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这句话没说完,突然从侧面冲出一辆车来,驾车的没想到前面围着这么多人,及时勒马却来不及。宣许眼疾手快把人扯到一边,“呔!”一声大喝,一脚踹了上去。
  马匹及时停了下来,但是车避无可避的侧翻。这一侧翻,人群四散,车中的污物洒在街上来,是芸远坊厨余的垃圾之类的东西。
  人们捂着鼻子,有点嫌弃的看着,但又不想错过这个热闹。
  直到人们在那一地的污物中发现了几只死老鼠。
  “那是什么!”有女子尖叫道,“那是啥?!是老鼠么?!”
  芸远坊的厨房中有老鼠!人群顿时一阵骚乱。
  小二满头大汗的解释着,官兵也匆匆赶来维持着秩序。那驾车的人一头雾水,“不是让咱刚才从前门走,为啥子这么多人嘛?”
  一片混乱中,顾兰从后门探头出来,笑了笑。有人悄悄地靠近刘郊,“姑娘,掌柜的找。”
  进了芸远坊,由人领着直入雅间。王业看着刘郊怒极而笑,“好手段。”
  宣许还是混混模样,“不及王老板,使得都是畜生路子。”
  “你有证据么?!血口喷人的东西。”王志在一旁帮腔。
  “哎呦哎呦,只怕我喷的不是人。”宣许勾勾唇,“早说了,是畜牲。”
  “没母的东西,打扮成这副样子,你那小白脸爹教的好啊!”
  “瞧瞧犬子这一口官话,想来也是爹教的好。畜生味儿冲上天了。”宣许来者不惧,别人骂他 他不还口不解释,只单单以畜生为中心骂回去。
  刘郊很久之后才开口,平静的说,“你买通了狱卒,这件事情不难查。”
  王业一愣,“你要毁我名声?你个险些破了身子的姑娘还敢说话?!”
  “不,只是想说。家中三代若有人作奸犯科,则科举不录。但从未有一条写过,女子破了身子,科举不录。”刘郊喝了口茶,依旧淡然的说,“我不介意敲一次登闻鼓,也不怕敲一次登闻鼓。”
  “王老板,你猜猜出了这末柳城,几个人会保你?”
  王业指着她,气的脸色通红,说不出话,“你、你!你个婊子养的。”
  “我的功名,不在裙装之下。”刘郊笑了笑,坦然承认,“我还真是个婊子养的。”
  “我娘教的好,王老板。你说的没错,我今日这副打扮,就是勾引人用的,我居心不良,想让所有人都看我。掌柜的,这张脸,从来不是我的累赘,而是我的武器。”
  “我的手段多了去,有的是神不知鬼不觉更猥琐更龌龊的方法。”刘郊眉眼含笑,带着调戏意味,春风化雨般从王志身上流连而过。“贞洁,名声,我不在乎。”
  “反正犯法的不是我,作奸的不是我,犯科的不是我。来年春日,我换上新的衣裙,收拾停当,干干净净的去科考。”
  “但你的儿子就不一定了。”刘郊挑了挑眉,团扇遮面,浅笑着看着王业,“掌柜的,要试试么?”
  第33章 假条
  …电脑坏了。。
  明天得换个新的去,今明两天不知道能不能更。
  之后会补上。
  我的宝贝儿电脑哇………
  脆的跟纸糊的一样哇。
  不是为啥假条还得写一百字啊,这合理吗?
  那再唠两句。
  以后,请让电脑就在有完美保护层得电脑专用包里面…平常休闲包磕磕碰碰的,电脑也跟着磕磕碰碰,然后就。呜呼完蛋了…
  咋办,我手底下还压着一个实验俩ppt没搞。。
  第34章 朝暮·平凡
  顾屿深在七日之后才回到了小院中。回来之后就睡了个昏天黑地。
  那黑衣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他从军营中搞了出来,又帮他请下了济仁堂的假。顾屿深在那间小小的停尸房中整整呆了七日,每天就睡不到三个时辰,离了安神香,睡也睡不踏实,闭眼是血糊刺啦的乱梦,睁眼是血糊刺啦的现实。
  他不知道那黑衣人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多柘融人,经过查验,有东南来的,有西南本土的。
  “怎么,形势不好?”顾屿深这几天下来也麻木了,衣衫没换直接蹲在旁边,对着血淋淋的尸体面不改色的吃晚膳。
  “嗯。”那黑衣人道,“柘融一分两派,一派在西南边境,一方在东南的岛屿上。两派这么多年来一直纷争不休,而今却在同一个地方同时发现了两种人。我怀疑,柘融内部的矛盾已经得到了化解。”
  顾屿深开始的时候很抵触听这些,这都是军事机密,听到一句都是麻烦。可是那黑衣人不准他躲,强行往他耳朵里灌。
  “别挣扎了顾公子。”那黑衣人当时难得话语中带着些恶劣的笑意,“上了贼船,下不去的。”
  “我就一普通老百姓。”顾屿深捂着脸绝望的说,“官爷,何必害我呢。”
  “这是天大的功劳啊,顾公子。若是上面知道了,封赏下来,你后半生吃喝不愁。”
  “那也得有命吃喝。”
  平头百姓再怎么样,手腕拧不过大腿。离开前,那黑衣人押着他写了封口令。
  “从此,你不必在军营供职,转来投我麾下。至于何时传召不需要你担心。济仁堂的差事你可以继续做着,其他的事情,把嘴闭上,泄露半分,拿你试问。”
  顾屿深别无选择,只能在文书上签下自己的名讳,无奈的问一句,“为什么是我?就因为我曾经救了你那个同僚?这天下愿意当英雄的人何其之多,我下面拉扯着四个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找惹事儿的人,怎么就找上了我?”
  黑衣人语气不变,“咱俩有缘。”
  “唉。”顾屿深叹息一声,“孽缘。”
  万恶的封建时代,小老百姓就是牺牲品。顾屿深心里实际上清楚,这事儿闹到如今没有什么理由,只是一个运气不好,怎么济仁堂关键那几日都是他当值?
  果然从古到今,医生都是高危职业。
  回到小院子中,依然是一场乱梦。
  顾屿深时隔很久,又一次梦到了燕来。
  那个燕来的秋。
  山坡上的红叶,潺潺的流水,鸣蝉在生命的尾声放声歌唱。顾屿深去接顾兰放学,归来的时候小姑娘在车里睡了个昏天暗地。到达燕来的门口时又因为一阵颠簸陡然惊醒。
  “好快。”顾兰脑子还在混沌中,模糊问一句,“这是要去哪里?”
  “你昨日不是说要吃飞香苑旁边哪家的糕点么?顺便去接一下你范哥哥下班。”顾屿深刚刚学会赶车,正在兴头上,志得意满的天天在车上四处跑。顾兰那段时间迷上了飞香苑旁边的糕点铺子,分明是说一声就能让范令允捎回来的事情,可顾屿深偏偏要亲力亲为。
  “奥。”顾兰想起来了,打开车帘说,“但我今天突然不想吃了,咱换一家呗?”
  顾屿深正在车上春风得意,也没跟顾兰这临时变卦的小人行为计较,纡尊降贵的说一句“讲。”
  顾小花嬉皮笑脸的给他指路。
  范令允那天在飞香苑等了很久很久,久到月娘掐着烟管袅袅婷婷地出来打趣,说他再不走,就要在飞香苑门口站成待客的模样了。太子殿下暗了暗眼神,披衣走到了月色中。
  燕来镇是边陲地,镇中是有火器储备的,在飞香苑尽头。不过一般不轻易动作,也就逢年过节放放烟火。
  那一晚的烟火很好看。映在姗姗来迟的范令允眼中,星光点点。几盏酒过后,顾屿深有些醉意,胆子也大了起来。他看着那人眸中的星河,觉察到范令允由于今日没去接送的隐隐不满。
  可惜美色当前,移不开眼。酒气灼热,顾屿深用手指拂过他的脸,凉凉的舒服的很。不知哪里来的胆量,他俯下身去,凑到了耳边,轻声说了句。
  “抱歉。”
  乱梦的最后,是范令允陡然错愕的眼神,眼神中还带着他看不懂的意味。
  ——————
  “哥哥。”陈润找了个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凑了过来,“那日的事……”
  “什么事?不知道。”顾屿深面色如常地把脏衣换下,泡在水中,“不过是军营那边事务忙,留了我多日罢了。”
  陈润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没有停下。
  “那间屋子外并不安静,环境中有细小的流水声和风声鸟声,和一个地方很像。我有九分把握,能找到那屋子具体所在。”
  顾屿深沉默了,低眉拿起了搓衣板,漫不经心地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陈润瞬间了然,一边嘴上随意唠着家常,一边借着共同洗衣服的动作遮掩,实则轻轻的在顾屿深的手背上留下了字迹。
  写完之后,陈润就找借口离开了。
  悠悠晚风中,顾屿深叹口气,目光缓缓移向了院落一角探入的树枝。
  陈润写下的,是很简单的两个字。
  “隔壁。”
  “果然啊。”顾屿深无奈的笑。
  哪有什么大少爷体验生活体验到末柳城,哪有暴发户会把一处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下来的院落装修成那园林模样。早在第一眼的时候,顾屿深心中就觉得有些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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