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陈季白似乎懵了:“啊?”
“白白。”沈舟重复道:“这是我对你的爱称。”
“白白。”沈舟化身为复读机。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伴随着一点忙碌的杂音,直灌沈舟的耳朵,他一时间很难分辨陈季白到底说没说话。
他点开免提,三个人凑在一起盯着手机屏幕,大气都不敢出。
良久,杂音褪去,电话那头的环境重新变得清透,陈季白的声音悠悠传来:“我刚刚在开会。”
“你犯规了船船。”陈季白轻轻地叹了口气,气音里带着隐约的笑声,一点点笑声转瞬即逝,但是沈舟的心脏不可名状地漏了一拍。
“船船。”陈季白慢慢地吐出这两个字。
“你刚刚叫我什么。”
沈舟绝望地闭了闭眼睛,他朝在一旁看戏的两人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我有打扰到你开会吗?”沈舟岔开话题,莫名心虚地问道。
“不会。”陈季白道,“所以你刚刚叫我什么?”
显然他并不想放过沈舟。
林新和姜北辰一左一右蜷缩在床上,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动作出奇一致,生怕自己笑出声,沈舟直接抬脚把他俩踹下车。
都别活了。
沈舟朝林新递过去一记眼刀,林新心领神会地一边点头一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放心吧兄弟,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船船你在听吗?”陈季白的声音温和,仿佛刚刚在会议上的烦躁和怒火都从未存在过。
沈舟不知道的是,他这一通电话对于一批董事来说宛如久旱逢甘霖,焦灼的气氛差点让他们原地去世。
然而也是这通电话,让董事们第一次知道,陈季白变脸如翻书,虽然对他们没啥好脸色。
某大胆的董事低声问道:“刚刚电话那边那个人叫老板什么?白白?不要命了?”
他隔壁的人一脸惊恐:“你小点声。”
“这栋楼最高五十九层,当心陈总把你扔下去。”
“谨言慎行谨言慎行。”男人低声道:“陈总的私生活,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打听的。”
陈季白并不会将他第二幅面孔展示给他的下属看,同样,他和沈舟蜜里调油的时刻也不会让其他人听到。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陈季白见了沈舟就像猫咪见了猫薄荷。
但不代表沈舟不会。
在慌张和懵逼的加持下,沈舟不小心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陈季白黏糊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车厢。
“船、船。”
“我错了。”沈舟缴械投降。
“为什么叫我白白。”陈季白不打算绕弯子了,这也意味着沈舟已经死到临头。
“因为列车员叫他的上班搭子柱柱。”
“搭子叫宿铁柱,叫柱柱很合理的。”沈舟硬着头皮自圆其说。
陈季白“哦?”了一声,声音百转千回跌宕起伏,沈舟听得心脏突突直跳。
“难道我只是你的上班搭子吗?”陈季白的语气听起来竟有一些委屈:“我的地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
“那......”沈舟摩挲了一下下巴,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我的床搭子?”
陈季白一噎。
沈舟语出惊人死不休,林新差点从床上滚下去,他一脸惊愕的凑近,大眼睛里闪烁着浓烈的不可置信。
只是他的大脸被沈舟一把拍开,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
陈季白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狠狠地深呼吸了几下,声音也变得粗重起来。
“你不乖。”他淡淡地说道。
“几天不见怎么变得这么皮了?”陈季白轻轻一笑:“是吧船船。”
沈舟疯狂找补:“我真的错了,你别这样。”
“我还有十几天就回来了,你说到时候怎么办吧?”陈季白忍着笑:“要不咱们先联系谢栎春,叫一辆救护车在旁边等着?”
“你放过我。”
“所以,你应该叫我什么呢?”
沈舟的大脑疯狂运转,最终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沉重地吐出了讲个字:“哥哥。”
“白白哥哥。”
“陈哥哥。”
陈季白在电话那头沉沉地喘口气:“我先去工作了,这笔账等我回来再算。”
电话挂断,手机里传来忙音,沈舟的眼神逐渐放空,慢慢地露出绝望。
林新终于破防,笑到打鸣:“原来你们私下是这么聊天的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的嘴咋就这么贱呢?”
沈舟:“谁家的鸡跑出来了?”
姜北辰好不容易缓过劲来:“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没事的。”沈舟弹了弹灰:“船到桥头自然沉,轻舟已撞大冰山。”
“不过我倒是想到一个绝妙的好队名。”
在两人的注视下,沈舟缓缓开口:“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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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毕业旅行,前天抱着电脑在江边码字,一边码字一边等晚霞,明明穿了到脚踝的长裙,但好死不死有只蚊子从裙底钻进去在作者的大腿根咬了个包,咬就咬吧,还左边咬一个右边咬一个,走起路来直接摩擦生热,这真的对吗?
蚊子你礼貌吗我请问呢?
第65章 年轻人真会玩
列车越往北走,车窗玻璃上的霜就越重,沈舟努力朝车窗上哈气,视线还是一片模糊。
他又懒洋洋地窝回床上。
窗外是冰雪森林,银装素裹,南方人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学,难免有些兴奋,只可新没有信号。
林新举着手机原地转了一圈,又使劲晃晃,手机的信号标依旧是零格,他一脸垂头丧气地坐回床上。
沈舟抱着暖水瓶,心无旁骛地喝他的白开水,压根不理会在他身旁舞的像只大鹅的林新。
许久后,他才忍不住出声:“这一片又是森林又是隧道,有信号那是真出了巧。”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去东北。”林新靠在床上喃喃问道。
沈舟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不是你拉着我俩去的吗我的小祖宗。”
“还有,你是来工作的,我和北辰才是来玩耍的。”沈舟对着林新一通指指点点:“林小新,注意你的身份!”
“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哎。”林新垂死病中惊坐起,“现在去东北是不是没蚊子啊?”
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
姜北辰轻笑了一笑:“淮城的蚊子会坐电梯,风雨无阻地来到家里,然后精准地咬在人类各种挠不到的地方。”
“咱们大胆一点,说不定东北的蚊子早就进化了,比我们都抗冻。”
林新又重新躺回去。
“出来快一天了,没和春哥报平安吗?”沈舟戳了戳林新的腰:“是你把他忘了还是他把你忘了?”
“临走的时候爱的难舍难分爱的奋不顾身,怎么上车了连个电话都不打。”
“不像我。”
沈舟的笑容变得玩味。
林新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努努嘴道:“昨天我给他发过消息了。”
“春哥说,他昨天一天捅了五个菊花,有个人大概率是0,指检的时候直接爽到弄了他一身,春哥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只是一味地让患者的菊花开开合合。”
“大抵已经ptsd了。”林新叹气:“果然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各有各的不幸。”
“太惨了。”沈舟如实评价。
他正准备问问谢栎春到底经历了什么,顺便好好嘲笑一番,却听姜北辰突然道:“所以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沈舟一愣:“什么感觉?你不是谈过吗?”
“而且有一说一,你玩过的男人可比我们多多了。”
姜北辰一噎,被口水呛到连连咳嗽。
始作俑者沈舟好心递过去一杯水,姜北辰咕嘟咕嘟灌了下去好几口。
“我忏悔我忏悔,我承认我在年少不经事的时候当过女海王。”
“但是其实我是没有经历过正常且健康的恋爱的,大概因为我并不能从恋爱里面获得快乐和情绪价值,无非就是一个人做的事情变成两个人做,虽然大部分时间还是我一个人。而且两个人腻歪久了我反而会非常难受,所以我经历过的所有感情都无疾而终。”
“像你们这样,蜜里调油,难舍难分,负距离接触我是做不到的。”
“要是对方太粘我,我会毫不犹豫把他踹掉,下一个更香。”姜北辰摊手。
沈舟扶额:“我们都是正经人什么叫负距离接触啊......”
“你别管,说正事。”姜北辰道:“所以谈恋爱到底是什么感觉?”
“我指的正经恋爱。”
沈舟和林新各自陷入了沉默。
过了片刻,林新缓缓道:“谈恋爱什么感觉?好刁钻地问题。”
“其实我和春哥,相当于多年兄弟成床友,不对,成情侣,要说有什么感觉,那还真没有,毕竟我们做的事情基本上没有变过。”林新挠挠下巴:“在确认关系前我和春哥也在一张床上睡过,也没觉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