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恶毒且万人迷 第4节

  归临祈被她的笑容迷得晕头转向,连声道好。
  盛子骄又扫了眼那地上那抹身影,抬脚上楼进了雅间。
  雅间内,已经点上了盛子骄惯爱的熏香,她放松身体陷进宽大的木椅上,任由思绪飘散。
  想不到啊,竟是长了这样一张脸,任谁看了不说一声血脉亲缘呢。
  盛子骄想起那张被爹爹仔细收藏的画卷,画中人清丽温柔,淡眉水眸,幼时爹爹指着画中的美人说,“骄骄,这是你娘。”
  而那堂中女子,竟然生得与那画中人有八成相似。
  啧,这便是血脉吗,明明远在千里却能寻到凤庆来,又生了那样相似的脸。
  只要盛昌明或盛子矜看一眼,她当年那点伎俩就会被看破。
  真是...烦人啊。
  盛子骄五岁前还不叫这个名字,她没有名字,是济城的一个小乞儿,靠坑蒙拐骗谋生,虽不体面但日子也能过下去。
  有一日她碰见了个同行,浑身破破烂烂的小女孩,身体瘦骨嶙峋,惨样往街上一站都有夫人不忍心多赏几枚铜钱。
  日落,人烟稀少,乞讨的乞丐也纷纷整理一碗一棍全部家当。
  两个女孩擦肩而过。
  躲到暗处,盛子骄拿出从那女孩身上顺来的钱袋子,沉甸甸的,看来收获颇丰。
  一共十五铜钱以及一枚碧绿的玉佩。
  她眼中闪起亮光,意外之财,没想到那小丫头手里居然有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佩。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她去当了玉佩,引来了寻女的京城盛家,随后半推半就,模模糊糊就成了盛家流露在外的大小姐,自此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原以为,当年的小丫头早就饿死在街头了,没想到居然能够一路走来凤庆。
  得亏是叫她碰见了。
  门帘晃动,归临祈走进来,身后女子被押着跪到二人身前。
  归临祈向她邀功,“骄骄,我把人带来了,你要问什么随便问,若她抵抗,叫她尝尝刑狱的滋
  味。”
  女子听了浑身瑟瑟发抖,头重重地磕到地上,“民女一定知无不言!”
  瞧这战战兢兢的样,怎么配坐到她的位置呢,盛子骄被她的模样取悦,放缓了声音,“别怕,只是想问你一点事。”
  “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沈轻轻。”沈轻轻恭恭敬敬地答道。
  “沈...”盛子骄沉吟片刻,
  沈轻轻忙说,“家父姓沈,是郊外贫民,如今尸骨未寒,又碰到那纨绔子弟,不小心得罪了公子小姐,都是民女的错。”
  说完又开始磕头,只盼着贵人见她可怜放了她。
  听她一骨碌全说完,盛子骄忍不住轻笑一声,若非这张脸和小时候的印象,她还真被她蒙骗过去,也是,毕竟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多少长些脑子了。
  “你口袋里有铜钱吗?”盛子骄扭头问归临祈。
  堂堂五皇子怎么会随身带铜钱呢,最后还是从小厮身上借了铜钱。
  盛子骄慢条斯理地数着铜钱,“.....十四、十五。”
  数够十五枚铜钱,盛子骄笑盈盈地看向跪下地被吓得不住颤抖的沈轻轻。
  “来,拿着。”
  将铜钱放进眼神茫然的少女手中,盛子骄笑得越发开心,
  “拿去吃顿好的吧。”
  打发走了僵硬无措的沈轻轻,归临祈一脸无聊,凑向她,“你同那贱民说些什么呢?”
  盛子骄咽下一口花茶,不回答他的问题“临祈哥哥,可愿帮我一个小忙”
  “说罢!”归临祈大方道,“骄骄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能算帮呢。”
  “那...”在归临祈注视的目光下,丹唇起起合合,“杀了沈轻轻。”
  第5章 乐人
  春日夜里风凉,沈轻轻裹紧自己的衣服走在坑坑洼洼的路上,终于回到沈老头的破烂院子,里面放着一个冰凉僵硬的尸体,正是这户的主人沈老头。
  前几日她刚来到凤庆,在郊外被沈老头强扭了回去,挣扎之下沈老头的头撞上石头一命呜呼了,于是沈轻轻假装沈老头的女儿便在这住了下来,借着这尸体和卖身葬父那套说词赚些银两,可惜今天刚开始就运道不好。
  尸体躺在一旁,沈轻轻不见一丝害怕,若无其事地喝了碗凉水,解了渴,胃却冻得发冷。
  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冷馒头吃了,一串铜钱从衣袖间滚落。
  是白日里那小姐给的,十五枚铜钱,沈轻轻百思不得其解,若真要赏她,出手何至于这么吝啬。
  夜里安静,沈轻轻又历来谨慎,有什么东西藏在夜色中发出稀疏沙沙声。
  沈轻轻一下子绷紧神经,放轻呼吸,伶俐地收起东西,从脚上取下一把匕首,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银光一闪,一把长刀堪堪从她呼吸前划过,一抹青丝被割断落在地上。
  沈轻轻往旁边一滚,心脏狂跳,是谁,谁要杀她?
  不敢放松,沈轻轻不顾一切朝着村落人群最密集的灯火处跑去。
  一个黑衣人捡起刀,追上去,手中刀光翻滚,瞄准了她的心脏,刀直直的砍向沈轻轻。
  沈轻轻躲不过这一刀,只来得及微微侧身,刀锋噗嗤一声扎进她的肩膀,血染红了素衣,刀上的力度带着她整个一头扎进了旁边的河中。
  沈轻轻感受到一股刺痛,接着眼前一黑,水流卷着她渐渐看不清身影。
  *
  东宫,灯火通明
  守门的护卫是新来的,感受到空气中越来越重的血腥味,惊得牙齿发颤。
  早听闻太子是个又病又疯的,却不想这般行径,在宫内肆意杀人,皇上皇后也不阻止他么?
  亲手解决了今日的刺客,归临银满手鲜血,脸上都散落着血点。
  自小一起长大的小夏子打来水,战战兢兢地为太子擦洗污秽。
  归临银任由他动作,瞧见小夏子那止不住颤抖的手,扯开一抹骇人的笑“这么没用,本宫帮你砍了它。”
  小夏子哐当一下跪下,连忙求饶,“太子殿下息怒、太子殿下息怒啊”
  “本宫这么可怕吗?”归临银毫不自知地低语,真无趣,找点有趣的事情吧。
  “影一”
  话音落下,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归临银面前,双手承上一份密报。
  归临银坐到椅子上,翻看着手中密报。
  有意思,让五皇子去杀那个女人,她这是想做什么呢?
  “去,查清她和沈轻轻的关系。”
  影一领命,很快,殿中已无他的身影。
  归临银拿出那颗从她发间偷拿的粉色珍珠,灯光下怎么也看不够似的打量手中的珠子。
  珠子圆润柔和,归临银反复看都觉得这珠子衬不上盛子骄,应该用更加明艳更加肆意的颜色点缀才顺眼。
  库房里好像有一盒子夜明珠,虽还差点颜色,只能勉强让他满意,明日送她府上吧。
  盛子骄一大早被太子的礼物砸醒了,侍女忙忙碌碌地将太子送来的礼归入库房。
  火狐做的斗篷大氅,金丝秀的云锦面裙,连鞋上都装饰了珍珠琳琅。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匣子的夜明珠,大大小小的个头都有,聚在一起即便是白日都发着荧光。
  盛子骄把玩着匣子里的夜明珠,兴致勃勃,“快把文娘子叫来,替我打些样式。”
  文娘子走访于闺阁之间,有一身好手艺,专为闺阁小姐做首饰描花样。
  这颗小了,做成耳铛不错,另外稍大的,摆在房间装饰也还行。
  红柚在一旁提醒她:“大小姐,您与太子素未相识,太子怎么突然送礼。”
  盛子骄得意,“我素有美名在外,太子倾慕我也是人之常情。”
  红袖难得接不上话来,自己小姐在外只有凶名,什么刁蛮任性、恃美行凶说的就是小姐,哪里来的美名。
  盛子骄心情不错,解决了沈轻轻,太子又如此上道,身体一片放松。
  难得关心起盛子矜,“哥哥这两日去哪儿了?”
  “大少爷近日随同僚在城外考察呢,算算日子,今天就该回来了。”红袖一边替小姐揉肩一边回答她。
  等了几日盛子矜也没有回来,倒是文娘子终于送来成品,原本厚实圆滑的夜明珠被雕成了藤条缠绕样式的耳铛和其他许多饰品。
  文娘子走时还心疼不已,上好完整的夜明珠被打磨,这盛家的女儿可真败家。
  盛子骄带上耳铛,摇摇晃晃,似有银河缓缓流淌。
  满意地点点头,“走,咱们出去逛逛。”
  大街上,人声喧闹,“小姐!”红柚被人群挤开,远远的喊着小姐。
  盛子骄应身回头,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啊”盛子骄只觉得脑门上一阵泛疼,一掌推开面前人,瞧也不瞧就娇喝:“谁啊你,瞧不见人吗?”
  果然,这熟悉的嚣张模样,令世界都鲜活多了。
  “嗯,对不起”男子勾人缠绵的嗓音传进盛子骄耳中。
  盛子骄这才仔细看去,触及他面上带的面纱,眼中划过一丝好奇,“一个男子怎么还带面纱,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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