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哦……那还是罗马吧,你如果想要再热点的话,我们还可以去撒哈拉大沙漠,或者澳大利亚,他们要迎来夏天呢。”
  “不,罗马就好。”
  然后他们俩互相交换了一个吻,阿莫斯想,有这样的父亲艾比还能继续相信爱情,她简直太勇敢了。
  ————
  等到阿莫斯再回到俱乐部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洋洋得意的表情,那不是一般的事情可以解释的,至少也得是彩票中了两千万,但当阿莫斯开口的时候,大家一致认为,他遇到了比彩票两千万还精彩的好运。
  “我要结婚了!”他每逢一个人就说,“我终于要结婚了!”
  内斯塔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其他人的消息来源显然就没有那么好,甚至还受到之前内斯塔说的话的影响,有点不信阿莫斯说这话的真实性,但是阿莫斯振振有词的样子实在令人信服,最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他要结婚的这件事情,安切洛蒂于是问他:
  “我需要给你批准更多假期吗?”
  “不用,教练,”阿莫斯美滋滋地说,“我们准备冬歇期的时候结婚,到时候会给你们发请帖的,在罗马,你们一定要给我抽出来时间啊!”
  但是让教练满意的就是在这儿了,阿莫斯几乎从不在外面瞎搞,还有一个感情稳定即将结婚的未婚妻,哪怕要结婚,也注意着比赛,没有一上头就做什么承诺——虽然他本来是想要这么干的——并且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而对皇马的比赛马上就要来临,11月26号,离现在也并不远。
  阿莫斯的生活比起之前要变得更加丰富,其主要原因是增加了有关于准备婚礼的事情,俱乐部里面需要他多操心的倒是基本没有,ac米兰的队内关系确实十分和谐。
  就,假如他们能够少些恶作剧的话,一定会更好吧?
  当阿莫斯打开自己的柜子的时候,叹了口气:他柜子里的食物又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你真的不知道是谁拿走的吗?”旁边皮尔洛的问句让阿莫斯忍不住笑了笑:
  “还能有谁?我都习惯了,是吧,桑德罗?”
  结果他却看到了内斯塔幽幽的眼神,很明显,那眼神的意思是:你不要随随便便给人扣帽子。
  阿莫斯有点懵:“不是你吗?那会是谁?真对不起,但是反正我柜子里的东西都是给你留的,我倒是没想到有其他人……还有谁能从我柜子里拿东西?皮波吗?不可能;那是别人?别人柜子里也有吃的啊,一时半会儿吃不完吧?”
  “反正不是我!阿莫,你得给我道歉!”
  内斯塔一边说,一边打开自己的柜子,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阿莫斯甚至还没有开口道歉,他的柜子里就出现了那些丢失的食物。
  现在两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了。
  阿莫斯愣愣地说:“我现在还用道歉吗?”
  “这不是我放的!”
  “算啦,小桑,承认自己做的又怎么了?做人要诚实嘛,再说了,阿莫不也习惯了吗?你们俩不需要计较那么多吧?”
  皮尔洛说完话之后,两个人的目光粘在了他的身上,可是皮尔洛半睁的眼睛实在没法看出那眼神是否真诚……
  “这是你放的吧!”
  “如果是桑德罗吃的话,他不会还留下包装袋的。”
  纰漏出在这儿呢。
  【作者有话说】
  结婚怎么写啊啊啊啊完全不会救命了
  要不然写德国线让我缓缓吧啊啊啊啊
  第161章 番外:德国if线
  一、“搭个伴”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一档喜剧节目?就像是普法尔茨地区的《大青蛙布偶秀》,那是我印象深刻的表演,布劳巴赫与迪德尔科普夫坐在我后面说:“你看,我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说过,阿莫斯这小家伙能够成为世界顶尖的。”“可是你当时说的明明是,‘他未来会成为世界顶尖的花匠或者园丁。’”
  如果布劳巴赫与迪德尔科普夫能说会道,那事情本该如此的,只不过他们两位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穿着运动服的足球教练,亦或者是我的某位长辈,而是莱茵兰-普法尔茨州的地名。
  什么?你们没听过?那库赛尔呢?这都隶属于联盟政府库赛尔,比起迪德尔科普夫(有750人),我觉得布劳巴赫更有资格骄傲(400人),虽然迪德尔科普夫占了人数优势,但是我和米洛(米洛斯拉夫克洛泽)都是布劳巴赫人。我进入的第一个俱乐部就是布劳巴赫-迪德尔科普夫足球俱乐部。
  这是个小俱乐部,但是给我带来的*影响却很多,主要是青训营里面的足球老师下手非常狠,他好像信奉某些挫折教育,骂人的话也很流畅,我深深厌恶着这一点,但是我还不能顶嘴,顶嘴的话还有更多的训练在等着我,在波兰的时候,我可没想到自己的体力居然如此充沛。
  我到布劳巴赫之前一直生活在波兰,你们知道的,因为某些特殊的历史因素,我在十岁那年成了难民,和我的外公和舅舅他们一家,从波兰通过边境难民临时住所弗里德兰,然后去到德国……你们可别以为我的脑子有多好使,就写这几行字,我给我妈妈打了半小时的电话,电话的末尾她问我什么时候再回德国,我想,估计得等到夏休吧。
  我爸是大学老师,搞理论物理研究,他研究的那一大堆公式我只能看明白字母,拼写一说就忘;但我遗传了我妈在植物上的天赋,从小就喜欢在院子里呆着,手里拿一把大剪刀,咔嚓咔嚓,然后我妈就从家里追到外面的街道上,可能在那时候,我在运动上的天赋就依稀显露了出来,我舅舅曾经在法国的欧塞尔足球俱乐部做职业球员,于是他给了我爸妈以建议:“为什么不让这个混小子去踢球呢?他看上去不像米洛那么老实。”然后我就去踢球了。
  在我的自传里,我终于可以发泄一些我心中的不满了!我们家和舅舅家是邻居,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邻居,这就导致了我和我的两个表亲,米洛斯拉夫和马赛娜,走的很近,而世界上再也没有米洛这样的乖小孩了,我妈在家天天跟我说,“阿莫,看看米洛,他的钢琴比赛又拿奖了。”然后我就只能装听不着,头抬着看天花板,有的时候闯祸,我妈还会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一直盯着我,“看看米洛……”这都什么鬼?我为啥要一直看着他?就因为他钢琴弹得好?他足球踢得一般啊。但是最终的结果是:米洛的足球也踢得一级棒,这让我痛苦极了。
  我和米洛本人没什么太大的矛盾,这是因为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就算有矛盾,也得看在我妈的面子上,把苦楚全都咽下去(事实上,所有的矛盾都是我妈带来的),甚至我还能记起来自己和他坐在一起,屋子里还有两三个其他的家庭,我们坐在一起等待着拿护照。或许能拿到,或许拿不到,无论如何,我们就只能在那里等着,再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更糟糕的是,我爸还是个意大利人,混在里面就显得格外奇怪——他不小心把自己的护照弄丢了,只能通过复杂而漫长的手续重新补办,后来我们从他的大学课本的夹页中找到了他的护照。
  来到德国之后,生活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容易,最重要的就是语言这一关,但是幸运的是,好男孩米洛也不会说德语,这让我们两个人都不得不留在了二年级(这简直是耻辱,因为我应该上六年级了),并且,老师们还时不时会上拼写课,当时第一次拼写考试我交了白卷,原本惴惴不安,结果米洛跟我说,“阿莫,怎么办,我交了白卷”,我的心突然安定下来了,那时候我们俩只会说最基本的,“你好”“谢谢”“是”还有“抱歉”,但是我们在对方面前,还是说波兰语,这让我们在学校里的时候像是两个怪胎,但是我们两个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直到我妈发现了我的一张又一张的白卷,真正的家庭危机出现了,我爸替儿受过,被打了好几拳,而我怯怯地站在角落,不明白我妈为什么这么生气,然后我妈问我:“阿莫斯,你以后想要干什么?”
  “我想去森林做护林人,或者给某个富人当园丁。”
  你看,答得多好啊,如果我妈没有给我指出另一个方向,说不定我现在就在森林外面当一个普通的守林人,身上或许还得带把枪,以防止有人来偷猎呢。
  但是显然,我妈不允许她唯一一个儿子干如此普通的工作,她的气性比较大,给我罗列了一些我一看就做不了的工作,最后还是决定干点轻松的体力劳动,然后我就被塞到俱乐部的青训营了。
  不过也幸亏我去踢足球,要不然舅舅没想要把米洛送去踢球的,但是舅妈说,“搭个伴”,我们俩就搭伴踢球。
  我曾经恨死了“搭个伴”这个词组,因为“搭个伴”就意味着,我无论做什么活动,最后都免不了和米洛站在一起。但是当我拿起笔写自传的时候,我由衷地感谢“搭个伴”,如果不是“搭个伴”,我估计走不到这个程度——在被教练要求跑五公里的时候,我就得回家跟我妈说,“妈,我还是考大学吧。”但是米洛在我身边跟我一起跑,那种……不服输,男孩的不服输支撑着我,让我和他一起训练,脑子里面想的是,“连米洛都能跑下来,凭什么我自己跑不下来?我比他差到哪儿去?”然后我们就跑到了一线队,然后搭伴去了凯泽斯劳滕。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