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对。”继国夕贵脸上早已长出细纹,他这个年纪已经很难生子了,更何况朱乃也生不了。
他坚信这一条规则就可以让长子知难而退。
岩胜笑了笑:“好。”
他似乎又专心练习剑术,再也没提去鬼杀队的事情。
【十年后——】
弥月再度睁眼已经长大了,她起身时听到了外面热闹的动静,走出去一看居然是长兄的婚宴。
???这么快的吗!
她再一扭头,长大版的贺茂忠行不知何时出现在檐廊上。
少年言笑晏晏,温煦向她伸手:“弥月。”
【作者有话说】
弥月:结不结芬?
贺茂:结[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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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第40章
◎亲亲◎
未婚夫的存在,让弥月逐渐适应了自己的年纪。
只是有些小孩子的习惯她没能改过来——当弥月自然地拉住未婚夫的手时,青年身体略显僵硬,低头望着被拉住的手耳根红透。
“你走得好慢。”弥月嘟囔着抱怨,却没注意到贺茂忠行的反应。
她急着去看新人的婚礼,等到拽着人跑到树后偷看时她才不自觉地松开。
继国岩胜已然成为了独当一面的继国家主,他的身形比上一任家主更为挺拔修长,容貌也因为遗传了母亲的美貌很是英俊。
他身旁站着新娶的妻子,一身白无垢遮住了上半张脸,只能看到涂了口脂的漂亮嘴唇。
说起白无垢……
上一次弥月也穿了,可惜室内太暗了,等到贺茂赶来的时候她的白无垢已经被血染红了。
弥月侧过脸看了看未婚夫,他同平安京时代的未婚夫长相一模一样,此刻目光专注地落在新婚夫妻身上,看着他们受到指引一步一步成为真正的夫妻。
弥月还想去四周逛逛,顺便了解一下此刻进行到哪一步。
进度条停在了80没动,看来这十年无事发生。
但看贺茂目不转睛的样子,弥月也陪着看了一会儿,眼看新婚夫妇已经进入了室内,弥月才拍了拍他的手臂,等到他看过来才开口:“该走了,你怎么一直看?”
青年已经长得比她高了许多,弥月需要抬头才能同他对视。
身着靛蓝和服的青年避开了她的视线,似是羞赧轻声开口:“提前观摩,以免出错。”
这话太见外了。
弥月踮起脚捏了捏他的脸颊,没心没肺笑他:“你太忧心了,毕竟是头婚,出错也很正常嘛。”
贺茂不赞同地睨了她一眼,或许是对她的话过于在意,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来:“我这一世只会成一次婚,只和你。”
“开玩笑啦……”弥月晃了晃他的手熟练地哄着,“你看你又不高兴了。”
青年却尤为认真地望着弥月:“我不奢求你能陪我一世,如果你不喜欢了可以跟我说,我会放你走。”
身份上的差距到底让他一直怀疑着弥月同他订婚是有家族原因在,哪怕弥月主动要求和他订婚,青年依旧为自己的缺陷而自卑。
说出这样的话出自他本心,然后被弥月锤了一拳。
“再胡说八道,你就回家。”弥月率先走在前头,见她有生气的趋势,贺茂忠行也不再说下去,起身追上去。
隔了十年,未婚夫还是老样子。
固执守礼,且心甘情愿地为她保留了退路。
弥月这一次没理会他,直到宴会结束也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贺茂忠行是真的慌了。
他坐立难安,不停地和弥月说话,但未婚妻是真的生气不打算和他聊下去。
于是到后面他的话也越来越少,直到天黑了,他站起身同弥月告别。
“那我先回去了,弥月。”
浅绿和服的少女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垂下了眼眸,仿佛刚刚不过是落下的树叶吸引了注意,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打算。
“你别生气。”贺茂耷着双眸像只在弥月周围摇着尾巴的小狗,因为嘴笨地不知道该怎么去哄未婚妻高兴只能在一旁呜咽着,但弥月并没有在他期待中抚摸他的头。
小狗神色灰败地离开了继国府邸,哪怕回去的路上也无精打采。
弥月早就想治治他了。
哄他次数太多,反而让她更没安全感。
她抱着饼啃了两口,仰头看到了新郎站在了门口。
青年的头发全部扎在脑后,侧过脸时露出了脸上的斑纹。
哦,是二哥。
他朝着弥月露出笑容:“好久不见了,弥月,你最近还好吗?”
弥月蹭蹭蹭跑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年龄涨得太快以至于在和兄长的交流上缺少了些许分寸,她仰头喊了声兄长,本就漂亮的面孔在长开后愈发美丽,哪怕只是披着柔顺的长发也让人移不开眼。
腰上柔软的力道让继国缘一愣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妹妹如此亲昵了,不过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后并未放在心上。
弥月也不过是个十五岁,还是个娇宠着的孩子。
他想,如果他日后成婚,或许也会拥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继国缘一注意到了刚刚贺茂少主离去的神态,按道理他是来参加婚宴不应该是这副失落的表情。
他又在弥月脸上逡巡了一番,并不像生气的样子。
他张了张口,还是没问。
将新婚礼物送给长兄后,继国岩胜似乎更想和他聊一聊。
缘一瞥了一眼内室屏风内的倩影,今日是新婚之日,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再停留在这里了。
“明日我再同兄长详聊。”他隐晦提醒了一句,见岩胜明白了起身往外走去。
岩胜倒也没阻拦,只是望着他的目光里带着期待:“今晚你在家中休息吧?”
“是的,兄长。”
听到他的回答,继国岩胜放心了。
门被拉上,端坐在矮桌旁的男人起身朝着屏风后走去。
他吹灭了灯,牵起新婚妻子的手往榻上带。
他解开身上的衣物,声音平稳地开口:“里代,我们生个孩子吧。”
……
弥月抱着枕头犹如小时候一般跑到了母亲的寝殿里。
继国夕贵刚要解衣裳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到一脸无辜的小女立刻将衣服穿好了。
“这么大了还是这么没规矩!”
他这么说着,弥月丝毫不畏惧他,抱着枕头往榻上一滚钻进了朱乃的怀里。
她大了怎么了!谁规定长大了不能和母亲一起睡觉!
朱乃笑着将丈夫赶了出去,抱着女儿说起了悄悄话。
“我听说,贺茂少主离开的时候不太高兴,你惹他生气了?”
弥月哼了一声:“是他惹我生气。”
虽然兄长都体贴,但这些话终究不太好同他们说,反而是母亲,会站在她的角度去看待。
弥月一股脑地将白天的事情说给母亲听,最后还要加上一句负气话:“他一直想把我推出去,他不信任我。”
朱乃笑得闷闷的,以过来人的身份传授女儿经验,而这些都是弥月两个世界里都完全不知道的。
“他就是太喜欢你了。”朱乃眼中含笑,年轻人之间的爱恋青涩而又大胆,还带着不顾后果的冲撞,她轻抚着女儿的脸庞,“不过你做得对,他如果不坚定一些,婚后也是会因为这些小事争吵的。”
弥月听到母亲的夸赞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
她就说她做对了!
“不过不能僵持太久。偶尔会需要其中一个主动和好,才能不生嫌隙。”
弥月嘟囔着不想主动去哄,之前每次都是她坚定走出第一步。
“再等等吧。”朱乃让弥月耐心等待,“如果他下次还来找你和好,且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你得给他机会了。”
弥月懂了,笑嘻嘻地抱着母亲睡了过去。
翌日,弥月站在檐廊上就听到习武场的动静。
现在还很早。
她走过去时两兄弟正在交锋,相比于在婚礼上的稳重成熟,持刀的继国岩胜压不住的兴奋,在胞弟的教授下学习呼吸法。
那是一种……
令人迷恋的感觉。
仿佛手里握着的像是伴随一生的恋人,哪怕不进食不喝水,身上的衣物被汗水打湿,他的动作都没有停止。
弥月皱眉,这会不会太痴迷了。
昨天看嫂子的眼神都不及如今的十分之一……
继国缘一并不觉得将呼吸法教给兄长有什么不对,他知道兄长沉迷剑术,于是不耐其烦地一点点指导对方,直到兄长的脸上也出现了一道怪异的斑纹。
而弥月也等了两天,贺茂忠行没有来。
不会真退缩了吧?
正当弥月猜疑时,第三日贺茂忠行上门拜访。
黑岩抱着一大堆礼品走在后方,为首的青年难得一身华服,在弥月的容许下踏入了她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