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陈清溪直播间因此又来了一波热度。
七月的最后一天。
千帆教练说今天有比赛,让她们都把队服套上,显得正式一点。
队服蓝白拼接的配色,很浅的那种蓝色,衔接起来并不违和,在网上看到的那些队服通常会把俱乐部名称和选手代号印在背上,宋听看到的第一眼就否决了,她给的理由是太丑。
最终和制作方商量好,胸口处有个可拆卸部分,上面有俱乐部logo和选手id。
如果出门当私服穿就把那一块拆卸掉就行,很人性化的设计。
打游戏这一行的,有很多都是半路辍学的。
基地今天来了一队人,k甲中的一支队伍。
对方的带队教练是千帆的朋友。
操作室内,两人打了个照面。
千帆找一支队伍来和她们打就是为了让她们感受一下什么叫配合。
连介绍都没有,比之前双方都不熟。
正常看比赛都看kpl,很少会有人去看k甲,更何况今天来的这支队伍,也不是k甲众多战队中比较强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今天这场比赛就只是一场友谊赛。
确保开麦收音没问题,两队各一间操作室,教练在观战席,对局内容会投屏到大屏幕上。
正式的比赛,会研究对手擅长什么然后进行搬英雄,他们这互相不了解,bp环节也没有针对谁,照常搬英雄。
进入加载界面,陈清溪喝了口水。真正的大心脏选手。
宋听第一局玩的露娜,现在有野区保护机制,我方辅助拿的张飞,守野区还是可以的,对面不会光明正大的来反野,偷野倒是有可能。
防止对方偷野,宋听选择红开。
料事如神嗷,对面老虎在小龙坑的位置看到宋听在红区,折回去了。
“对面蓝开。”宋听报了下位置。
跟这种专业训练过的打,和打巅峰赛完全不是一种感觉。
对面几个人就像共用一个脑子一样,总是走在一起,想抓单太不容易了。
六分钟在中路草丛爆发了两次小团战,目前还一个人头都没出。
对面马可波罗被陈清溪的公孙离压着打,缩在塔里清线十分猥琐。
陈清溪不敢压太深,有位移转线很快,几乎中路线全被她吃了。
七分半,对面打野在抓上,林颖送出一血,宋听卡着对面蓝buff刷新时间把蓝偷了。
对面打野抓了上路后,在中草又开一波,对面张良闪现按住了我方中路,被蹲在草里的老虎秒了,宋听借助中线进场收下了对面中路人头。
亏了,但没完全亏……
九分钟双方互换了一条龙,宋听开了小主宰,兵线运营很好,陈清溪把对面下路塔点掉来中路磨塔。
双方人手都在中路,第一次正面接团,又是对面张良开,蹲草里按住了过来探草陈清溪。
好在宋听赶到及时二技能打断了他的大招。
一波团战打完对面法射双c死了。
大优势,对面连掉两座外塔。
在阵容旗鼓相当的情况下,送出一波节奏差不多就完了。
十分钟我方集火开大龙,三路兵线一起压,对面法师在守塔的时候又失误了,大招按到我方辅助身上了。
沈轻当场就乐翻了,“哈哈哈哈哈对面这中单和我一样,简直就是队伍的破绽啊!”
陈清溪快笑死了,她这四个队友,说话一个比一个有意思,sun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可以说单口相声的程度,早晚笑死在俱乐部。
第17章 你怎么又晕啊?
首战告捷。
中场休息十分钟。
隔壁这十分钟用讨论战术,sun这几个在聊八卦。
紧接着第二局第三局就上强度了,对面五个人组队训练半年了,她们几个配合上还是差点。
第二局双方拉扯了半个小时,惜败。
第三局也是打的有来有回,再次惜败。
宋听放下手机,摘掉头戴式耳机,看着丧气的四个队友,安慰道:“没事,意料之中,失败是成功之母。”
林颖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说:“我是奥特曼之父!下次再打一定赢!”
沈轻双手掩面,透过指缝看她们,弱弱回应:“那我下次尽量少露点破绽。”
噗嗤——
陈清溪笑的直不起腰,她缓了好一会儿,“我这人天生不爱笑,除非忍不住。”
……
氛围活跃了。
几个人还在快快乐乐没头脑,司过和千帆推门进来。
五个小姑娘瞬间噤声。
“你们觉得自己玩的很好吗?”司过教练是个东北人,身高差不多将近一米九,走进来自带威压,站在旁边像一堵墙一样。
对于自己的教练,陈清溪抱有尊重态度,但不代表她会接受对方所有批评。
司过将她们对局中失误的点都记录下来了,一点一点说给她们听。
沈轻没少挨骂,她年龄是在座的几个里面年纪最小的一个,今年刚念完初中,才到十五岁。
心理承受能力算不上强,挨凶多了,只会泪眼婆娑的往宋听身后躲。
可能是觉得老板姐会罩着她的吧,事实也是如此,宋听感觉差不多了会适当的制止一下。
宋听有在认真的帮沈轻开脱:“她已经比之前进步很多了,孩子才刚学会走路,你把她拉去和博尔特赛跑,期望她能赢也不实际。凡事先和自己比,在进步就很好了,慢慢来。”
司过才不听她所谓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连带着宋听一起凶。
“你先别替她开脱,说说你的毛病,跟你说了随时报点,必要的时候要开口说话,你玩游戏太自我了,不是所有人都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懂你的计划,你有想法要说出来。”
这确实是宋听的个人习惯,早年玩游戏,因为开麦指挥被性别歧视过,后来就再也没有开过麦,甚至有时候状态不好,进入对局会直接屏蔽队友的信息。全靠自己意识冲。
宋听站直了身子,乖巧说:“好的,我尽量改。”
司过还在持续输出,“九月份就要准备城市赛了,你们在搞什么,还慢慢来?哪有时间给你们慢慢来……”
陈清溪捏了捏耳垂,举手示意自己有话说。“教练,我有个问题想问。”
“说”,司过可能也是讲累了,开保温杯喝口茶。
“他们训练多久了?”
“半年。”
陈清溪定了定心神,“我们正经训练才一个月,再久一点点,今天这几场一定会拿下。”
几个人有点得意。
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没见过赛场上瞬息万变的局势,心比天高。
夫妻俩一点不给她们窃喜的机会。
千帆反问她们,“现役kpl固定席位中还有两支仅用一年时间就打进去的队伍呢,凡事和强者比,才能进步……”
千帆咕叽咕叽输出好多,陈清溪没话说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教练说的也是。
在这场比赛之后,几个人没有受挫,反而打了鸡血一样的训练。
自从上次在游乐场的事情以后,宋听会刻意避开和陈清溪的交流。没有深仇大恨,甚至陈清溪都不知道她又在玩哪出戏。只是她自己心说要和陈清溪保持距离。
宋听现在很少缺席训练,陈清溪送她的眼霜、眼膜一直放在梳妆台前,她没动过。
倒不是说她多纯爱,陈清溪给的东西一定要留着做一辈子纪念,她一个金罐子里泡出来的大小姐怎么会做这种蠢事。
宋听的身体不好,上手、上脸的东西,包括香水之类的都要查过确定没有致使她过敏的成分才能使用。
八月六日,宋听一晚上没睡好,起床时头脑发涨,本来想着请假不去了,但是今天有专项测试。
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基地,距离测试开始还有十几分钟,她坐那往桌上一趴,没动静了。
陈清溪进来的时候就看她趴在那没个动静,空调温度一如既往的低。
宋听上身只有一件五分袖的纯白t恤衫,脑袋枕在双臂上,一定程度上阻挡了血液循环,双手都有些充血发紫了。
看的陈清溪眉头紧皱,过去戳了戳她的手臂,触碰她手臂的一瞬间感觉指尖的热气都要遇冷液化了,冷的像死了三天一样。
不是吧……又晕过去了。
陈清溪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一下。先打了120,而后把手机揣进兜里将人扶正。
再这么压着,手可以截肢了。
宋听脸色煞白,那三个队友一直都是卡点来的,教练夫妻俩偶尔会迟来两分钟,陈清溪现在是“孤立无援。”
救护车来的时候就她一个人能跟着走,她和千帆发信息说明了情况,对面没回,陈清溪也等不及她回复,火急火燎的跟着去了。
先是做了全身检查,又是拍脑部ct,最终得出结论,劳累过度。
陈清溪听到这个情况,紧绷了一个小时的心情缓和了,真心觉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