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不要。”牧诀说着,手脚并用地把徐书朝紧紧缠住,脑袋在他脖颈间轻嗅两下,是沐浴液的味道,没有其他alpha或者omega的信息素。
  徐书朝推着牧诀的肩膀,试图把人从自己身上推下去,结果发现根本推不动。牧诀的力气本就比他大,现下又紧紧抱着他,他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只能任由某人抱着自己耍无赖。
  房间里的每一处都是信息素的气味,清甜的沉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辛辣,无声无息地包裹着床上的两人。
  徐书朝实在推不开牧诀,又想到刚才掀开被子时看到他红着的脸,就没再挣扎,任由牧诀抱着他。
  他和牧诀中间隔着一层被子,感受不到牧诀的体温。牧诀的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间,那一处的皮肤被呼出的滚烫的呼吸烫着。徐书朝漫无目的地想,他的呼吸那么烫,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易感期。
  他感受不到牧诀的信息素,不能像omega那样通过信息素察觉到alpha的身体和情绪变化,他只能通过看、通过感受。
  他和牧诀之间,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明明离得很近很近,却只能看到影影绰绰,伸手去摸,碰到的是冰凉的玻璃。
  这样雾里看花的感觉,并不好受。
  “徐书朝。“牧诀低声喊道。
  “做什么?”徐书朝应声。
  “没什么,就是喊一喊你。”牧诀说。
  牧诀就这样抱着徐书朝,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偶尔片刻喊一喊徐书朝的名字,听到徐书朝应声,他就用脑袋去蹭一蹭徐书朝的脑袋,像小狗蹭主人那样。
  徐书朝被牧诀压着,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盯着天花板看,好一会儿,他问牧诀:“易感期难受吗?”
  牧诀:“打了抑制剂,不难受,发烧折磨人。”
  徐书朝:“现在还烧?”
  牧诀用额头碰了碰徐书朝的侧脸:“烧吗?”
  贴在脸颊上的温度有些高,徐书朝侧目去看牧诀,道:“起来量一□□温。”
  牧诀没吭声,明显是不情愿的意思。
  徐书朝就没再催他,安安静静地躺着给他当抱枕。
  又过了会儿,房间门终于被敲响,牧诚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朝朝,阿诀醒了吗?”
  “醒了。”徐书朝在牧诀捂住自己嘴之前,扬声道。
  “牧诀,醒了出来吃饭。”牧诚没好气道,不用想他都知道自己儿子肯定拽着徐书朝耍赖皮呢。
  “哦。”
  徐书朝看着牧诀不情不愿的模样,眼底漫上一点笑意:“快点,出去吃饭。”
  牧诀冷哼一声,重重地捏了捏徐书朝的脸颊,冷声冷气道:“没良心。”
  徐书朝:“……”
  牧诀从徐书朝身上起来,把揉乱的被子从自己身上扯开,翻身下床,踩着拖鞋钻进了卫生间。
  徐书朝松了口气,他快被牧诀压死了,他又躺了会儿才从床上起来,目光落到床边的白色衣服上,抬眸看了眼卫生间的方向,把衣服拽到自己身前看了眼——这衣服,是他的。
  脑海中下意识闪过昨晚看到的关于alpha在易感期会用爱人衣物做出筑巢行为的帖子,衣服烫手似的,被他猛得扔开,随即耳朵和脸颊都红了起来。
  牧诀睡觉的时候居然抱着他的衣服。
  第55章
  徐书朝站在床边, 还没有来得及对那件衣服做出什么反应,牧诀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他走近了才看见徐书朝红着的耳垂和侧脸,扫了眼床上的衣服, 若无其事道:“朝朝,陪我去吃饭。”
  徐书朝转身目光看向牧诀,指了下床上的衣服, 道:“这是什么?”
  “衣服啊。”牧诀扫了眼那件衣服就收回了目光,胳膊搭着徐书朝的肩膀:“走吧走吧陪我去吃饭,饿死我了。”
  徐书朝站在没动,侧目看向旁边的人:“我的衣服?”
  牧诀一愣:“你的衣服吗?下午睡觉的时候太困了, 随便拿了件衣服,没注意。”
  徐书朝没接他这话, 漆黑眼眸盯着牧诀。
  牧诀见状, 笑了下, 没个正形:“你以为我在拿你的衣服筑巢?”
  徐书朝:“……”和牧诀比厚脸皮,他永远鞭长莫及。
  他没轻易接这话, 要是承认下来,牧诀肯定会得寸进尺,进而提出更过分的要求或者开些玩笑话。
  “没有,随便问问。”徐书朝含混道。
  牧诀手指拨弄了下徐书朝的耳垂,笑道:“随便问问耳朵怎么红了?”
  “……”
  徐书朝推开牧诀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迈步往外走:“回去了。”
  “别啊。”牧诀快步追上他, 拽着他的手腕,道:“别回去了,晚上陪我睡觉,好不好?”
  “不好。”徐书朝果断拒绝。
  “朝朝朝朝。”牧诀紧紧攥着徐书朝的手腕:“求求你了,我自己晚上睡觉会害怕。”
  徐书朝:“……”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呢?
  “牧诀, 在房间里干嘛呢?赶紧出来吃饭。”牧诚敲了敲门,随后就推开了门。
  徐书朝在牧诚进来之前挣开了牧诀的手,往旁边挪了两步,明晃晃地和牧诀拉开了距离。
  牧诚没有进来,站在房间门口,没好气道:“赶紧出来吃,不知道饿吗?”
  转而又笑问徐书朝:“朝朝要不要再吃点,你阿姨今晚特意做了很多菜。”
  徐书朝摇摇头:“不用了,我在家吃过了,这会儿就准备回去了。”
  牧诀也不顾牧诚就在旁边,凑到徐书朝旁边强硬地揽着他的肩膀往外走:“再吃点吧,我妈做饭可好吃了。”
  徐书朝就这么被牧诀箍着肩膀,按到了餐桌前。
  牧诀松手后,徐书朝轻轻动了下肩膀,这人的手是铁做的吗?这么大劲。
  他刚坐下,牧诚就把一副干净的碗筷放到了他面前,道:“尝尝你阿姨今天新学的菜式,看看好不好吃。”
  沈盈和牧诚为了牧诀的易感期特意都请了一周的假在家里照顾他,沈盈今天还专门学了两道新菜,下午做过一遍,觉得味道一般般。
  傍晚时牧诀在睡觉,错过了晚餐时间,沈盈干脆把两道菜又重新做了一遍,看看跟下午的比起来怎么样。
  徐书朝到底还是没再拒绝,老老实实地当了回美食鉴赏家。
  沈盈和牧诚已经吃过晚饭,沈盈从徐书朝和牧诀口中得到“好吃”和“非常非常好吃”的评价后,就拽着牧诚离开了餐厅,留俩小孩在餐厅里吃饭。
  徐书朝晚上本就是吃过饭的,两位大人一走,他就把自己面前的碗推到了牧诀面前。
  牧诀正吃得香,瞥了眼被某人推过来的碗,哼哼两声:“除非你答应我晚上陪我一起睡觉。”
  “我要是不答应呢?”徐书朝侧目看他一眼。
  “那我就……”牧诀顿了下道:“那我就拽着你,不让你走。”
  “……”
  徐书朝扫了一眼他一手端碗、一手拿筷子的姿势,眼底的意思不言而喻。
  牧诀作势放下碗筷,徐书朝碰了下他的胳膊:“吃你的。”
  “哦。”
  徐书朝这个意思就是不会趁着他吃饭顾不上他的时候走了。牧诀安心下来,一手拿碗一手拿筷,风卷残云般地解决了他的晚餐。
  饶是徐书朝已经见识过很多次牧诀的饭量,还是会忍不住震惊,alpha的胃是无底洞吗?
  牧诀吃饱喝足,下午又睡了将近五个小时,神采奕奕,收拾过餐桌和厨房,就拽着徐书朝回了房间。
  徐书朝被迫跟着牧诀回了房间,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
  牧诀的脸一下子垮了下去,皱眉道:“非得在这种快乐的时候提起这种让人不开心的事情吗?”
  “……”跟闵思的措辞简直如出一辙。
  徐书朝看着已经躺回到床上的人,顺势在床沿坐下,道:“你怎么知道是不开心的事情?”
  牧诀听他这么一说,瞬间来了兴致,翻身从床上坐起来,道:“我考了年级第二?”
  徐书朝摇头。
  牧诀一下子就躺回去了。
  徐书朝:“。”
  徐书朝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相册,把手机递给牧诀:“年级第三,你和阿随总成绩一样,你的学号靠后,所以名次也靠后,第三。”
  牧诀又蹭得一下从床上坐下来,拿过徐书朝的手机仔细看了看,真的是第三:“太好了,明天就让她们去玩跳楼机。”
  徐书朝提醒:“你还在易感期。”
  牧诀扔开徐书朝的手机,翻身下床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徐书朝的睡衣,塞进他怀里:“快去洗澡吧,洗完澡我们睡觉,易感期就是要多补觉。”
  徐书朝向下瞥了眼怀里的睡衣:“我没答应陪你睡觉。”
  牧诀见状,又耍起了无赖,整个人从后面趴到了徐书朝的身上,把人压到了床上,道:“你不陪我睡觉,我晚上就不让你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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