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到底是他多心乱想，还是这里面真的有关联？
他想了想，问道：“方姐，研究院的任务内容大概都是些什么？”
方黎雨见他突然问起这个，虽然有几分奇怪，但还是回答说：“大多是一些战斗或者净化时的数据监测，当然还有实验用到的各种生物材料。”
真的这么简单吗？
方然犹豫了一下，又问：“那......他们会拿哨兵向导做实验吗？”
方黎雨顿了顿，语气有几分迟疑：“我可以告诉你......这种事情以前确实有发生过。但是事发后联盟政府和向导委员会都迅速介入了。”
“12区中央处现在对于这类实验的监控都很严格，特别是关于哨兵向导的人体实验，那是绝对禁止的。”
是吗？
可是那日......赵恒明说他是被人用进阶诱惑才来到5区，又喝了下药物才变成那样的怪物。
他们自身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研究院的实验体？
“可是......研究院他们的主攻方向，不是哨兵的净化类药物吗？这也需要哨兵配合吧？”
“嗯。”方黎雨回答：“这类药物的测试哨兵都是无法被净化，或者他们找不到匹配度高于15%的向导，当然这些人也需要经过评估后才能加入这类实验当中。”
方然听到这里，有些疑惑：“可是刚才傅砚华说，他可以提供进阶突破或者提高匹配度的药物......这些也无法避开人体测试吧？”
方黎雨对他笑了笑：“方然，12区中央处能限制研究院，但是无法干涉华研制药。”
“他们虽然深度合作，但华研毕竟是独立的个体。他们要从事什么方面的研究，中心是没有办法过问的。”
“你要知道哨向中心是如何运营的，除了有联盟政府的支持，各大势力的合作，还有最重要的就是那些企业的赞助......”
她意味深长地说：“而华研就是联盟国中最大的制药集团。”
方然明白她的意思。
利益捆绑，有时候就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就表明......可能中心某些高层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是选择了忽视。
方黎雨这时又说：“你们这一次的见面，是傅砚华主动提出的。”
“金主任一开始就极力反对，但是中央处那些人却在不断施压。他实在放心不下，才主动跟我们过来5区，等会马上就要返回12区。”
方然想起刚才的会议室内的情景，好奇地问：
“方姐，金主任他......似乎和陆天临的关系还不错？”
方黎雨笑了笑，靠在沙发的背上，摇摇头。
“他们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我从跟着金主任做事起，就知道他们之间有联系。最可笑的是，外面一直传他们是利益争夺的对手。”
“怎么可能......”
“若不是彼此信任，金主任怎么可能把4区交到他手上。”
竟然是这样？
难道......当时陆家反对陆文川突然转区过来，是怕泄露了计划，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其实也能说得通的。
陆文山一开始确实没给钟万好脸色，但也没有为难他，甚至后来也没反对陆文川和他在一起。
方黎雨说完这些后，很疲倦地闭上眼，又揉了揉眉心。
方然知道她有些累，但想起这几日一直徘徊在他脑海的问题，斟酌一番后还是问了。
“方姐，我还有一个问题。”
“傅长洲的母亲......到底是谁？”
方黎雨睁开眼，看着他几秒，突然笑了。
“方然，你现在都那么关心傅长洲哨兵了吗？”
方然被她看得有些脸红，“不是，就是那日给陆棠姐送东西，见到那广场上的雕像......”
“啊。”方黎雨应了他一声，似乎也回想起来了。
“我有看到视频和报告，掠夺者刺杀郑明宇的时候，傅长洲和陆文川也在现场。”
“那雕像的原型确实是傅长洲哨兵的母亲。”
方黎雨脸上露出一种既怀念又充满敬意的表情。
“她是联盟国最伟大的哨兵之一。”
第112章 不管是不是命中注定
“方然，你有听过sc-34w地区战役吗？”
方然愣了愣，继而又点点头。
“有。”
这战役的名字确实勾起了他的回忆。
刚穿越之时，他拼命地恶补关于这世界的一切。
除了中心后台提供的数据，向导行为手册，他还不时泡在网上的各种论坛去了解这个世界。每当有人盘点联盟国的重要战役时，都会有人不断提到这个名字。
「sc-34w地区战役」
联盟国成立100多年，发生过不少差点改写人类历史的重要战争。
除了那一场开启联盟国新纪元，把世界一分为二，为安全区建立争取时间的重要战役，就数这一场sc-34w地区战役最让人印象深刻。
人类之所对这一场战役的印象如此鲜明，是因为发生的时间并不久远，也因为这一场战役当中差点折损了当时联盟国中所有的顶级哨兵。
“那场战役发生的时候，我只有10岁，与家人一起住在4区的边缘区域。”
“你应该也去过4区和5区的交界吧？有没有好奇过，为什么那里会这么荒凉？4区虽然地方大，但是安全区里的空间都十分珍贵，可偏偏那里却甚少人居住，甚至被那些自由哨兵占据了不少地方。”
“因为sc-34w战役就发生在那里？”方然问。
“对。”方黎雨靠在沙发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在那之前，人们对安全区就共识就是，只要待在安全区的范围里，便能保证安全。”
“可是那些怪物，却在一夜之间毫无预兆地全冒了出来。当时为了缩小影响，那一片区域立即就被封锁了。”
方然一顿，“方姐.......你当时也被困在里面了吗？”
方黎雨点头。
她半垂着眼眸，像是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没错，我和我的家人.......最后只有我活下来了。”
“所以.......你才会去了庇护所？”方然低下头，“对不起。我不应该问你这些。”
“没关系。”方黎雨拍拍他的肩膀，朝他笑了一下。“已经过去了。”
“那个时候把我救出来的人，就是傅长洲的母亲......”
“金延哨兵。”
“她是金铭的姐姐，也是当时联盟国之中实力最强的哨兵。”
金延。
这名字，方然也曾听过的。
金家是一个非常传奇的家族，这世界上有记载的第一个哨兵就出自金家。
非常巧合的是，金家的哨兵几乎都在s级以上，而且每一代就会出现一个实力断档，别人无法超越的哨兵。
二十年前的金延就跟现在傅长洲一样，在联盟国当中无人能及。
“我曾在网上看过......”方然迟疑地说，“那场战役中，当时几乎所有的顶级哨兵都......”
“是的，当时一共牺牲了16个s级哨兵，包括金家的7个。在那以后，金家就只剩下身为向导的金铭和6岁的傅长洲了。”
“我毕业后离开庇护所，进入哨向中心，为的就是到金主任手下工作，看着傅长洲哨兵长大，这是唯一能报答金延哨兵的方式。”
她又朝方然笑了笑，“只是从未想过......那个也跟我一样，曾待在庇护所的你，居然会和傅长洲哨兵......产生这种缘分。”
方黎雨看着他的笑容很安慰。
方然却又低下头，有些心虚。
他无法告诉方黎雨，那个她欣赏的小男孩早就在那一次意外坠海后就消失无踪了。
“方姐，我今日看见傅长洲与他父亲的关系不是太融洽，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些什么？”
方黎雨听他这样一说，脸色微微一变。
“傅长洲的父亲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他既不是哨兵，也不是向导，却痴迷于研究他们的能力。当时他与金延哨兵结婚的时候，很多人都猜测他动机不纯。”
方然接着她的话问：“是不是觉得......他接近金延哨兵，是为了研究金家人的能力？”
“没错。”方黎雨看着他说：“他们父子关系的变恶是在也金延哨兵去世之后......刚才你也听见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应该.....能猜到发生什么了吧？”
“他父子两人的身份特殊，所以联盟政府和中心合力把这事掩盖过去。”
她的神色犹豫，又带有几分沉重，间接证实了方然的猜想。
哨兵实验。
看来傅长洲小时候确实是经历了这些。
他突然想起在dt332任务时做的那个梦，七八岁的傅长洲坐在那朵黑色的玫瑰底下，无助地跟他喊痛。
“傅长洲......是不是从小就很抗拒净化？”
“确实是。”方黎雨回答道：“他8岁分化之后就跟着金主任，因为只有金主任能帮他净化，但效率不高，两人每次都表现得十分痛苦。成年后，他突破成3s级......后面的事，你大概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