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保护得这般严实，必定是未来的王妃了。戏班主如此想着。
第48章 食恶果连红玫夫人都看得出来秦砚珩和……
“先前那名被鬼上身的戏子在何处。”
戏班主还在思考未来王妃长什么模样时,只见前方容安亲王不知何时止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他，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戏班主有些愣神,想起来后急忙回道。
“回小殿下,那名戏子眼下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二位贵人请跟我来。”戏班主加快脚步,带着二位朝戏子所在的厢房走去。
“昏迷在床？莫非那戏子还活着？”洛卿龄凑近秦砚珩,低声问道。昨夜二人明明看到了那戏子的残魂，一个活人的魂魄又如何会离体,戏班主莫不是唬他们呢。
似是看穿洛卿龄心中的疑惑，秦砚珩学着她的样子垂下头在她耳边悄声说道：“特殊情况下活人的魂魄也会离体。”
前方，戏班主假意看不到身后正在说悄悄话的二人,他快步绕过走廊来到戏子厢房前，而后站在门边抬手示意：“二位贵人，这便是戏子的房间。”
木门半开，一股浓烈的药味从里飘出，扑进鼻腔。
洛卿龄没忍住轻咳一声，她转头看向秦砚珩，瞪大的眼睛似是在问他要不要进去,后者笑着回看她,神色平静，表情毋庸置疑。
下一瞬，秦砚珩跨过门槛进了房,洛卿龄狠下心也跟了上去。只见房中只有一张床，床榻上被褥鼓起，有人睡在里面，呼吸声微弱,看着像是垂死之人。
“那日之后，他便一直昏迷不醒，医师过来看过几回，也瞧不出什么毛病来，只是开了几幅方子便离开了，”戏班主站在二人身后，“容安亲王，您看这可是垂危的症状？”
秦砚珩并不回答，他也不知戏子如今是何情况。只见他上前撩开床帘欲要看清戏子的面容，却听身侧洛卿龄惊呼一声，他讶异地回头。
“小殿下，这……这不是昨夜来找我的戏子啊！”洛卿龄瞪大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的戏子，瞳孔颤动。她昨夜明明记得那戏子脸颊消瘦，是个妇人模样，眼前这戏子分明就是个男子……
二人根本不是同一人！
*
同一时刻，彩衣坊。
红玫夫人坐在椅子上，双腿中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其间，她垂眸看着魏拂弦的动作，神情温柔。即便如此，魏拂弦似是还有不满，他皱着眉头坐起身，有些委屈地低着头不说话。
昨夜，魏拂弦又觉得胸闷气短，整个人像是落入水中一般难以喘息，他自知定是旧疾犯了，急忙唤人将红玫夫人喊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离开人世，来不及与心爱的女子说上最后几句话。
可谁知红玫夫人大半夜竟不在坊内，难过得他一夜没睡。
今日一早便守在彩衣坊大门，瞧见红玫夫人的身影后，魏拂弦急忙拉着人坐在堂中，跪着将整个脑袋埋在红玫夫人身上，嘴里呜咽着道出自己的不悦。
“拂弦，昨夜我不过是做正事儿去了，又不是把你抛下，怎的还像儿时那般闹脾气呢？”红玫夫人轻拂着跪在身前的少年，嘴角含笑。
“夫人一声不吭就把拂弦独自扔在这偌大的彩衣坊，就这么狠心看着拂弦忍着病痛苦苦等你一夜么？”
魏拂弦声音委屈，耸拉着脑袋将下巴贴在红玫夫人的膝盖上，仰着脸眼巴巴看着她。见状，红玫夫人格外心疼，她急忙拉起魏拂弦，搂着人朝楼上厢房走去。
她一夜未眠，此刻也累得不行，正巧拂弦在身侧，不如让人陪着她好好睡上一觉。
二人还未进房，却被坊内小厮王小二出声叫住，红玫夫人转过身一脸愠色地看着他，吓得王小二急忙说道：“京郊仓库丢失的料子找着了几匹，是那照看仓库的魏二趁无人时偷了布料去卖。”
“昨夜我亲自去仓库查出来的事情就没必要再说一次了。”红玫夫人冷着声音回答。
自从那日洛家小娘子暗示她去年的那十匹布料有问题后，红玫夫人即刻令人仔细探查这批布料，昨夜听闻那守着京郊仓库的魏二竟时常倒卖彩衣坊的布匹，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才导致她的布料有问题，于是红玫夫人连夜赶到仓库寻人。
可谁知那魏二竟不见了踪影，留下一个空荡荡的矮房和一旁堆满各种布料的仓库。魏二去了何处，无人得知。
“可还有别的消息？”红玫夫人看着王小二。
“有的有的，”王小二像捣蒜一样点着头，“洛娘子那日说的布料还有些许剩余，那不识货的魏二竟低价卖给了戏园，随后卷钱跑路，待发现后人早就不知踪影了，如此才……才有了一开始夫人说的仓库布料无人看守的情况。”
王小二一口气说完，但他隐瞒了一个事实——他早就知道魏二倒卖布匹的事儿，之所以替人隐瞒，是因为魏二时不时会给他交一笔“管理费”，王小二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知倒卖布匹的事竟被红玫夫人自己发现了，王小二急着给自己撇清关系，又继续道：“其余的事儿，奴也不知了。”
听闻此话，红玫夫人沉吟半晌，开口道：“派个人去将洛府小娘子请过来，我要好好与人聊聊，究竟发生了何事。”
事关彩衣坊名声，红玫夫人势必要问清楚那批布料到了戏园后，是不是惹了什么事，否则为何连宫里那位也……
说什么来什么，只见彩衣坊内另一名小厮走进来，神色紧张：“红玫夫人，容安亲王与洛家娘子此刻正在戏园查探那匹布料的事儿。”
真是坏了！
红玫夫人搂在魏拂弦腰间的手蓦地松开，她面若寒噤站在原地盯着王小二半晌，就在王小二快要跪下承认自己知道魏二倒卖布匹的事时，只听红玫夫人冷声下令：“还愣着作何，快带我去找二位贵人！”
比起被容安亲王查到什么，还不如先发制人，主动告知彩衣坊发生的事情——如此便可极大保住彩衣坊的名声。
而小殿下贵为亲王，红玫自然需要亲自去请人。
*
戏园。
洛卿龄站在秦砚珩身后，伸出一颗头来看向躺在床上的戏子，她眨了眨眼睛说道：“小殿下，我没认错人，昨夜那戏子不长这样罢？”
因着戏班主在场，洛卿龄不好明着说昨夜二人一同待了大半夜，她轻拍秦砚珩的大臂，暗示后者快些回答，奈何秦砚珩却不回应，眯眼看着戏子半晌不说话。
“殿下莫不是记不得了？”洛卿龄追问。昨夜不是刚见到被鬼上身的戏子，今日怎就不记得了。
他并非记不得，而是……秦砚珩揉了揉额角，不想在她面前承认自己脸盲的事情。没错，堂堂容安亲王，竟是个脸盲。
好在是洛卿龄并未纠结太久，她转而询问戏班主：“班主，那日戏子身上穿的戏服可还留着？”
“有的有的，就在此处。”戏班主小步走到一旁，伸手拿下挂在木架上的艳红戏服，转身递给洛卿龄。
就是这匹布料！洛卿龄心下一沉，轻拂着手中的锦布，她抬眸看着秦砚珩，神色紧张：“小殿下，我收到的布匹与这戏服料子一模一样……”
“容安亲王，彩衣坊红玫夫人求见。”亲王府随从不知何时出现在门边，正朝秦砚珩行礼。
红玫夫人过来了？洛卿龄有些意外。
只见秦砚珩抬手示意随从将红玫夫人请进来，片刻后，一名身着红纱衣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身段妙曼，不乏成熟气息，戏班主看得眼睛都直了。
“参见容安亲王，容安亲王、洛娘子安好。”
红玫夫人一上来便行了个大礼，她是个精明的人，一眼便看出这位小殿下与洛家娘子关系非同寻常，便干脆一并朝二人行礼，如此一来既不得罪洛家娘子，也不会惹恼容安亲王。
毕竟，谁又知道这位洛家小娘子会不会是未来的容安亲王妃呢？
“夫人，”洛卿龄上前热络地握住红玫夫人的手，“夫人怎的过来了？可是那批料子有什么线索了？”
“的确是这样。”红玫夫人视线在秦洛二人身上转悠一圈后，将自己目前所查到的事情一并告知。
听完，秦砚珩撩起眼帘看着红玫夫人，只见他点点头，语气淡淡：“夫人说的本王知道了，至于后续的事，本王自有安排，夫人就不必担心了。”
眼前这位红玫夫人，秦砚珩是认识的，每年生辰母后必会下令让红玫夫人亲手制作他的锦袍，但仅凭这点单薄的关系，还不足以证明红玫夫人是清白的。
作为亲王，他不可能仅仅因为红玫夫人三两句话就轻易相信她，眼下戏子的事还未查清缘由，任何人都不能洗脱嫌疑。
说罢，秦砚珩正要转身离开，却听洛卿龄忽地开口。
“我手上的布料和戏服是同一个颜色的，那剩余的几匹布料是否也是这个颜色？”洛卿*龄有个疑惑。她一开始便觉得这批布料的色泽过于鲜艳，心底有个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