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边北刚下来,现在情绪还有点激动,但见他们进来还是笑着和贺骥打招呼,走过来跟人单手互相抱了下。
  看到付淮槿也是愣了,先仔细打量他的脸,忍不住感叹一声:
  “这么帅啊。”
  特别自来熟的样子,和在舞台上给人的感觉判若两人。
  付淮槿也是第一次见到明星,都忘了要说话,贺骥在旁边就帮他开口:
  “他很喜欢的听你的歌。”
  “真的吗?那是我的荣幸!”边北一直看着他的脸。
  直接越过贺骥,走过来和人握了下手,继续说:
  “你是演员么?”
  边北在这个圈子里待那么久,看到个稍微好看点的就也以为是圈内人。
  很快又说:“哎对了,我想起来手里有个角色,之前郭导找我了我没去,你要是有兴趣推荐给你啊!”
  付淮槿也看着他,才想起要接话:“我不是演员。”
  “那付先生是做什么的。”这次开口的是那个戴墨镜的。
  “医生。”付淮槿说。
  “医生?那很牛啊,都看不出来!”边北惊讶,都忘了手还一直跟人握着:
  “你们医院的医生颜值都这么高么?”
  贺骥从他扯着付淮槿手的时候唇角就抿着,随手丢了瓶水过去。
  语气极淡: “你们一会还有安排么?”
  “害,还不就是那些酒会,没什么意思。”边北从他手里接过来,对着墨镜男:
  “鲁哥,我能不去么?”
  “不能。”老鲁无奈说,又对着屋里另外两个人,“我们叫了些吃的垫胃,你们也一块吃点吧。”
  付淮槿觉得不太合适。
  往后退一步,对他们,也是对贺骥:“那你们聊吧,我明天上午还有个手术,就先回去了。”
  这里毕竟就他是个外人,付淮槿准备一会到外面去随便打辆车。
  “别啊,一块吃呗,每次鲁哥叫的那些吃的我都吃不完。”
  边北上前又搂了下他肩膀,把人扯到沙发坐下。
  自己主动坐到化妆桌旁边的凳子上,把一整排沙发都让给付淮槿。
  屋里另外两人都看得出,边北对这个付医生印象极好。
  贺骥眼角微动。
  老鲁就开了口,对着边北:“出来下,去洗手间把你这妆卸了。”
  “现在么?”边北先是惊讶。
  后来朝付淮槿挤眉弄眼一阵,“我一会回来。”
  等两人一走。
  贺骥就坐到付淮槿身边,沉声道:“想回去的话我现在就带你走。”
  付淮槿觉得擅自离开不好,问他:“你还要跟他们再说会话吧?”
  贺骥情绪似乎从刚才就算不上好,但面上也不怎么显:
  “也可以不说。”
  “没事,你说,我在旁边听着。”付淮槿说。
  很快外边门又开了。
  边北进来以后,先是有些复杂地看了眼贺骥。
  很快就又在对方的眼神里恢复正常。
  但对付淮槿明显没像刚才那样热情,从进来到坐下也没再看他。
  只跟贺骥说话。
  老鲁很快也进来了,手里拎着皮蛋瘦肉粥和几大盒串。
  他们把几个凳子并成一个大圆桌,靠着中间的茶几一块吃。
  付淮槿喝了口粥,见边北正伸手去拿串,疑问说:
  “歌手也可以吃这些么?”
  “偶尔一次没什么。”边北说着。
  但还是从旁边接了杯热水,每次吃串前都要放在里面涮涮再吃。
  四个人坐在一起吃东西。
  付淮槿才知道老鲁已经结婚了,对象还是圈里特别有名的女歌手。
  就连付淮槿这样不关注娱乐圈的都认识。
  “惊讶吧,这事目前知道的人可不多。”边北在旁边笑说。
  付淮槿立刻也表态:“我不会说出去的。”
  “其实说了也没什么。”老鲁笑了笑,“反正都被媒体炒烂了,我们差不多都已经习惯。”
  虽然现在是知名的制作人,但他不戴墨镜的时候看上去很温和。
  一点也没有娱乐圈人的傲气。
  又问:“付医生呢,身边有人么?”
  “之前有过......”付淮槿没有隐瞒,原本是只用说到这里就可以,但他后面紧接着又加了一句:
  “不过目前没这个想法。”
  一句话出来,对面两个人脸色都变得和之前不一样。
  “医生这行太忙了,平常连自己都顾不好,也没时间陪对方。”付淮槿垂着眼静,没有看旁边的人:
  “谁和我在一起都委屈,倒不如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其他的以后再说。”
  老鲁若有所思,端起桌上的茶浅抿一口:
  “这样啊,那还真挺可惜的。”
  边北晚上还有庆功宴,几人没待多久就准备走了。
  刚才吃饭的时候贺骥喝了酒。
  付淮槿就让人站在外边吹风,自己跟着老鲁去把贺骥的车开过来。
  但贺老板喝也只喝了一口,现在脑子还很清醒,放到嘴边的烟久久没有点燃。
  边北走到他身边,皮笑肉不笑:“合着你是单相思啊。”
  贺骥把烟从嘴里拿下来:“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笑笑。”边北感叹一声,收回点笑又摇摇头:
  “其实我刚也没那个意思,是你太敏感了。”
  贺骥:“真的?”
  “是啊,顶多就是觉得人医生挺好看的,气质也好,想交个朋友。”边北顺手戴上口罩,忍不住又说:
  “不过我从来没见你对谁露出过这种态度,是认真的?”
  贺骥盯着不远处,那里从树叶到后边的墙壁都是黑色的:
  “我一直都很认真。”
  “也是,你都薅了我们三张内场票,要说是闹着玩的我都不答应。”边北勾了下嘴角,又说:
  “不过我看你那位,不太好说。”
  贺骥目光放到他身上。
  边北:“感觉人是挺好的,有礼貌有修养,还很随和,做朋友挺好的,但感觉,有点距离......不太好追啊。”
  “你会追他么?”贺骥收起烟。
  “不会啊。”
  “那就行了。”
  边北:“......”
  心想还不是替他操心。
  这时候付淮槿也把车开过来了。
  停好以后从上边下来,先是对着边北,“我们准备走了。”
  他这张脸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觉得惊艳。
  边北即便没这个心思还是忍不住去欣赏:“恩,路上注意安全,下次要是开演唱会我再给你送票。”
  “好啊。”付淮槿也笑笑。
  付淮槿和贺骥没聊多久就回到车上。
  今天江城演唱会,从体育馆外边出来两边灯火通明,他们这儿一直到上了马路都在堵车。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付淮槿几次想和贺骥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之前在休息室那句话其实不在预料之内,但也不是完全冲动的。
  他现在确实是这样想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三年的感情付诸东流,曾经最了解他的人捏着过去那点事,随意朝他捅刀子。
  ——要是当时没有我,你觉得你哥哥会不会杀了他自己。
  付淮槿耳边再次回荡着这句话,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
  实际上他现在也说不出自己怎么想的。
  该表达的表达了,应该觉得解脱了才对......
  “淮槿。”贺骥在旁边提醒:“专心一点。”
  “噢......好。”付淮槿瞬间回神。
  直到把这段最堵得路开过去。
  走到熟悉的那条路后,付淮槿突然问他:“下次跑步是什么时候?”
  贺骥:“你愿意跟我一起跑步了?”
  付淮槿:“就问问。”
  车里又一直没人说话。
  付淮槿准备把车开到“土味”门口。
  认识这么久,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贺骥的家住哪儿,每次都只能把人往这里送。
  贺骥看向他:“你是在哄我么?怕我因为今晚的事不高兴。”
  付淮槿把车慢慢停在路边,解开自己的安全带:
  “你想多了。”
  窗外就是“土味”的招牌。
  贺骥看起来却没立刻打算从车里下去,就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付淮槿知道一口酒绝对不会让他醉成这样。
  但面上也没立刻催。
  两个人一块坐着发呆,直到路边一盏灯灭了。
  “你还不下车么?”付淮槿问他。
  贺骥睁开眼,一只手撑着太阳穴,歪着脑袋朝他看过来。
  目光幽深,车里弥漫出淡淡的古龙水,和空气里的凉意交在一起。
  “你......”
  付淮槿刚出了个声,贺骥突然伸出长臂,扣住他脖子,把人紧紧摁到自己肩上!
  在怀中人猛颤一瞬的身体里拍拍他的后背,语气慵懒里带着沙哑,像是告诉他,在黑暗中又是巨大的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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