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恶毒且万人迷 第9节

  盛子矜找了盛子骄一晚上,一晚上没合眼,心里害怕盛子骄出事,天刚蒙蒙亮他又打起精神上街找人了。
  正好碰见去书店的林瑾渝,突然想到说不定骄骄这个未婚夫会有什么线索。
  于是上前询问,林瑾渝缄默不语,被他看出了端倪,一路跟随来到了平安巷。
  巷子里面的房屋简陋拥挤,大大小小,高低不平。
  路面积了厚厚一层泥垢污渍,盛子矜经常在外办公,对这种环境尚能忍受。
  只是他想到向来身处闺阁雅室的骄骄在这样的环境下待了一夜,心上就止不住的泛酸。
  等进了门,瞥见那半个多月未见的人,委屈地躺在小床上,小脸蛋睡得熏红,眉头微微皱起,像是梦见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半个多月积攒的思念蓬勃而发,盛子矜蹲下身,为还在睡熟的骄骄掖紧了被子,目光久久无法移开。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时,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的想念是多么深刻。
  可是他要怎么同骄骄开口?
  说他亲手找回了自己的亲妹妹?指责她是个骗子?
  若是真的说了,两人之间连微小的羁绊都会不见,他知道的,对于无关的人,骄骄从来不放在心上。
  盛子矜像是想要逃避一样,任由她继续睡,也不让人叫醒她。
  只希望能久一点,再久一点。
  知道盛子矜就在外面,盛子骄也依旧淡定,慢条斯理地喝着粥,红柚都瞟了她好几眼,也不见她着急。
  用完早膳,盛子骄一天没换衣裳,身上难受,嘱咐红柚:“你去跟他说,给我找件裙子来。”
  她眼神示意门外。
  红柚为难,这里地处偏僻,离商市又远,少爷去哪找件裙子来。
  她慢腾腾地挪向门外。
  盛子矜见她出来,心下微动:“怎样,骄骄要见我吗?”
  “少爷,”红柚行礼,尽量柔化小姐的意思,说:“小姐一天未换洗衣裙了,想要一件裙子。”
  盛子矜眸光微微暗淡,还是点点头。“让骄骄稍等一会,我现在就去买。”
  盛子骄等着新裙子,就是去最近的商市买也得大半个时辰。
  然而不过一刻,就传来了敲门声。
  盛子骄看向林瑾渝,林瑾渝脸色严肃,使了个眼神让她稍安勿躁。
  随即清了清嗓子提声问:“谁?”
  隔了一会,外头传来一声公嗓鸭似的声音“咱家是东宫内侍,今日太子微服私访,特请盛小姐一同游玩。”
  第11章 太子妃之位
  太子!
  来人让盛子骄和林瑾渝都没有想到。
  倒是林瑾渝心中有一丝疑问,小姐什么时候和太子有关系了。
  “小姐稍等,我出去看看。”
  林瑾渝出了门还不忘关好。
  盛子骄双眸渐渐燃起亮光,太子,这可真是来了瞌睡递枕头啊,要是登上太子的船,她就不用淌盛家这摊浑水了。
  哪怕这浑水是因她搅起来的。
  “红柚,快给我打理打理。”她语气雀跃起来,随即又有些小失落,若是擦个香粉,换身漂亮裙子,细挑个妆容才完美,可惜这里什么也没有。
  红柚替她抚平裙子上的褶皱,安慰她。“小姐别担心,您美貌无双,太子殿下肯定会被您迷上的。”
  虽然红柚不明白小姐放着清俊才干的林公子不要,反而痴迷于未曾谋面的太子殿下,但是她相信小姐有小姐的理由,自己只需要听话就好了。
  言及自己的美貌,盛子骄很快又自信起来。
  林瑾渝从外面进来,脸色微重,冲她点点头:“确实是太子亲临。”
  他连太子的脸都没见到,宽大奢侈的马车占了大半边路,内侍护卫层层守护,一个令牌从里面扔出来,是东宫太子令牌。
  一道阴冷慵懒的声音从层层叠叠的帷幕中传来,“让她过来。”
  太子大费周章跑到这种贫民小巷,专为寻盛子骄,同是男人,林瑾渝很快就领会到太子的意思。
  怕是太子也看上了她。
  林瑾渝有意阻拦,但触及少女眼底那抹欢喜,口中的话迟迟说不出来。
  昨日她虽耍混打岔,但眼底始终蒙着一层烦躁。
  思量间,盛子骄已经越过他走出门,临了,回头冲他一笑,如百花盛放。“林瑾渝,多谢招待。”
  盛子骄一出门,马上有穿着常服的内侍迎上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盛小姐,巷子窄,太子御驾进不来,劳您多走几步。”
  几步路后,一座马车停在路间,说是马车,却有平常马车两倍那么大,装饰也更为奢华,四角都挂着蟒纹的玉饰,层层软纱隐隐约约。
  守在马车边的内侍护卫见她纷纷行礼。
  盛子骄略感惊异,感受到了一点权力的味道。
  “小姐殿下在里面等着您呢。”
  身旁的内侍笑眯眯地提醒。
  盛子骄上了马车,红柚留在外面。
  撩起帷幕,一个红衣男子坐在正位,古怪的是脸上还带了个厚重的方形面具,怒眼獠牙刻画在暗沉的面具上,让人生惧。
  盛子骄掠过古怪的面具,环顾四周,马车里瓜果鲜茶,一应俱全。左边的位置上放了东西,用布盖住了。
  于是她坐到右边的位置上,这才将注意力转向红衣男子。
  “太子殿下?”
  归临银等了她半天,让她出来磨磨蹭蹭的,上了马车也对他视若无睹,慢悠悠寻了个座这才关注他这个大活人。
  他磨了磨牙,“你不怕本宫?”
  他特意压低了声音,盛子骄只觉得他声音沙哑。
  “怕?为什么要怕?”
  盛子骄视线落到那面具上,一双狭长的眼睛藏在厚厚的盔甲背后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我倒是觉得——这面具十分有趣呢。”
  “真想知道这面具下藏了张怎样的脸。”
  盛子骄说完,还故作娇羞地一笑。
  想知道?归临银冷笑,若是知道被你随意对待的乐人就是本宫,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他还不想这么早就揭开这份惊喜,转开话题。“听闻盛小姐善琴?”
  嗯?
  盛子骄很想问问你听谁说的。
  但归临银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把放在放在左边位置的琴抱在手中,继续道:“昨日本宫偶遇一乐人,手中琴甚好,可他直言是他心爱之人所赠,不愿献给本宫。”
  “你猜,后面怎么着?”
  乐人,琴,盛子骄莫名感觉熟悉,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嘴上顺着太子说下去:“你把他杀了?”
  归临银眼睛都不眨,盯着她说:“本宫告诉他,若戊时前他心爱之人来寻他,就放了二人;若没来,便杀了他,留下这把琴。”
  被死死盯住的盛子骄有点头疼,让她勾引太子还成,可这让她讲观后感就有点难为人了。
  要她讲,就是个酸不拉几的爱情故事,还没画本子里写得缠绵悱恻。
  太子的癖好还挺特殊,喜欢搞些情情爱爱。
  硬着头皮,盛子骄绞尽脑汁,终于开口:“可能他的心上人有别的事情忙呢?”
  忙?忙着靠近别的男人吗?
  “又或者,是他一厢情愿?”
  “嘭!”归临银没控制住力道一拳砸向了车壁。
  什么一厢情愿,那半个月她日日都来寻他,这叫一厢情愿?
  盛子骄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给本宫弹!”表情隐藏在面具下,但声音冒着火气。
  云里雾里的盛子骄被塞了一把琴。
  好吧,弹就弹。
  掀开盖在上头的幕布,是熟悉的琴身。
  檀木古琴!
  盛子骄意外,不是送给银临了吗。
  等等——
  盛子骄蓦然抬起头,“你把银临杀了?”
  归临银终于如愿的看到一丝她对自己的关切,心里萦绕的火气灭了大半,语气故作平淡:
  “本宫只是杀了一个乐人。”
  盛子骄不看他,手抚上琴声,心里感到伤怀,眉眼都耷拉下来。
  可惜了,那样的美人,那样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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