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伏特加愤愤不平,但语气上尽量缓和:“如果有任务,田纳西你可以让你的两个下属来做,你远程指挥就好,不必亲临现场,要不然太危险了,你的安全最要紧。”
所以千万别来,千万别来,伏特加心里不断祈祷。就算来也别亲自来,远程打几个电话总比现场亲眼见到田纳西要好。让他幻想破灭的不是田纳西,而是一旁听着他们对话的琴酒。
“既然他想来,那就让他来参加这次任务。”琴酒冷笑一声,将保养完毕的枪支放到桌上,金属与桌面碰撞的声响如同琴酒此刻的心情。
虽说田纳西是组织重要的财产,不容有失的实验体,但田纳西的能力摆在这里,相当于一座金山银山放在眼前却不用,那么和废铁没有区别。琴酒看不惯这种浪费,更看不得田纳西天天这么摸鱼悠闲自在。就算每次田纳西出场都要恶心他一下,但如果能使用这柄好用的武器,琴酒觉得不是不能忍受。
“琴酒,你也没睡啊?还在这个时间点和伏特加共处一室。”原月见语调上扬,“之前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男人吗?但我看你每次和伏特加的接触就十分融洽,丝毫看不出这一点呢。”
伏特加听完,忍不住想喊一句住嘴田纳西!这种污染的话不要让他听到,更不要让大哥听到啊!他和大哥都不是男同!
没等伏特加说什么打断田纳西的话,琴酒就大步上前一把夺过了伏特加的手机,直接按了挂断键,拒绝再听到田纳西的声音。
“这绝对是恼羞成怒了。”原月见肯定地说道。
「琴酒不这样才怪吧。」系统都有点麻了,原月见真是天天踩琴酒的雷区,真不怕琴酒哪天忍无可忍直接拔枪干掉他吗?
虽然说琴酒对组织忠诚,对boss忠诚,但琴酒又不是愚忠。真要是全心全意为组织着想,就不会干排除异己、清理障碍的事了。哪天他真的忍不了,下定决心下黑手干掉原月见,然后再向组织boss报告是意外,人都已经死了,boss还能怎么责怪他这个组织的肱骨之臣,顶多就是受些责罚,然后过段时间再重用琴酒。
就算不这样,琴酒也能向boss进言,做一把推手,干脆把原月见作为实验体控制在组织基地内。无论是原月见继续活着,还是由于不可抗力因素死亡,就算有责任琴酒也能很快洗清,反正主要责任不会完全归咎于琴酒。
“但琴酒确实好玩,你不这样认为吗?我就是想看看他还能忍多久。”原月见回答的格外诚恳,他是这么想的,危险又刺激,还能享受肾上腺素带来的感觉。就冲这点,他还能继续和琴酒斗智斗勇。
「……你这么一说,琴酒就把电话挂了,伏特加连任务的情况都没来得及告诉你,你这趟电话不就白打了吗?」系统指出这一点。
“放心,就算伏特加不愿意,琴酒也会记得。”原月见这么说完,时间没过多久,手机就收到了伏特加发来的新邮件。
「武田制药公司和组织的交易线索被横山议员拿到,对方想借此勒索,解决该议员,不留活口,知情人员一并抹除。参与任务的成员还有安室透和绿川唯,你到时候带着他们两个人一起去。」——伏特加。
伏特加心想,至少这样一来,有两个靠谱的人在,就算田纳西胡作非为不打算正经完成任务,至少还有安室和绿川两个人收尾。这么一考虑,伏特加悬着的心放平了很多。
原月见立刻询问伏特加,几乎是收到这封邮件的时间还没超过两分钟就发了一封信的邮件给伏特加。
「除了我们三个还有谁?伏特加,你和琴酒不会不去吧?你们是不是在偷懒?信不信我举报你们。」——田纳西。
「大哥还有其他任务,参加这次任务的还有贝尔摩德,我也会参加。」——伏特加。
伏特加憋屈地回完这封邮件,不知道田纳西怎么有脸这样说,到底是谁在偷懒,还有没有一点天理和王法了?
「你终于不和琴酒当连体婴儿了,伏特加。」——田纳西。
伏特加没回这句垃圾话,原月见遗憾地收起手机,有些可惜没有看到伏特加的表情。
怪不得琴酒答应的这么爽快,感情是让伏特加替他受苦受难。啧,这次算琴酒好运。
这次原月见依旧一字未改,把伏特加发给他的这两封邮件一键转发给安室透和绿川唯。但他没有立刻收起手机,而是对邮件的内容进行一番修改和润色,发给了专门负责他卧底任务的联络人。
做完这些后,原月见才终于上床。不过不同于原月见睡得香甜,工作繁忙,身为卧底一直兢兢业业、认真干活以至于休息时间比正常人要晚得多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看到这消息是彻底睡不着了。
田纳西终于正经了一次,带着他们一起出任务,而且不同于往常边缘化的任务,这次的任务要重要许多,能接触的情报不同于往常。这次去的成员还有贝尔摩德,根据传闻,贝尔摩德很受组织boss的器重,在组织里也颇有地位。
一想到这点,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不禁在心里不约而同的祈祷,贝尔摩德千万别和田纳西是一个类型!要不然他们都不知道这个组织还有什么卧底的必要,这也未免太草台班子了。
邮件依旧是田纳西熟悉的作风,一字不改,偷懒偷的明明白白,丝毫不介意留下这种明显的证据。
看到这封邮件后,降谷零心情复杂,不禁发出了灵魂感叹:“原来田纳西真的能干活啊。”
降谷零至今没有摸清田纳西究竟是个什么存在?如果说是关系户好像能解释的通。但根据他打听的情报,田纳西加入组织也不过一两年,之前和组织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如果说是能力很强,这些天的相处中,降谷零关于田纳西的真材实料是没看到多少,偷懒和气人的能力倒是很强。硬要说的话,运气这么倒霉还能活到现在,那确实也是有能力和本事的。
诸伏景光清了清嗓子,“田纳西的作风这么嚣张,组织boss还对田纳西这么宽容,那肯定是有着他的理由。”
降谷零面无表情,“你说的对。”
就是这句话乍一听很有用,但说了和没说没有什么区别。
“至少通过这次任务,我们可以摸清一些田纳西的底细,看看他究竟实力如何,说不定能知道为什么boss这么看重他。”诸伏景光宽慰道。
这句话确实起到了一丝安慰的作用,降谷零叹了口气,不自觉地皱眉,向诸伏景光分享他刚打听到不久的情报,正好借着这次碰头的机会和诸伏景光交流。
这些情报出自于偶然,安室透和另一个虽然没有获得代号,但也算有些分量的组织成员打交道时得知的。
当时他们完成任务,安室透借着机会请对方一起去组织的据点喝酒。虽然不少组织成员之间的关系颇为淡漠,但不是完全不能发展,在组织里混也是需要有自己的关系网,不仅能提供很多帮助,说不定哪天还能免遭杀身之祸。
出自于这种有意的结交,安室透和对方拉近关系。不过一开始他没想到能得到多少有价值的情报,可能是对方酒喝的比较多,也可能是出自本心,那份压抑许久的抱怨无处发泄,在对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吐的人后,便滔滔不绝地和安室透说了起来。
“唉,安室,你是不知道我之前和一个神经病搭档是有多遭罪。”中年男人的脸上满是愤慨,提到伤心处的时候甚至哽咽了一声,和那份不自觉流露的杀意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扭曲。
……这个人一定恨透了对方。安室透轻易猜出了这个组织成员的想法,都混黑了,对看不顺眼的同事产生想要暗搓搓干掉对方的想法不算意外。
不过如今这么深仇大恨,一定是没办法干掉对方报私仇,只能在这里喝酒找人倾诉。至于原因也很简单,那个被记恨的人的分量和能力远比这个组织成员要强,以至于只能私下吐苦水。
“明明我加入了组织十多年,这小子加入组织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一年,结果他现在先拿到了代号。”中年男人愤愤不平,这种反差在日本更是显得格外难忍。
在一个讲究年龄论功升职的国家,即使非法组织不至于全然如此,更会注重实际的能力,但受于土生土长的环境影响,这个组织成员难免心有不平。
听到代号这两个字,安室透更加专注于推敲组织成员的话。但是神经病、代号成员,加上听起来很年轻,这几点重合到一个人身上……不会就是田纳西吧?
“这小子是真的心狠手辣,出任务的时候毫不留情拿同伴挡刀,还能踩着同伴往上爬,他的搭档不是死的死,就是被条子抓了,也就是我有能力,才从这小子手底下逃过一劫,没成为他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