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抬起眼睛和萩原研二对视,他有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但还是坚持着没有移开目光。
萩原不是那种会用大道理教训别人的类型,他既高情商又能说会道,就连高中时期好朋友松田被人打掉门牙他也不像普通高中生一样冲上去帮兄弟插.人两刀,反而从中调解最后让所有人步入happy ending。
被喜欢的人的同位体凶了一下,我好不容易堆砌起来面对消失的决心被瞬间击溃。
面对我迅速滚落的眼泪,萩原研二慌乱地从兜里找纸:抱歉,我并不是想欸,你的毛吸水性挺好的嘛,完全不用纸。
我一口叼住出言不逊的萩原的手磨牙,在他开玩笑的讨饶声里呸地吐掉那双连牙印都没留下的拆弹警察的手。
我会把所有横在犬飼和未来面前的案件全部解决的,不论是爆炸还是车祸,在警察面前通通不是问题。萩原把一只手按在我脑门上,语气认真。
我也会遵守约定,明天和犬飼一起参加学术会议。结束后我们约班长和小阵平去吃饭怎么样?虽然我请假了但是他们两个还是要上班,到时候一起吃什么好呢。这次终于可以和班长说明了,好期待他惊讶的脸啊。
你还真的是大笨蛋啊,萩原。我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不想承认确实有被他耍帅到。
为什么又突然骂我啊?把你头撸秃哦。他故作凶狠,手上的动作还是非常轻柔;萩原研二感叹着说几个月前在这里的还是他和同期四人喝酒看烟花,现在突然变成魔幻的男人与狗的超现实组合。
不知道这么说你会不会高兴哦。我们一起来参加时都是穿的短袖,你描述的那件浴衣我也没什么印象,那个萩君应该是特意去买的。呜哇
他发出了八卦的嘘声,对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的尊严置若罔闻,兴高采烈地继续给我分析:而且他后面完全就是怂了的样子,肉食系犬飼把萩君的理智一脚油门创出赛道了!
他温柔地没有逼问就连我都开始怀疑的其他的问题,比如我们一直没有搞清楚的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时间点,拯救那场爆炸也没法帮助到这个世界的我,如果只是为了救人倒不如去更久远前的恐怖事件或者大地震前夕。
我带着不安做了这么多天的心理准备,安慰自己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理由但是能救到人总是好的,却在逐渐回复记忆后意识到真正的原因也许是我的三次许愿时溃不成军。
但是那颗炸弹已经被拆掉了,所以不会有事的,萩原研二会遵守约定,一切都很顺利。只要撑过明天的那个时间点,我的心愿就算彻底完成了。
犬飼?犬飼同学在想什么呢。萩原研二的手在我面前晃悠,他在冷风里打了个寒颤,不客气地把手埋进我厚厚的毛发里,发出了好温暖的感叹。他为了漂亮穿了薄款的风衣和衬衫,不冷才怪。
虽然现在说已经晚了,但是萩原先生,请问你是不是把口水又擦回我的毛上了。
哎嘿,被发现啦。他一只手轻轻敲了一下脑袋,露出不二家的表情努力装傻。我该配合他犀利吐槽少装模做样了之类的内容,但是此时却在用尽全力地把今天的萩原刻在脑海里。
笨蛋。我发自内心地笑出声来。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心情不是很好也挺忙的。
不出意外三章内就能写完了!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没有别的选择吗,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我用后腿垫着萩原研二的脑袋,前脚掌扒住半掩的小窗艰难地发问。
如果我换个小体型的品种说不定能一鼓作气钻进去,而不是像还没挤上电车的社畜一样在缝隙中拼命蹬腿。
萩原研二比我更痛苦,躲避不及变成了垫脚板凳后柔顺的头发也被狗毛静电和狗腿飞踹成混乱的鸟窝;他伸长手臂,用力把我往屋子里推,这时我们也不顾什么哪里碰不得的道理,一鼓作气地向共同的目的地冲。
即使目的地是会议场地的男厕。
我龇牙咧嘴地抬头,正对视上刚刚拉开裤链、在释放前被噪声吸引抬头的西装革履、面容熟悉的中年男子。
对方表情比我更惊恐,一只手拽着裤腰带,另一只手颤巍巍地举起;那根手指隔空点着我绝望的狗脸,他抽搐着脸缓缓张大了嘴,发出无声的呐喊。
教授啊啊啊!!
这种境遇下相逢真不是时候。我放弃了挣扎,像个玩具一样老实地挂在墙上,对快要撅过去的中年人露出一个健康的笑容,然后一个用力把头拔了出去,抱住萩原的脑袋颤抖着声音催促他快逃。
萩原默契的没有多问,长腿一迈扛着我冲刺出二十米开外,中年人响亮的、仿佛被偷窥的少女般羞涩的尖叫声终于响起。
萩原脚步一顿,他沉默地把卫衣外套的帽子戴上,撤退的步伐更加坚定迅速。
绕了几圈躲过追击的保安,我们愁眉苦脸地蹲在侧门口。
距离入场的时间还有很久,萩原拜托别人拿到了兽医临床医学大会的旁听券,毫无疑问是不可能带狗进去的场合。
正门口有安检机器,藏在行李箱里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由于是大型会议,官方聘请了私人安保公司提供安保服务,萩原警官也没办法从这边偷渡我进去。
之前一直在忙碌炸弹危机,昨天晚上萩原才开始观察会场地图,圈出了几个可能进入的地方,带着我一早来探查,逐步排除了各个可能进入的地方的同时被撵得满地乱跑。
眼睛好痛啊。我后知后觉地叹了一口长气抱怨道。想和崇拜的教授交流的场所并不是那种地方,对中年人脆弱敏感的尊严我也毫无兴趣。
萩原露出同情参杂着些许愧疚的神情,他连这种事都要揽到身上、觉得是破案太缓慢才没能昨天就想到办法把我混进现场。
昨天晚上萩原告诉我炸弹成功拆除的时候我脑子里都在放烟花,对萩原天才的推理和业务水平更进一层楼的吹捧、以及对造成不良结果事件的迅速解决怀抱着不真实的空虚感混杂在一起。
11 月7日给我造成的恐惧是短暂又深刻的一瞬,过斑马线的时候都把头埋在萩原的胸口假装鸵鸟,他没吭声,悄悄逆着摸了两把我的毛传达安慰。
是赤楚的消息,她坐电车马上就到了。在听到手机提示音后我刷地站起身看向萩原,他掏出手机扫了一眼,欣慰地笑了,她说突然发现有认识的员工可以把宠物混进去,太好了呢犬飼。
愿望马上就能实现了。他表现得仿佛没有注意到我在他掏出手机瞬间紧绷的恐惧,不要担心,这次的萩原君也没有食言哦。
我有种想把一切和盘托出的冲动,但还是忍住慌乱,强装欢喜地说:那太好了,等赤酱到了我们就一起先进入会场吧。在会议开始前我还想和我们学校的教授聊聊,在里面得把手机静音。
欸,不等香澄了吗?难得他也要来。萩原歪了歪头,他还是和之前一样把包背在胸前,垂下头就能借着头发遮掩和我说话。
他的呼吸轻柔地扫过我立起来的耳朵,我抖了抖,不自觉地把耳朵向外翻折,避开他带着探究的目光。
我都不知道香澄为什么要来白布没法到场的话他和赤酱来一个就可以了,都凑到一起来干什么啊。这次我是货真价实地开始抱怨了。
在我所处的时间线里香澄和白布一起老实地在学校呆着,由于晚上的会餐萩原选择带上松田,我也气哼哼地约了他们和赤楚,结果收到了三方忙碌为理由的拒绝。
结果平行世界只有白布是真的在忙,忙到连这里的女朋友的遗愿也不来完成还要别人代办,好差劲的男人。我对这里的犬飼的情感遭遇也痛心疾首。
赤楚在马路对面往这边招手。工作日东京街头背着小狗的帅哥独此一家,肉眼可见认真打扮了的赤酱站在萩原旁边也没被池面的光芒掩盖掉。
察觉到这点的我大惊失色。她和香澄已经步入七年之痒,有时候约会连妆容都草草了事;除了和我出门会一起疯狂拍照所以每次都花枝招展以外,赤酱大部分时间都穿着比较随性,今天约定碰面的只有她完全不感兴趣的萩原,貌似会见面的松田和白布以及香澄本人。
我用力回忆赤楚是否有和我说过东京有感兴趣的男人,心里的天平对于慈母般的好人香澄和有出轨嫌疑的幼驯染中毫不犹豫地偏向后者。
如果洞察力max的萩原觉察到就只能用疼痛把他封口了。我用不善的目光凝视着正和赤楚说话的萩原的脸,他在不带好意的视线里顽强地继续聊天:赤楚晚上和香澄有约吗?你们感情一向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