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很快对面中年人炸了,嘴里骂骂咧咧个没完, 付淮槿一听就辨认出这是老鲁的声音,
  “哎哎哎什么情况啊, 不是你说要连着录一个礼拜么?!”
  “现在大伙时间都调出来了,就等你一个人呢......你帮人帮到底, 别这时候撂挑子行不行啊!”
  贺骥在这边没说话, 拇指一下下轻扫付淮槿的指节。
  微扬的嘴角应该不是真的准备要放人鸽子,就是纯高兴。
  老鲁半天没等到答复, 更急了:
  “我真服了你,什么事这么重要啊,不然你先过来告诉我什么事,我去帮你处理行不行啊?”
  “不行。”
  贺骥这回接得极快。
  看眼屏幕上的时间,“我估计要晚至少五十分钟。”
  “行啊, 晚就晚呗, 只要你能过来就算晚个把小时我们都等你!”
  贺骥“好”一声, 看眼旁边的付淮槿, 接着对那边:“这可是你说的。”
  “恩......啊?”电话那头的老鲁愣了下。
  他都说什么了?
  但没等他再开口贺骥就摁了挂断。
  付淮槿刚才在边上一直没敢出声, 等到没再和人说话的时候才轻呼出一口气, 对身边人:
  “其实你可以不用管我的。”
  “为什么?”贺骥问他, “不是你说要跟我私奔么?”
  停几秒又故意揶揄他:“还是说你后悔了,都已经把我人给拐出来,现在却想丢下我一个人自己走掉?”
  付淮槿:“......”
  无语这人的倒打一耙。
  忍不住道:“现在究竟是谁拐谁啊?”
  贺骥却说:“不管是谁, 都是我们两个。”
  付淮槿眼角轻颤,垂眼的时候刚好看到他们互相交缠在一起的手。
  好吧。
  确实是他们两个......
  汽车再次开进一个小区。
  这个小区付淮槿之前好像来过,当时是念大学的时候,他哥带他来看的房子。
  那个时候这里的房价就已经是三万多一平了,现在虽然受房地产政策的影响,所有房价都在降,但这地段看着是怎么都不会降的。
  “现在录音棚都在这么好的地方么?”付淮槿感叹一声。
  “这是我家。”贺骥说。
  付淮槿一愣:“你......家?”
  “对,边北他们那儿我现在确实不方便带你过去。”贺骥说:
  “但他们这次录音的地方离这不远,在这等我行么?”
  付淮槿心里头觉得这不太行。
  下意识就想拒绝:
  “要不我还是......”
  结果刚开了个口,贺骥就把车往旁边一个路口开,拐进他们这里的地下停车场。
  车窗外一下变得极暗。
  付淮槿只能看到路边的几盏灯闪着亮光,耳边是男人低沉的声音:
  “你没有选择。”
  像是真的要把他拐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付淮槿却一点儿也不害怕,心里反而还因为这句话沉浸在层炙热的温泉水里,是一种隐秘的,说不上的情绪。
  痒痒的,甚至还有点期待。
  两人在车里的时候手牵着手。
  等他们从停车场走到电梯的时候,付淮槿就下意识把双手捅进兜里,没给人机会再牵。
  贺骥垂眼看向他细细的手臂,眉头微挑,也没说什么。
  等到了这栋楼的最顶层。
  这里只住了贺骥一户。
  看到里边的陈设以后,付淮槿先是有点惊讶,但这个惊讶并不是被他这富丽堂皇的装修摆件吓到。
  是因为这里不像他以为的那么夸张。
  房间和客厅的确比他的大,但也都是寻常人家的一些东西,和他家的陈设差不多。
  就是厨房多了个长长的岛台,像是用来专门做铁板烧的,还有两个透明的,高到天花板的柱形酒柜。
  里边的酒比付淮槿在酒馆里看到的还多。
  “这里的所有东西你都可以用。”
  贺骥在进家门以后,领着人在各个房间里转悠。
  付淮槿当然也看到了他那个放乐器的房间,先是被里边琳琅满目的各种乐器震惊到,很快又注意到他们家阳台上:
  “跑步机?”
  走到旁边去看看,禁不住回头:“你家都有跑步机怎么之前还去外面跑?”
  贺骥去厨房给人倒了杯热水,递到他手上的时候挑挑眉:
  “那我是为了谁呢? ”
  两人的指尖稍微触碰以后又快速分开。
  付淮槿拿着杯子的手微抖,下意识偏开视线。
  垂着脸默默给自己喂了口水。
  见贺骥还坐在他对面的一组小沙发上,忍不住开口问他:“你不是要去录音么?”
  捧着杯子的手微收:“我一个人在这可以的,你不用管我。”
  贺骥先是坐在对面看他。
  后来走到付淮槿身边坐下。
  他们这个沙发是软底的,只要身体陷下去原本紧挨着的人就会变得更加密不可分。
  付淮槿感觉自己的腰和对方抵在一起,就想往旁边挪开点距离。
  但很快就被人从旁边捞回去。
  贺骥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是极具侵略性的,像是被抓到以后就绝对不会再给机会逃跑。
  付淮槿在他这却永远是那个意外。
  即便是像现在这样半搂着他,贺老板也没有借着他们过于悬殊的身体和力量完全压制住他。
  只虚虚用手环着,始终给人留下一个随时可以逃开的距离。
  “淮槿。”
  他的声音在这样的空间极为低沉:
  “我说过我会给你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想怎么对我,是吊着还是折腾我都可以,我不会有任何怨言。”
  “但我也跟你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
  付淮槿在他的怀中抬起头。
  “我很记仇的。”贺骥说这个的时候浅浅笑一下:
  “等我们在一起以后,我会从你身上一点一点的全部讨回来,不会再放过你。”
  他们这是在顶楼,对面一大扇透明玻璃窗户,像是对面一栋楼的人能随时看到里边。
  让这些话变得更羞耻。
  “知道了么?”贺骥问他。
  即便对方没有使劲儿,付淮槿都觉得自己像被完全扼住,此时根本没办法抬头看他。
  只能在人半逼迫的问句里勉强应一声:
  “知道了。”
  脸也不敢抬。
  殊不知他这样和顺的应允在对方眼里是另一种勾引。
  贺骥先是垂着眼看他,后来不由分说凑过去,从上面俯身咬住付淮槿的耳垂。
  舌尖从中间一直往耳朵轻滚,那一小块地方几乎瞬间就红了。
  付淮槿往后撤了下没躲过去。
  他的喉结又覆上一根拇指,贺老板的手就一直抵在那里,轻轻揉搓,把人逼得被迫抬头看他。
  很快拇指又变成了贺老板的牙齿。
  两人就这样厮磨了快二十分钟才分开。
  贺骥从沙发上坐起来。
  往旁边的房间走去。
  付淮槿先是坐在沙发上,一阵喘息,手指握了下自己的耳朵,也跟在他后边站起来。
  胸腔不停起伏,里边的心脏快要往外跳。
  看着贺骥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自己的睡衣。
  付淮槿欲言又止:“我得下去一趟。”
  “怎么?”贺骥问。
  “我来你这里住,总得买点什么......”付淮槿说着像是怕人没听懂,强调了句:“就是你上次去我家买的那个。”
  贺骥没说不让他下去,面上却也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你的我确实不行,但我的你一定穿得了。”
  说着从衣柜里给他拿出包新的。
  看着丢在床上的一包内裤,付淮槿愣在哪里,静了半天以后默默拿起来。
  看了眼上面的码数以后什么都没说。
  贺骥是一直等到他洗完澡,睡到床上以后才走的。
  期间付淮槿催了他几次。
  但人不为所动,直到看着他好好躺在床上。
  临走时留了把这个家的钥匙放桌子边,嘱咐他:“要是要出门记得拿,我大概明天上午才能回来。”
  付淮槿被他这样看着躺在床上有些尴尬,听到他这么说立刻坐起来:“不用给我留钥匙的,我明天上午自己就走了。”
  “可是我想一回来就能看见你。”贺骥手搭在他额头上,把刚刚吹干的头发往前捋捋,轻声道:
  “我给你带早餐。”
  低低的语气像是在诱哄。
  付淮槿不吱声了,感觉自己今晚心脏经常提到嗓子眼。
  直到贺骥出门才放下来。
  身上的睡衣比他平常穿得要大。
  整个家里装的是中央空调,气温是恒温的,其实就算不穿也可以。
  但付淮槿平常也习惯穿着衣服睡觉,即便是现在身上这件是别人的,衣摆半张着,袖子也长出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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