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流冰海……
  只要他能定期祭拜让她早日入道便可,至于他们俩以后生多少孩子,她才懒得管。
  醉花又开始打抱不平,“桂枝,你可不知道,当初我跟踪这个男的,听他说了你多少坏话,你不肯和他离,他是咬牙切齿的说再闹下去就找人废了你,啊呦,你说你后来生的病是不是他来给你下毒了?”
  不然,怎陈世美还良心发现自知心中有愧了!
  流冰海冷冷的笑了笑。
  原剧情里倒是没有标注这件事,她现在也懒得查,她不管这个男的对原主做过什么,好好祭拜是第一步,没事少让她看见他们俩勾勾搭搭的床头事。
  长针眼。
  “他们都说过我什么?”流冰海问。
  醉花气哼哼道,“我那时跟踪他,听他和这个小妞说你在床上像个木头疙瘩,无趣,刻板,叫都不会叫一声,还是八字克夫之人,倒退几年,说什么他也不会娶你了,现在离不了甩不掉,真想找个八宝箱把你藏起来,或者干脆想找人废掉你。”
  流冰海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
  夫妻做到这个地步也着实是无趣至极。
  “桂枝,他们两个会不会联起手来毒害了你?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流冰海冷冷的吐了口气。
  按剧情标注并无此事,她只按剧情行事。
  “少管闲事。”流冰海道:“你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吗?”
  醉花吐槽到一半,突兀的停住,“准备什么?”
  “井边,护身之物,去围观那个男人你不给自己上个保护伞吗?”
  醉花睁着两只不谙世事的无辜眼,嘴巴一顿道,“护身?”
  他可不懂,这一副轻飘飘的魂,有多脆弱,万一那井里真的窜出何物,凭他这几两亡魂,还想嘻嘻哈哈的回来?
  流冰海看他傻乎乎的,索性又带他去了一趟供堂,想找之前那位法师打探个保护亡魂的法子,如果可以,讨些护身的能量是更好的。
  但好巧不巧,法师这日并不在。
  即使在,醉花这种醉鬼,没有任何修行,想必要白讨些护身的能量也是空想。
  流冰海想了想*,便贴在醉花耳边,将法师教她的几句咒语中的一句教予了他。
  醉花道:“这是啥?”
  “咒经,能护着你的,没事自己多念念。”
  醉花本来就胆小,看她这么神经兮兮的,更紧张了,好像自己去围观那个男人是去送死一样。
  可不对啊,他已经死了,难道还能再死一回?
  “我只是让你防身用,你别一副送死的样子,你若怕,不去也罢。到时候躲远远的,或者自己寻个好去处,不必再跟着我也行。”
  她是真心这么说。
  她这么一说,醉花把头一扬,“我怎会怕,我可是个男人。”
  其实心里怕的要死。
  他不是啥男人,只是一只想明哲保身的鬼。
  只是一个不想再做孤魂,又害怕被收进香炉,想有个归宿和靠山的鬼。
  不过,这些日子桂枝对他真的不错,带着他好吃好喝,还带他修行,修行嘛,肯定是要经历一些苦难,不像胡吃海喝那样滋润。
  他现在已经有些依赖桂枝了,多了一个小伙伴,再回去做孤魂野鬼,他是真的很难再适应。
  不管她要干些啥,反正他跟定她了。
  醉花咬咬牙,横下心,“到时,你离井远一点,有什么困难我来上。”
  说完,他便想,只是客气客气,阎王爷不会听到的。
  他完全没想到这只是他“充当男人”的开始。
  第100章 这是一只鬼(9)流冰海又在刘维雅家……
  流冰海又在刘维雅家停留了几日,每日吃吃喝喝,看看刘维雅对那男人撒娇,并“提醒”他给自己上供。
  这样待了几日后,便到了那男人和那女人约好再去井边的日子。
  那男人叫阿扎,女人叫小甄,之前他们约好了七日后的当晚再去那井边。
  流冰海掐着时间带醉花出门,临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客厅的男人,他正在祭拜自己,供桌上摆着橙子,流冰海往那橙子吹了口气,橙子便变得冰冰凉凉了起来。
  一天到晚都是橙子,她已经吃够了!她要他好好去记一记张桂枝以前到底爱吃什么!
  吹完便和醉花一起出了门。
  今日风和月满,不似那日微风动动,让人心糟。
  到了那日那个井边,看见阿扎和那女人一小步一小步的正往巷子口走,阿扎果然听了张油茶的话,带了好大一根藤条过来,围在身上绿油油的,他和那女人走到井边,藤蔓还挂在身上。
  男人四下看了看,也不知自己在看些什么,总觉得苍天之上有人在玩弄自己似的。
  “阿扎。”女人有些谨慎道,“要再打一桶水上来吗?”
  男人又被这股刺鼻的恶臭熏得后退了两步。
  他记得,之前空气里没有这般恶臭,只是井水打上来之后到了嘴里才有那股发呕的味道,现在,竟然井水还没打,就闻到那股臭味。
  他后退两步后,又迅速向前果断地提上一桶水来,哐当一下把一桶水撂在地上,喘了几口粗气,两手扒住井口向下面看去。
  之前他看到的那口巨大的石头不见了,井下的水看起来清亮亮的,月光一照,泛着波光,似乎还挺美妙,可那股味道又十分真实的从井里面向他的鼻孔里面钻。
  他浑然不知井水为何这么清亮,在他眼中清亮的像一块透明的布,他忍住恶臭,招手叫女人快来看。
  “小甄,快看啊。”男人道,“看这井水清亮的。”
  女人一点也闻不到那井的恶臭味,她的鼻孔中满是正常井水的甘甜味,扒过去一看,却顿了顿,小声嗫嚅道,“哪有那么清亮?”
  男人回头看她。
  她道,“我看着,就是普通的井水,天这么黑了,什么也看不到,黑乎乎的一口井,你不点跟烛火,我都看不到井水。”
  男人的烛火向前靠了靠,那井水更清亮了,透明的颜色,女人道,“倒是能看清一点了。”
  男人粗重的喘了一口气,道,“你不要逗弄我。”
  “哪个逗弄你。”女人道。
  两个人都顿了顿,又同时转头向井里面看去。
  男人又喘了口气,转身离开那口井,向地上呕了呕。
  醉花也飘过去看了看,咦,就是普通的井嘛。
  阿扎一边呕,一边心想,他看到的,他们看不到,他闻得到的,他们闻不到,合着是被上了障眼法?
  他此时已不觉得奇怪了,反正怪事已经很多了,不怕再多来一个。
  但,很快,他这障眼法、障舌头法的猜想就被打破了,他呕够了以后,又扒到井口去看,刚才清亮的井水已经不再那么清亮,变得有些浑浊,就如这普通黑夜中的井水一样。
  井底,咕噜噜的冒着泡,好像底层有热气在翻滚。
  翻滚着,翻滚着,井底砰的一下溅出水花,有一块大石头从井底慢慢冒出头,好像就是之前那块被他形容的长着毛发的巨石。
  而今天,那石头更是被各种毛发卷着,发出巨大的怪味,它似乎看到了男人,冒出头颅以后,快速地向上跳跃了一下。
  这回,男人和女人都看到了,都“啊”地大叫了一下后,迅速的窜到一边。
  井里似乎传来那块石头与井壁撞击的咚咚声,咚咚,咚咚,动静越来越大。
  这回也不是什么障耳法了,连醉花和流冰海都听见了。
  “妈诶,这是什么声音啊。”醉花嗫嚅着问。
  那石头好像越升越高,就快要冒出井口的时候,又咚的一下坠了下去,砸出好大一大团水花,泼到了阿扎和小甄身上。
  连带着醉花也往后躲了一躲。
  他可是鬼诶!谁知道那怪井里的水有没有什么降妖除鬼的功效,他好害怕在那一瞬间魂飞湮灭,就在那一瞬他想到流冰海教给他的经文,赶快念了念来护身。
  身上的恶臭味包围着阿扎,几乎让他窒息。
  “阿扎。”女人道,“阿扎,你怎么样?”
  两个人被井水泼了一身,那块巨石又沉到井底,不见了,阿扎抬起头看着女人,只觉得身上发紧。
  这井水泼到他身上的同时,他身上的那条巨长的年头深远的藤蔓,竟然在他身上,一点一点的,收紧。
  可恶,藤蔓明明是保护他的啊,缠他干什么!
  阿扎有些吃惊的看着慢慢收紧的藤蔓,感觉自己越来越动不开身。
  “小甄。”男人轻蠕了一声。
  那根藤蔓越来越紧,像是被赋予了什么能量,在他身上沾上井水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的缠绕起他,把他包裹起来。
  他原地不能动弹,好像被捆起来要去下油锅的猪八戒。
  那根藤蔓似乎还有力量,在一步一步把他牵引着要往井边去,他脚下好像被人拽着一样,在无法抑制的挪向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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