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划破了这诡异又暧昧的氛围,陈季白宛如落荒而逃的败者,仓皇地踩下油门,一直开到地下车库,他都正襟危坐,不敢有半分大动作。
  沈舟只觉得好笑又有趣,有趣到他也想加入这场游戏。
  在陈季白下车之际,沈舟侧身而上跨坐在陈季白腿上,他一手钳住陈季白的下巴,细小的胡渣有些硌手,他却没忍住多摩挲了几次,另一只手按住肩头,陈季白几乎动弹不得而且大气不敢出。
  “哦?老公你说你养我?”沈舟调动着五官,模仿都市爱情剧的主角那般笑得百转千回:“你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在空手套白狼嘛。”
  “你说对不对呀老公。”
  陈季白拼命摇头。
  “怎么不对呢?”沈舟歪着头,装成一副天真娇俏的模样,摸着陈季白的喉结,又故意夹起声音道:“在搞钱和搞对象中最终选择了搞对象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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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舟:艾玛调情手段可算是学会了~
  陈季白: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第21章 跌宕起伏
  “啊哈~”
  陈季白别过脸,呼吸一寸寸变沉:“你别这样。”
  “你不喜欢吗?”沈舟朝陈季白侧脸凑了凑,用舌尖舔了舔陈季白的耳垂,“真的不喜欢吗?”
  陈季白低声骂了一句听不清的脏话。
  “一定要在车里吗?”他掐住沈舟的腰,身体微微前倾,只留给沈舟一寸逼仄的空间。
  极具侵略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沈舟的背抵在方向盘上,突出的肩胛骨被硌的生疼。他清晰地感受到陈二白在发热、抽动然后变得更热,像台不知疲倦的永动机。
  陈季白准备解皮带时,沈舟真慌了。
  “你抽根烟吧。”他按住陈季白的手,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眼前氤氲着湿润的水光。
  陈季白好笑地问道:“我抽烟干什么?”
  “你抽完烟就不能抽我了。”
  陈季白抬眼不语,只是咬了咬沈舟的耳朵:“爽吗?”
  沈舟一个激灵,呼吸也变得错乱起来。
  “要抽烟也是事后烟。”
  他撩起沈舟后背的衣服,伸手从衣摆探进去,干燥温热的掌心贴上沈舟的脊背,滑过凸起的骨骼,最后轻抚着颈椎:“哼哼!”
  “我们还没有在车里试过呢。”
  沈舟的脑子里弦轰然崩断,他双手抵着陈季白的胸膛。大概是陈季白最近又去健身房练过胸肌的原因,胸肌又变硬了一颠,沈舟推不动。
  他拼命摇头。
  陈季白的体力太好了,只要在chuang上似乎就没有疲累。他着实吃不消,翻来覆去,chuang头chuang尾,上下倒腾,就像是要把他的骨头血肉打碎重组一样,累到几乎昏厥。
  “你放过我好不好?”
  陈季白用手背蹭蹭沈舟涨红的脸颊:“你不能只放火不灭火,解铃还须系铃人,而灭火也要大量的水。”
  沈舟闭上眼,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幻觉。
  “等一下。”陈季白忽而喊停,沈舟掀开眼皮。
  “良心发现了?”
  陈季白痛苦扶额:“不,有人来了。”
  沈舟回头看向车窗外,神色淡淡:“哦,那是我妈。”
  “不对,准确的说,是生物意义上的母亲。”
  陈季白:“......?”
  “你先上楼。”沈舟一动不动地盯着吴玉珍,表情逐渐变冷。他翻身从陈季白腿上下来,整理好衣领,目光木讷冰冷。
  不安感在陈季白心里蔓延。他握住沈舟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沈舟的手变的冰凉,还布着一层冷汗。
  他看看沈舟,又看看吴玉珍,目光晦暗不明。
  “跟我走吧。”陈季白轻声道。
  沈舟摇头。
  “车钥匙给我。”
  陈季白劝不动沈舟,只得把车钥匙塞进他的掌心,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他和吴玉珍在离汽车不远处擦肩而过。陈季白明显地感受到有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徘徊、停顿,带着不解和厌恶,以及不知从何说起的敌意。
  陈季白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背。
  他还要给小船炖汤。
  *
  沈舟和吴玉珍隔着车窗对峙。
  吴玉珍还是老样子——疲惫的、强势的,在用最后一丝力气维持体面,看着沈舟就像在看一件只属于她一人的物品,占有欲几乎要从赤裸的目光里溢出来。
  她先发制人,生硬的语气里夹杂着不可思议的愤怒,磨得沈舟耳膜生疼:“你在搞男人?”
  沈舟微微一笑,伸了个懒腰:“你不都看到了吗?”
  “如你所见,你的儿子正在和男人厮混。”他撑着额头,故意道:“而且我们该做的事情都做过了。”
  “需要我跟你讲一下过程吗?”
  吴玉珍下意识地想扇沈舟一巴掌:“不要脸的东西,你和做鸭的有什么区别。”
  沈舟快速摇上车窗,吴玉珍的巴掌落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车窗能挡住吴玉珍的物理攻击,但是她说的话还是一字不落地传入沈舟的耳朵里,如同落入湖面的石子,漾起一圈圈涟漪。
  原来他还是做不到完全不难过。
  沈舟往下调了一下车窗,留了一指宽的缝隙。
  “第一,我不会给你钱;第二,我不会跟你回家结婚生子;第三我不会辞职考公。”沈舟看着吴玉珍,悲伤难过翻江倒海地涌来,他喉头一紧:“那是你想过的人生。”
  “你知道吗?只有无能的父母才会想方设法的控制小孩,因为无能,他们只能行使父母的权利,用道德的枷锁控制小孩。”
  “而你就是那个典型的无能父母。”
  不知道是哪一个字刺激到了吴玉珍,她突然像发疯一样双手扣住窗户缝,对沈舟嘶吼着“你闭嘴”。
  沈舟漠然地看着她,良久,他缓缓道:“你只适合那种没有情绪而且绝对听话的小孩。”
  “你总觉得我不听话。”沈舟声音很轻,不知道是对着吴玉珍说的还是在自言自语:“但是我只是想学文科,大学报志愿选了自己想学的专业,去了自己想去的城市,走了一条自己想走的路。”
  “仅此而已。”
  “而你呢?”他笑笑,眼角不知不觉存蓄了几滴泪水:“考不到前三不允许吃饭,不学理科不准上学,不听你的话在楼道里跪一晚上。”
  “我只是你获得优越感的工具罢了。”
  沈舟声音一滞。
  他突然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这么多话,以后别来找我。”
  “你来一次我报一次警。”沈舟抬眼和吴玉珍对视,他看着吴玉珍的表情一寸寸变得狰狞,心里却再也没有掀起一点波澜。
  他从另一侧下车,吴玉珍却直接堵住他的去路。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死!”她狠狠地掐住沈舟的手腕,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命是你自己的,生死与否全看你自己。”沈舟抽出手腕,轻轻揉了揉:“我孩子的时候,就见过这招了。”
  “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是孩子了。”他顿了顿,也不再看吴玉珍,自顾自说着:“而且,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情感羁绊。”
  “所以,你好自为之,不要像个小丑一样。”
  *
  “我回来了。”沈舟重进厨房环住陈季白的腰,脸颊紧紧贴在他的后背。
  他突然有种被抽干所有力气的狼狈感。
  陈季白身形骤然一紧,然后慢慢放松下来。
  他温声道:“辛苦了。”
  “和原生家庭切割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沈舟声音闷闷的。
  陈季白目光微动,他转身揽住沈舟,一把将他托起抱到桌子上,抬头看着他。
  “但是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陈季白的声音很轻,近乎在沈舟耳边呢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堪,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去抗争。”
  “所以,不要过分苛责自己。”陈季白吻上沈舟的鼻尖:“没人规定你一定要把所有事情做到完美。”
  “而且,还有我。”
  沈舟垂眸道:“今天......哎,对不起。”
  “没关系啊。”陈季白见沈舟的情绪慢慢恢复正常,于是放开手,沈舟也从桌上跳下来。
  “反正你也跑不了,什么时候do都可以。”
  沈舟:......
  他不是这个意思啊喂!!!
  “有没有关系都先吃饭。”陈季白捏了把沈舟的脸,哼着小曲盛汤。
  沈舟刚坐下还没喝两口,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沈老师,你方便帮下忙吗?我们班有个小孩离家出走了。”班主任的声音里甚至已经染上了哭腔:“她父母说她的情绪不稳定,可能会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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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舟:这一天天的
  第22章 “你别想不开”
  班主任金钰焦急的声音在客厅里传开时,空气几乎要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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