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社长很清楚,不论前面铺垫多少东西、不论我的身份究竟是敌是友,我既然到了侦探社,那必然就是有求于人。
  面对社长,我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掏出我的老本行理由百世不严,我想回去,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不属于这条时间线。说实话,我会到这里,完全是个意外,一个我自己都说不清的意外。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我说的都是实话。
  哪怕是按照原先预设的剧本,接上过去的人设,我也是在某种意外下才进入这里的。
  不,乱步插嘴,他看着我的表情,一眼就识破了我犹豫,你并不是完全不知道吧?
  我苦笑一声,有些为难地叹了口气,确实不能算是毫无线索,要我自己来说,让我掉入这个世界的力量,很可能就是能够将我送回去的力量。
  而那个力量是?织田作有些好奇地问。
  既然大家都是横滨人,那我就直说了你们,听说过横滨都市传说中的许愿机吗?一个非常特殊的道具。
  我没敢直接把「书」的名字说出来,虽然if线的很多细节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我记得关键设定里,「书」的真相不能暴露给超过两个人,否则世界线就会有崩坏的风险。
  我不太确定这条if线上是否适用这条规则,但我不敢用整个世界的安危来赌我的一句话。
  许愿机?就像仙女教母那样?这种东西竟然真的存在。织田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咲乐的书,我还以为只是童话。
  听到书这个字,我本能地看了过去,有些应激地绷直了背。紧接着一两秒,我才意识到,织田作说的应该是小孩儿的故事书。
  我赶紧再回头,就见乱步一脸高深莫测,笑意也更浓起来。
  咳其实还是有些区别的,它,和你想象当中的样子恐怕不尽相同。我错开视线,重新坐正,对社长解释,不仅是对我,它对你们的世界,也有很重要的作用。
  言尽于此,我没有再画蛇添足。
  既然,在if线的设定里,对「书」的认知广度可能会导致世界崩塌,反过来自然也便是说,「书」本身就是世界结构的一部分。
  它在这个世界的地位,恐怕和在主线世界中的地位并不一样。
  这意味着,我认知中的常识原本就可能存在差异。当然,即使有差异,我刚才言语之中,那样又是使用过、又是知道其作用的几乎是就是在明言,我对这个许愿机的了解。
  既然使用过、也如此了解,我本不该用暧昧的形容来描述「书」。可我既然如此做了,就只能说明,我是故意如此。
  不需要谁来提醒,社长自己就能察觉到我的意图。
  我不能明说,无非就是两种可能要么是顾忌这个房间中的某个人,要么就是顾忌这个房间中的每一个人。
  我无法确定世界线之间的差距,但我和那件东西之间,有过非常紧密的接触和联系。
  紧密的接触是指我曾经将「书」页藏在了自己的体内,而紧密的联系则是我这次穿越的依凭物,也是「书」页残片。
  一个对应我过去穿越过的文野主世界,另一个则对应我自己的真实世界。
  对它现在之所在,我也有猜测。只是我微微皱眉,表现出一阵为难,这种微妙的联系,恕我不能多言。
  社长听完我的回答,迅速就做出了判断。
  我说不清他究竟能想到多少,但我猜他算是暂时认同了我的立场。
  直观表现就是,他没有穷追不舍地提问,而是和乱步对视了一眼,接着微微颔首,侦探社不会过问委托人私事。
  我这个人可是很有眼色的,社长都这样说了,我哪里还能听不明白他的意思。我直接站起来,非常正式地朝他鞠了一躬,请帮我找到回去的路,让我回到自己的世界,这是我正式的委托。
  你的委托,侦探社接了。
  第67章
  不愧是社长, 轻易就接受了我的设定。看来异次元穿越不仅仅是在漫画外流行,在漫画内也很热门的嘛。
  我没有明说「书」的存在,但我却觉得, 这东西很难真的成为一个秘密。
  看if线的漫画时没有细想过, 但如今身处其中、直面乱步和社长之后,我越发强烈地意识到,if线世界本身, 就存在巨大的漏洞。
  若「书」真的是世界基石的一部分,那其存在时间必然久远就像天元和宿傩大爷都是咒术机制的基石一样,无论如何都很难掩藏。
  诚然,宰子是个极端聪明的人, 但这个世界上, 也不止有他一个聪明人论早有种田长官和夏目老师;论对世界内情的追逐,有社长和老森头;论循蛛丝马迹推理,又有乱步。
  可就是没有任何其他人知道「书」的存在甚至连「书」的概念都不知道,很大程度就说明,其存在本身就有问题。
  几乎是一种自相矛盾的悖论。
  我能够想到的唯一一种解释, 就是刻意维护。
  像是宰子首先发现了「书」的存在, 那么他就要为了维护世界的稳定,而避免让两个以上的人知晓这件事。
  但, 这个结论依然存在极端的意外性。
  毕竟, 想要完美达成if线索的开端,需要对赌的东西就已经太多了。
  首先, 就要确保第一个发现「书」秘密的人, 是个有能力掌控大局的人, 同时还要再赌一次此人的心性。说实话, 在我认识的人里, 聪明人这三个字通常都对应着一些奇怪的癖好或是脑回路。
  单是这个首先就足以让这个世界随时崩塌,更别提从夏目老师到森先生,再到乱步、社长,这些人要对「书」之一切全无察觉才行。
  否则,一旦有线索,他们就可能会不遗余力地思考和行为这个有实际动作的概念不同,思考的过程是无法被阻止的。
  除非,宰子能做好杀掉所有人的准备。
  显然,if线中的宰子也没有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所以,我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便始终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的运行机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如果这个谜团无法解开,我就很难真正触及到这个世界「书」的本质。
  我没有长时间待在侦探社中,而是抓紧时间把敦敦捞到了野外,想要再试一试白虎的力量。
  敦敦的情绪非常纠结,我能感觉到,理智上的他想要尽快返回港|黑负荆请罪,但脖颈上毫无桎梏的感觉又让他留恋。
  想也知道,那么痛的锥刺,有谁会真的希望一直插在自己的脖颈上呢?
  他寄希望于用疼痛来阻止异能力的失控,可到了我面前他发现,我似乎有控制白虎的能力这不得不让他心怀希望,抑制不住地想要多留一会儿、再留一会儿,也许下一秒就能知道答案了呢?
  为什么只有他的异能力,如此容易失控。
  横滨郊外的森林之中,敦敦的衣服整齐地叠在树角准确地来说,那是贤治挂在侦探社的衣服,社长总不能看着敦敦一直裸在社内,实在有碍观瞻。
  他甚少有这样主动白虎化的时候,更少有的是,当他白虎化时,自己还能有意识。
  那杆从我手背穿下去的微型斗尖荒霸吐,似乎仍有效果,我能够清晰地感知到白虎的情绪牵动。
  略微压制一下这个情绪的主人,就能让敦敦在白虎体内的天人交战里,占据一点上风。
  敦敦之所以无法控制白虎,就是因为虎化完全释放了这个有自主意识的特、殊异能力本身的精神力。
  而自小在孤儿院中被养成的怯懦性格和记忆中院长老师营造的白虎可怕的身份,都让敦敦自己难以和白虎的精神力抗衡,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异能力操纵异能力者的情况。
  主从关系的转变,让敦敦从异能力的主人,变成了异能力的载体。
  但,当我的力量足以跨过敦敦,单独压制白虎之时,他才第一次有了控制自己异能力的机会。
  能够看得出来,他完全不适应这种四脚着地的行动方式。
  我朝他招手,示意他攻过来,可谁知他左脚绊右脚、前脚绊后脚,就这样直直地摔在了我面前。
  好不容易站起来了,尾巴却没有掌控好平衡,身体一个摇晃,猛撞在树上。
  咔嚓一声,粗壮的树干被懒腰折断。
  那个啊,敦你,是真的一次都没有感受过白虎的视角吗?我捂着头,一脸不堪入目。
  敦敦慌张之中,仿佛有了主线敦的影子,慌乱地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那张血盆大口在我面前张开,却只是用力地吼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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