明的说道。
这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盛子骄也不急着捅破外面那层纸。
只说,“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总之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该怎么做你心中应当清楚。”
丑奴是原主带上来的,并非宗内人,若自己出了什么事,他也会被赶出宗门。
盛子骄只需要保证他不会坏事就好了。
少年听了并未有什么答复,盛子骄却知道他已经听进去。
警告完后,也没什么其他的事,盛子骄便让他出去了。
丑奴一如既往的听话乖顺,安安静静的离开,回到自己那个破小的偏房中。
屋内设施简陋陈旧,连房梁都岌岌可危。
少年回到屋内,一会扫地一会擦擦本就干净的桌子,收拾了一圈,这才呆坐下来。
不安的情绪也逐渐消散,理智慢慢归笼。
少年黑沉的眸子聚焦在某一处,脑中的思维渐渐清明。
首先,这女子并非原来的盛子骄,不仅识不得路,更是对自己住了十几年的院子新奇打量,连今日的衣裙也系得零散,显然是并不熟稔。
发髻应该也是不通此道才使唤自己。
一条条线索都明确的指出,这个女子并非是盛子骄。
可那不变的容貌又是为何难道是易容术
他在华凌宗待久了,也听过一些凡世没有的仙术。
可是——他又想到挽发时看到的女子后颈上的红色胎记。
那是真正的盛子骄才会有的胎记,这个女子也有。
是刻意为之,还是……
少年思绪良久,也没有将事情明朗。
他伸出手,手肘内处有一点黑色小痣。这痣正是盛子骄给他下符咒后出现的,如今符咒尚在。
少年百思不得其解,突然灵光一闪,他记得他之前读过一本古籍,上面记载了一种秘法——
以灵夺舍。
越想越觉得贴切,没有其他理由更能解释那个女子的奇怪之处了。
少年终于找到缘由,连挺直的脊背都微微放松,他不能任由性命掌握在一个毫不了解的陌生人手中。
不得不说,他猜得也八九不离十,盛子骄的状态跟夺舍也差不了多少。
——屋内,盛子骄凝视着桌上的一个白玉水杯,按照记忆里的动作,双只手指做剑状,运起体内的力量,汇聚在一处。
那静置在桌上的水杯竟摇摇晃晃的腾空而起,顺着盛子骄的指引缓缓移向另一处。
不待盛子骄高兴,体内的那股气像是断流一般,变得断断续续,悬在空中的水杯晃晃荡荡,一下摔碎在地上。
盛子骄甩甩手,看来灵气运用得还是不够熟练,她想起之前掌捆蒋明升时附带的那股力量,虽然是在无意识中使用,但她还是隐隐约约感受到了。
眼下葛长老与蓝情虎视眈眈,巴不得找出她的错,她可不能任人打骂。
修仙界实力为先,盛子骄沉下一口,再次练习起来。
经历了一个下午,体内的灵力终于变得乖顺起来,盛子骄喝了一口水歇了一会。
趁着休息,她仔细想了想原文中的情节。
原文是以女主的成长为线,幼年被收入仙宗,经过勤奋修炼在宗门获得一席之地,只是当女主看到生来养尊处优,肆意妄为的原主感到嫉妒,原主也不是善茬,两人也算是针尖对麦芒,只是原主缺几个心眼,屡战屡败。
而女主的心也一步步养大,与葛长老勾搭上欲夺宗主之位。
宗主盛傲,凡事以宗门为先,除了遇到女儿的事会犯糊涂,其余时候都相当有宗主之范。
原文中葛长老与蓝情趁宗主外出,抓住原主的错处惩罚,原主虽未伤及性命,却灵根有损,盛傲回来后,为治疗女儿,到了险地采灵药,灵药采回来,自身却也受了伤。
他没想到自己信赖的葛师弟会趁他伤加害于他,女主也趁机悄悄顺走了灵药自己服用。
盛傲与女儿彻底在宗门消失。
原主的剧情就到此处就结束了。
女主的剧情却还没完,她之所以冒着风险与葛长老同流合污,一个是自己有野心,另一个是想要获得更高的地位能够进入三个月后的云上峰选拔。
云上峰,华凌老祖的住处,传闻他几百年前开创华凌宗,几百年来镇守华凌宗,使华凌宗无妖魔来犯,仙门皆以华凌宗为首。
几百年来华凌老祖第一次收徒,蓝情先得了消息,一直准备着,最后也终于成功,入了云上峰,成为那位老祖的弟子,地位一跃千里。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
盛子骄梳理完全部,如今自己并未受伤,盛傲采药受伤的情节倒是可以避免,只是免不了葛长老和蓝情那边又有什么幺蛾子。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看来得想个什么办法让他们安分些。
不过,那个什么华凌老祖倒是神秘,盛子骄对后面的情节不太清楚,这华凌老祖大概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
她煞有其事的想着。
春日天气变幻莫测,前几日还阳光和谐,这下就下起了绵绵细雨,雨打在庭前的花树上,上面的细白花丝雨霖霖的,散落了满地。
听丑奴说这是修仙界的一种灵树,常年开花,百年结果,花开如雪,嫩小微白,结果不易,但果子可解世间大多数毒。
他能知道这些,定是从原身那里听来的。
如此,倒是有些投诚的意思。
花落湿地,一阵剑风劈开空气,水光溅开。
利落的挽了个剑花,盛子骄将剑收回,停下练习。
这几日她练得不错,这把从仓库里翻出来的剑虽然普通,但用来练习已经足够。
雨滴缠缠绵绵的,既不像夏雨利落哗然,也不像冬雨寒冷尖锐。
盛子骄伸出一只手接住下落的雨滴。
她今日穿了一件便于动作的劲装,白色服饰利落干净,袖口被扎起,头发简单的固定住。
雨滴打在她的发丝上,鬓角的发丝湿哒哒的沾在她的侧脸,羽睫轻湿,也染了水汽。
廊下的黑衣少年静静的看着雨中挥舞的身影,连自己的半边身子被打湿都没有感觉到。
见她停住动作,少年支起伞走进雨中。
一只素伞遮住了天空,盛子骄侧过头,他比她高了一头,因此需要微微仰头。
不知何故,两人的距离格外的近,少年眼睛锁住微微仰头的面孔,面如凝脂,眉眼此刻显得格外乖巧,瞳孔里印出星光。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好像触动了一下,喉咙重重的吞咽,引来身侧女子的一声轻笑。
他这幅德行像极了往日追在她身后的那些男人,痴呆愚笨。
盛子骄视线落在他洁白修长的脖颈,那凸起的喉结,鬼使神差的抚了上去,带着雨滴清凉的手指从他的锁骨慢慢滑到喉结,轻轻停顿后又继续向前,来到下巴,轻轻挑起。
那似有似无的触摸带着颤栗,少年睫毛扑闪,握着伞柄的那只手更用力了些。
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