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宋青书抱着他脖子的胳膊收紧了点,没说话,把头埋在他肩膀上摇了摇。
“我好麻烦。”
屁股啪的一声挨了一巴掌,宋青书被打的一愣,委委屈屈地闷声说话,“你打我。”
“哥没说过崽崽麻烦,崽崽自己就不能说这话,再说就罚。”
贺峰脚下走得稳,宋青书个子本就不高又很瘦,对他而言几乎没什么重量,他把人往上送送。
宋青书几乎要比他高出半个头,差点惊呼出声,贺峰的手再次落在他屁股上,“听懂哥说的了吗?”
宋青书低着头咬他耳朵,“你别打。”
虽然贺峰打的不用力,雷声大雨点小,但羞耻感会冒出来。
现在两人也不在家,要经过大路一点距离才能拐回自己那条胡同,再路过刘嫂家门口,才能回到家。
万一被看见,就更羞耻了。
他温热的呼吸钻进贺峰耳蜗,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贺峰把手松开,“好,不打。”
“以后不许再这么说了,哪里麻烦了,哥就乐意照顾着。”
“再说,被吓掉魂也正常,哥小时候调皮,差点把家里厨房给烧了,要不是当时二哥在,家里就烧没有了。”
“哥当时就想,完蛋了,娘和爹要把我打一顿了。”
宋青书松开嘴巴,不好意思地擦擦他耳朵上的口水,“你挨打了吗?”
“没有,二哥拦着爹娘说:‘娃娃没事儿就好,厨房也没烧着,不是非打不可。’”
“虽说没挨打,哥当时就被吓掉魂了。吓得严重得很,找人叫了七天魂才完全好。”
“不如崽崽,今天叫完都好很多了。”
他拐了弯,进了自家胡同。
正巧刘嫂从屋里出来,“哎,上哪去了小峰?”
“去老金家问问地里的草啥时候能打药上粪肥,薅完又长起来了。”
刘嫂摆摆手,脸上表情认真,“那苗苗还小,可不能打药嗷,也不能上肥,容易烧死菜芽子。”
“好,我知道了,你这是上哪去?”
“去赶集,顺便看看你二哥他姐去,说是摔了一跤,不知道严不严重,我去看看。”
她往兜里揣着东西,说完就急着往外走。
“原来刘嫂就是二哥的媳妇啊。”
“是啊,两口子人都良善,咱这里十里八乡都知道,会种菜会种地,以前市里来人说是要问种地的事儿,直接就来了老两口家里。”
“还拿了东西,他们也不要,说就是教种地嘛,又没真教上啥。”
宋青书被他说的对那个二哥很好奇,“你也好,也有名。”
贺峰听到笑笑,“我,凶名吧?”
倒是实话,他知道大家都说他凶,但是他只是没表情看起来就凶,平时跟人说话不喜欢笑呵呵的。
总觉得看着没规矩。
宋青书也笑,好歹有了情绪,贺峰听着耳边清浅的笑声,也放松了点。
说着就到家了,“崽崽,拿一下钥匙,在哥兜里。”
“哦。”宋青书伸手去掏他上衣,还拍了拍,只碰到软软的胸肌。
“崽崽,不在上面,在裤子前兜里。”
“啊,哦。”宋青书愣了愣,伸手往下够,人都半侧着身体,一只手还勒着贺峰的胳膊,颤颤巍巍地。
“崽崽不怕,哥能护住。”
宋青书这才一点点把手伸进他的裤兜,隔着薄薄的一层布,都能感受到贺峰紧绷绷的大腿肌肉。
很有力量感的肌理线条,和比自己高出一些的体温,宋青书的指尖都被染上温度,有些说不上来的亲密。
他还要在里面找到系着红绳的钥匙,摸索半天,贺峰的肌肉越来越硬,他才找到那小小的铜制钥匙。
本来想递给贺峰时,看见贺峰脖颈划过一滴汗珠。
他知道男人的自尊心很强,贺峰可能是觉得累了都没有说,钥匙也没递过去,而是趴在贺峰肩膀上,打开了大门。
奇怪的是,贺峰把他放下来时,除了脸色不太好,看起来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
真的很奇怪。
第21章 难以招架
七月十五过去,烘好的柿子也真的可以吃了,石榴也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摘掉,两人也吃不完。
柿子熟了就得尽快吃,不然就会烂在箱子里,那之前两人的努力就白费了。
贺峰带着宋青书给朱老师和刘嫂各送了些石榴和柿子,剩下的也就还好,一箱熟的太多,贺峰还会拿到街上卖。
只是宋青书一天最多只能吃两个柿子,贺峰不让他多吃,他就拿着一个小红石榴,哀怨地揪石榴籽儿。
贺峰只能摸摸头,说是怕他胃里难受。
宋青书也就是装装,哪有真脾气,贺峰一哄,他就开心了。
白露过后,早晚温差就大起来,贺峰总觉得宋青书的衣裳不够,合计着八月十五再上街一次。
上次买糖宋青书没让买很多,贺峰怕他吃多了牙疼,每天只让一两颗,但是两人身上都会带,分着分着就快没了。
贺峰没什么亲戚了,离得太近的没必要,娘那边的亲戚在城里,贺峰去镇上打了电话,也说不用来了。
他和宋青书现在关系正好,不近不远,中秋两人一起过刚好。
街上东西不太多,基本都是卖吃食和蔬菜的,最近几天儿卖肉的准备在街上整个摊儿,说是每天早上七点半开始卖。
卖完正好回家休息,省得像之前一天到晚守着谁来家里割点肉。
他这样一搞,卖豆腐的,卖香油的……都准备支个摊儿,就在十字街口,叫卖一会儿。
之前就算逢集的街上也有些清冷的街道,早上也热闹了点。
但是,最近贺家村有个新情况。
村长贺建平带着村干部,在大队里开了次会,除了十六以下、六十以上的,其他贺家村的人都要到场。
宋青书在家看书看得无聊,也跟着过去了,反正那天动静闹得也大,现在村里人看到他和贺峰站一起也就知道他是谁了。
村长站在前面,拍拍绑了红布的话筒,先额了一声,让大家安静,就开始讲接下来的事情。
宋青书坐在贺峰旁边的小板凳上,后面还站着很多人,来的都是青壮年,身边站着家属,孩子都在大队外面一起玩儿呢。
这次开会,村长说了很多南边大河的问题,河道不够宽,桥却足够长,每年雨水一丰沛起来,就会发大水。
近几年已经发过两场水,两边的住户家都淹了一半,木头浸了水就没那么结实,家里东西大大小小都换了一遍。
现在说起来那些家也是难掩伤心。
村长说了不白干活,壮劳力都能来干活,市里批了钱,干活的记下工,然后分钱。
农忙的时间也过去了,那河这两年不是发水就是淹小孩儿,三五岁的,十五六的都有。
今年那个还是个会水的十六岁大小伙子,有人劝说,也不听,趁人不注意就跳进去了。
劝说的人哪知道自己就进屋放个东西,出来看没见着人,还以为被自己劝走了。
结果下午河上就漂了人影,傍晚家里人找过来时抱着孩子就哭,孩子他娘哭得晕过去几次。
最后还是在周边村民的帮助下才带着孩子离开。
宋青书听一半儿,想起自己之前听来的消息,捏捏贺峰的手,凑过去小声说话,“年前儿你是不是还救了一个人?”
在知青院子里都传开了,说是姑娘和家里大吵一架闹着要去跳河,正好被捕鱼的贺峰撞上。
“不止我,当时那旁边儿好些人呢。”贺峰也凑过来,用和他相似的气音回。
远处有女孩盯着这边儿看,贺峰对别人视线敏感,转身对上,但他发现自己并不认识。
宋青书不知道他在看人,捏着他手的力气重了点,表达自己的不满,“哦,那还传她要以身相许呢?”
贺峰下意识就答:“哪能啊,她才十八,还是个孩子呢。”
这话说的宋青书开心又不开心,因为他也就十九,一岁之差。
怪不得平时贺峰都把自己当小孩儿养呢。
他努努嘴巴,“我想出去了。”
贺峰以为他是在这里嫌闷,想出去透透气儿,让他就在门口和小孩玩一会儿,应该没多久就能带他回家了。
宋青书心想果然,就是把自己当小孩儿了。
他猫着腰悄悄从后门出去,迎面就看见二庆抱着一个小孩儿,看着也就八九个月大。
其他孩子都在玩,只有二庆抱着,累的腰都往后仰着,宋青书连忙接过来,“谁家的小孩,怎么是你抱着?”
二庆被他塞了颗糖果,揣进兜里,“是我们轮流抱的,到我了。”
旁边的男孩看起来比二庆大上好多,应该有十四五岁,附和着说对,大家都抱过了。
宋青书将信将疑地拍着怀里婴儿的后背,在福利院里这么大的宝宝不常见,一般都是院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