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1章
“我是知道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 但李美琴她听不进去啊。”叶律成无奈叹气。
“我有个想法,叶先生要不要试试看?”我压低了声音,在叶律成耳边说道, “叶先生可以找一个绝对信任的人,告诉李美琴你愿意投资,不过需要亲自与她对接的人碰面, 届时别说是五百万,一千万你都愿意拿出来。”
叶律成皱眉:“然后呢?”
“然后李美琴一定会带着对接人来见你的人。会面当天, 你就直接报警,报警的理由就说——对方手里有枪。”
叶律成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我一眼:“有枪?”
我点点头。
叶律成见我表情严肃, 不像开玩笑, 可他又不太相信我的口说无凭:“这,如果对方手里没钱, 那不就是报假警?”
对方手里是一定有枪的,但这点我没办法直接和叶律成解释。
我说:“如果对方手里没枪,你也不算报假警,因为对方绝大概率就是某种炸骗团伙或者传销组织。只要你怀疑,就可以报警, 等警察到了, 你可以解释说当时太害怕了, 以为对方真的有枪。只要能见到他们对接的人, 之后的调查, 就交给警察吧。”
叶律成神情凝重:“我, 我考虑一下。”
还考虑什么呀, 我的老爹。
我提了提眼镜,再次重复道:“如果你的人足够聪明,见到对方应该也能发现不对, 所以不管怎样,先套出李美琴背后对接人,非常重要。”
叶律成终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知道了。”
……
从茶艺室里出来的时候,叶落白已经吃完饭,正站在茶艺室附近的走廊上,看起来像是在等我。
见到我,他抿了抿唇,似乎欲言又止。
我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在他开口跟我道歉之前,我先开口打断了他:“落白?”
“嗯。”叶落白乖乖地应了一声,向我走近几步,又停了下来。
我笑了笑,走到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这次他没有抗拒,把脑袋微微垂下了一点,额前长长的刘海重新遮住了眼睛,没有说话。
我问:“你现在已经能和小小白无障碍地完整沟通了吗?”
他点点头:“嗯,大多数时候都可以。”
“那你就要知道,你不应该指责自己。”
我撑起叶落白的脑袋,直视着他黑漆漆的眼睛:“以前你总是因为自己无法控制地伤害别人而感到自责和懊悔,但现在你已经知道了,那些事情不是你做的,所以你不必再感到愧疚和自责,更不要因此而讨厌自己……当然,也不用和我道歉,因为我本身就没有生你们的气,知道吗?”
说着,我用手撩了撩叶落白额前的刘海,这刘海确实有些长了,看来过几天还是非带他去理个发。
叶落白愣愣的,看起来有些走神,半天都没有应我的话。
我有些奇怪:“怎么了,是天气太闷热了吗,脸怎么这么烫?”
“没有。”叶落白后退一步,低下头,边往客厅走边用不大的声音说:“嗯不,是,是有点热。”
我跟着他慢条斯理地往客厅走去,按照以往的惯例,现在是叶落白的两个人格轮流交换的娱乐时间,不是下棋就是画画,具体干什么看他的两个人格如何沟通分配。
看叶落白往茶几方向走的架势,今晚应该是要我陪他下棋。
但今天有些不妙的是,家里还多了一个熊孩子陈誉齐。
只见陈誉齐已经蹲在了茶几边,手里正把玩着一个长条形熟悉的木制棋子——棋子正是叶落白妈妈留下的那副国际象棋。
叶落白看到这一幕,脸色立刻白了白。
他非常不喜欢别人不经允许就触碰自己的东西,尤其是妈妈留下来的东西,对他而言尤其珍贵。
感受到身边少年的情绪变化,我伸手摁了摁他的手心:“不用叫小小白了,我来帮你收拾他。”
叶落白身体一顿,抬头看着我。
我大步走到陈誉齐身边,陈誉齐见到我,百无聊赖地用手里的棋子敲了敲茶几桌面:“时医生,你和我下棋吧。”
我不动声色地拿走他手里的棋子,看了一眼,好在棋子并没有损坏:“你会下吗?”
“不会啊。”陈誉齐无所谓地摇摇头,“但是你可以教我啊。”
我把散落在桌面上的棋子一颗颗收好,对他点头应道:“比起下棋,我有别的东西要教你,你想学吗?”
“好玩吗?”陈誉齐问。
“好玩。”我对他神秘地笑了笑,“你转过去。”
陈誉齐信以为真,站起身转了过去,把后背留给我。
我抬起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屁股上。
陈誉齐顿时恼羞成怒,转头怒视着我:“你凭什么打我?”
我冷冷一笑:“我这可不是打你,我这是在教你做人。”
叶落白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蹲下身去检查茶几上摆放的棋盘。
陈誉齐大喊:“我需要你教我做人?”
“当然,我是要教你:第一,学会尊重别人和他人的隐私,不要随意进入他人房间,不要不经他人允许随意触碰他人的东西。”
说到这,我再次抬起手,陈誉齐条件反射地捂住屁股,不过我的手却落在了他的左耳朵上,不轻不重地揪起了他的耳朵:“第二,我要教你,学会节俭,学会收敛,不要随随便便就给别人送东西、送钱,装大款之前要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我从兜里取出下午他送我的那块名牌手表,有些粗暴地塞进他的手里:“记住了没有,嗯?!”
既然他的父母在他从小到大的时候都没有教好他,那么现在,也就只能我这个过来人表哥勉为其难地好好教导一下他了。
大概是被我的严肃震慑到了,陈誉齐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一愣一愣的,半天都没有说话。
我不去理会他,转身去看正在检查棋子的叶落白。
在他身边轻轻蹲下,我问:“怎么样?”
少年立刻抬起头看我,挺立的鼻尖险些撞到我的鼻子上:“没,没事。”
“没事就好。”我笑了笑,放下心来,“刚刚我也检查了一下,没有损坏,放心。”
“嗯……”叶落白重新低下头收拾棋盘。
只要妈妈留下来的东西没有损坏,叶落白就不会情绪过激,叶落白情绪不应激,小小白一般就不会轻易出现。
虽然我并不歧视他的第二人格小小白,但这个第二人格还是太狡猾和顽劣,现在家里已经有一个熊孩子陈誉齐了,他要是再出来了也真是够让人头疼的。
最后叶落白也没有下棋,而是早早拿着象棋回了房间,自己看书去了。
我则是洗了个澡,回到自己房间,刚坐上床就收到温雪发过来的一条短信:有空通个电话。
我摁下拨打键,给她打了个电话。
她几乎是同时接通了电话:“喂,小叶,你现在是自己一个人吧?”
“我是,怎么了?”
“我是想告诉你,我们之间分手的事,可能有些麻烦。”
分手的事有些麻烦?我轻轻皱了下眉,这是什么意思?
总不能是温雪即使知道我不是时予舟,但还是爱上我了吧。
“你知道我爸爸的事吗?”温雪问。
我想了想,在时予舟的记忆里找到了一点关于温雪爸爸的记忆。
温雪的爸爸,温东海,是个有一定资产的富商。
时予舟在国外本硕连读拿下了研究生学历后,在回国读博的两年多里,和温雪感情升温,她爸爸知道这事后,亲自出钱给时予舟赞助了现在的这家心理诊所。
因此,时予舟回国后基本就是一边在大学里学习一边在诊所里就诊积累经验。
温雪说:“这家心理诊所是我爸爸出资的,但也是予舟非常重视的事业,如果我们分手,我爸爸一定会立刻撤资,予舟的心血就要毁之一旦了。”
顿了顿,她又说道:“虽然我也不清楚如果是予舟自己会怎么选择,也不确定他还能不能回来,但至少现在,我觉得我们没有办法替他做选择,毁掉他的心血。”
“你说得有道理。”我说,“那怎么办?”
“我目前的提议是我们先不要公开分手,平时也可以互相配合伪装一下,但这些都是做给我爸爸看的。平时我们继续保持互不干涉、不往来的模式就好。”
我想了想,没有立刻答应:“如果只是需要资金的话,即使你爸爸撤资,我也可以想办法补贴……”
“你的心理诊所投资成本是100万,后续每年的运营成本都要30-60万元。”温雪说,“予舟之前一直在运营的时候,目前每年还只能堪堪维持住运行成本的同时获得一些稀薄的利润,现在你……应该也没怎么去好好运营诊所吧?”
温雪说的倒是没错。自从重生穿越过来之后。我就一直满心思扑在了叶家和过去的我自己身上,至于时予舟的心血诊所,我压根就没有怎么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